叶灵兮看着赵墨尘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支银簪,抵在自己的颈间,眼神决绝:“赵墨尘,我告诉你,这一世,我绝不会再嫁给你,绝不会再让叶家重蹈覆辙!你要是敢再逼我,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让你永远都活在愧疚里!”
赵墨尘吓得连忙上前:“灵兮,你别冲动!把簪子放下!我不逼你,我不逼你成婚了还不行吗?”他怎么能让她再死一次?前世的痛苦已经够了,他绝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滋味。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柳氏的声音:“灵兮?出什么事了?刚才是谁在说话?”原来柳氏听到汀兰院有动静,担心叶灵兮出事,特意带着丫鬟赶了过来。
叶灵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没有放下银簪,反而提高了声音:“母亲,您来得正好!三皇子殿下深夜闯我闺阁,不仅要强行取消婚礼,还说要毁了叶家的名声,您快评评理!”
赵墨尘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明明是来阻止婚礼、保护叶家的,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毁叶家名声”?可他又没法解释——总不能当着柳氏的面说自己和叶灵兮都重生了,说未来叶家会满门抄斩吧?
“什么?”柳氏冲进房间,看到赵墨尘和抵着脖子的叶灵兮,吓得脸色惨白,“三皇子殿下,您这是干什么?灵兮,快把簪子放下!有话好好说啊!”
跟来的丫鬟和仆妇也都惊呆了,纷纷低下头,不敢看眼前的场面。三皇子深夜闯闺阁、未来妃嫔以死相逼,这要是传出去,叶家和皇室的脸都要丢尽了。
“母亲,您看他!”叶灵兮指着赵墨尘,声音带着刻意装出来的委屈与愤怒,“他说我叶家配不上皇室,说三天后的婚礼是个笑话,还说要让陛下收回赐婚圣旨,让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您说,他是不是故意要毁我名声,毁叶家名声?”
“殿下,您怎么能这么说!”柳氏转向赵墨尘,语气带着质问,“我们灵兮哪里配不上您了?叶家为了您的婚事,准备了那么多嫁妆,您怎么能出尔反尔?”
赵墨尘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根本插不上话。他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急得满脸通红:“不是的,我没有这么说!灵兮,你别污蔑我!柳夫人,你听我解释……”
“我污蔑你?”叶灵兮冷笑一声,放下银簪,走到柳氏身边,故意提高声音,让门外的人都能听到,“那我倒要问问殿下,前世我父亲将先帝赐的免罪金牌交给你,求你救叶家,你为什么要私吞金牌,见死不救?为什么要看着我叶家满门抄斩,看着我被你打入冷宫?”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死寂。柳氏和所有下人都惊呆了,看着叶灵兮,像是在看一个疯子——免罪金牌?叶家满门抄斩?这都是什么胡话?
可赵墨尘却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他看着叶灵兮,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慌——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了只有他们两个重生者才知道的往事!她是故意的!她故意让他在众人面前失态,故意让他无法辩驳!
“灵兮,你……你胡说什么!”赵墨尘慌乱地辩解,声音都在发颤,“什么免罪金牌?什么满门抄斩?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我睡糊涂了?”叶灵兮步步紧逼,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听到‘免罪金牌’这四个字,会吓得脸色惨白?为什么你不敢看我的眼睛?赵墨尘,你敢说你心里没有鬼吗?”
赵墨尘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站在原地,承受着柳氏和下人们疑惑的目光。他知道,自己今天算是彻底栽了——叶灵兮不仅不原谅他,还想让他身败名裂。可他却不能怪她,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前世亲手造成的恶果。
“殿下,您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叶灵兮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冷冷地说道,“我汀兰院小,容不下您这位皇子殿下。还有,三天后的婚礼,我会亲自去宫里,求陛下收回圣旨,您就不用费心了。”
赵墨尘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叶灵兮眼中那决绝的目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踉跄地离开了汀兰院。走到院门外时,他听到身后传来柳氏对叶灵兮的埋怨声,还有叶灵兮冰冷的回应,心像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痛得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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