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路远,苏幼雪折腾了二十多天才风尘仆仆的到了裴惊澜的家中。
门口的小厮看着她略带嫌弃,不明白自家大人怎么会有如此寒酸的亲戚。
苏幼雪虽然在裴惊澜面前柔软,可骨子里并不是一个会受欺负的人。
察觉出他的态度后,双手叉腰,高昂着头一脸不屑。
“你个下人而已,算什么东西,知道我和裴惊澜是什么关系吗!”
苏幼雪正欲开口,下一刻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华丽精致的马车。
她的视线被吸引过去,还以为里面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忮忌的心里泛酸。
下一刻,裴惊澜推开车上的木门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身月色的常服衬托的气质清冷如谪仙。
看见是自己的夫君,苏幼雪激动不已,立刻扑了过去,张嘴喊道,“夫…唔”。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反应过来的裴惊澜伸手把嘴堵的严严实实。
马车是陆云笙的,车夫自然也是,裴惊澜生怕车夫听出来了什么,到时候告诉了陆云笙。
他捂着苏幼雪的嘴,目光直直盯着门口的小厮,“这位姑娘是我的表妹,日后不可对她无理”。
说话时盯着小厮,可是明里暗里都是在和车夫表明自己是清白的。
很快马夫驾着车离开,裴惊澜半拖半拽的把苏幼雪拽到了自己的书房去。
终于到了书房,裴惊澜松开了一直抓着她的手,“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他倚在桌边,有些头疼的看着苏幼雪,心中觉得她实在不懂事。
苏幼雪也很委屈,将自己怀中的信取了出来,“还不是因为你”。
说话时,眼神哀怨,声音带着哭腔,有种裴惊澜是陈世美的感觉。
可是面对苏幼雪的抱怨,裴惊澜却显得有些错愕,“我怎么了?该说的不是都和你解释过了吗”。
“解释?你这也叫解释吗,你从来没关心我,写的都是别人的事情”。
苏幼雪默默的流着眼泪,裴惊澜本身回信就不多,好不容易写了次信,里面还都是别的女人。
裴惊澜无奈扶额,“她是公主,你知道你说的那些话如果被发现,我们两个会是什么下场吗?”
“好…”,苏幼雪吸了吸鼻子,“那我不说她,你是我的夫君,我来找你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吧”。
她据理力争想留下,也顾不得从前柔弱的姿态,生怕裴惊澜不认账。
尤其是当初他们两家虽然举办的婚宴,但是并没有在官府登记过。
也就是说,如果仔细研究,裴惊澜完全可以把她给甩开。
加上京中花花世界迷人眼,裴惊澜又长了张这样漂亮的脸,她只觉得自己一定要抓紧他。
听见她的话,裴惊澜却默不作声,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
虽然苏幼雪说的有道理,可是裴惊澜却不想让陆云笙知道自己早已娶妻的事。
倒也不是怕被陆云笙动手惩罚,更多的是怕她会因为这件事对自己产生隔阂从而失去兴趣。
裴惊澜盯着衣服上的花纹,无意识的笑了一声,明明最开始的时候还很讨厌陆云笙的。
可是如今呢,如今只要想到离开她,见不到她就下意识的心慌起来。
但是又要如何同苏幼雪解释呢,裴惊澜觉得自己有点头疼。
正思索着,他忽然发现苏幼雪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腰间的玉佩上。
一瞬间,裴惊澜收敛心神,拉着苏幼雪去了另外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里面摆放着好几个硕大的箱子,箱子的散发着油润的光泽,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裴惊澜伸手将其中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是满满的金银珠宝。
苏幼雪眼睛瞪得老大,她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的多的钱财和首饰啊。
“这…这都是你的?”,她看着金灿灿的首饰想上前,手又缩了回来。
看着她的动作,裴惊澜表情淡漠道,“是啊”,他一字一顿道,“这些都是公主殿下赏赐的”。
说话间,他伸手取过一枚簪子戴在了她的发间,“公主很看重我,这些都是公主送过来的”。
苏幼雪被眼前的富贵迷的有些颠倒,“公主殿下还真是大方啊”。
她抬手摸了摸发间的簪子,说话的语气却还带了些酸溜溜的味道。
凭什么自己生在了那样贫困的家里,而陆云笙却出生就享尽荣华富贵。
可是她只敢暗戳戳的表达不满,毕竟那可是公主,万一被她知道的话,说不定会被砍头。
看见苏幼雪对财帛感兴趣后,裴惊澜轻咳一声,“公主殿下对我看重,但并不知道我已有妻子”。
裴惊澜说的隐晦而又明显,就是在说公主喜欢我的脸,看上了我的美色,所以对我才这样好的。
一听这话,苏幼雪脸拉了下来,顿时觉得屋里的金子都不吸引人了。
“所以那我呢?”,苏幼雪伸手将头上的簪子扯下来丢了回去。
她上前一脸的不甘心,“所以现在要我把夫君让给别的女人吗”。
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对她来说是种莫大的羞辱,尤其是苏幼雪是真心喜欢裴惊澜的。
“我没有这样说,你不要无理取闹”,裴惊澜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不明白苏幼雪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对于他来说,苏幼雪家供自己是因为自己有这个天分和能力。
只等着自己考取功名赚了钱,能带着她家一步登天而已。
所以裴惊澜心中下意识的认为,只要给足够的钱苏幼雪就会听话。
男人总是这样,你对他好他并不会感动,反而是觉得自己太优秀了,让你有利可图而已。
裴惊澜看着她的面容扭曲起来,只觉得更加烦闷,让人疲惫。
苏幼雪咬着嘴唇,敏锐的察觉出了裴惊澜眼神中的不耐烦。
这种眼神像一根细小却尖锐的针,拔不出但搅得人心脏发疼。
她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裴惊澜,你别想甩开我!别忘了当初是谁供你来的京城”。
恩情这件事很奇怪,施恩的人绝对不能提,不然就会变成挟恩图报。
裴惊澜在听见苏幼雪的威胁后,袖中的拳头不受控制的蜷缩起来。
因为太过用力,指甲陷进了肉里,可是他却浑然不觉,只看着苏幼雪。
良久,裴惊澜长舒一口气,走到她身边把人搂在了怀里,“刚刚是我不好”。
苏幼雪被他一哄,刚冷下来的心肠顷刻间又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
“夫君…”,她委屈又别扭的喊了一声,“你别不要我,我刚刚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而已”。
可说出来的话就像是钉子,即使拔出来也依然会留下痕迹。
裴惊澜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头诱哄道,“我刚刚不应该那样说的,只是有些太着急了”。
他拉着苏幼雪坐下,娓娓道来,“公主殿下的的脾气并不好”。
裴惊澜一边说,一边在心中解释,这并不是自己的真心话,她好的不得了。
“这段时间她才好了些,如果她知道我已经有妻室说不定会直接对你动手”。
说话时,裴惊澜的眼神温柔,仿佛真的满心满眼都是苏幼雪。
刚刚说的那些话,也只不过是想要保护妻子的安全,才忍辱屈服。
苏幼雪脸上一惊,的确是被吓到了,“这里可是京城,她就算是公主也不能这样草菅人命啊”。
裴惊澜叹了口气,“她是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莫说杀了你,就是杀了我们一家都使得”。
“那…那怎么办啊?”,苏幼雪急了,心想自己要是真死了,那裴夫人的位置就彻底空下来了。
看她情绪逐渐上头,裴惊澜这才缓缓开口,“所以我想的是,先不跟其他人说明你的身份,只说是表妹”。
他的声音中带着蛊惑,“只是骗骗外人而已,主要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府中的银钱也随便花”。
可苏幼雪还是有些犹豫,“可公主的年纪也不大,难不成我要一辈子都做你的表妹生活吗”。
虽然裴惊澜说的很危险,但是苏幼雪也不是傻子,如果听了他的话,不就彻底定死成表妹了吗。
看她犹豫,裴惊澜的情绪也没什么起伏,“我也是为了你考虑,等以后我靠着她接近太子就结束了”。
苏幼雪的表情带了点疑惑,似乎不太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太子又有什么瓜葛。
他开口解释,“如今宫中太子的人员是公主的亲弟弟,我同公主交好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若是我能辅佐太子登基,那以后定然可以更周全的保护好你”。
“可…”,苏幼雪微蹙眉头,“可你也说了,他们是亲姐弟啊”。
裴惊澜露出一副你这就不懂表情,“皇家哪有真感情啊,这几年陆云笙独权,对她不满的人很多”。
看见他说的情真意切,苏幼雪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成为了他进京探亲的远房表妹。
满心期待着裴惊澜站稳脚跟以后,风风光光的承认自己的身份。
只是她不知道,裴惊澜现在说的这些话都是为了稳住她而已。
早在苏幼雪说出我家供你上学堂的时候,裴惊澜就彻底失去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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