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惊澜咬着殷红的嘴唇,默默的承受着陆云笙突如其来的怒火。
将人的脸打的通红以后,陆云笙还觉得不解气,于是后背再次新伤叠旧伤。
声音很大,站在门口的婢女都可以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声响。
宫女面面相觑,毕竟陆云笙的入幕之宾很多,可像裴惊澜这种总是挨打的,还是头一个。
白芷倒是面不改色,只安静的守在门外,好像听不见里面的纷纷扰扰,等待着陆云笙吩咐。
“行了,过来吧”,陆云笙累了,将手中的东西丢在地上,发出闷重的声响。
裴惊澜伸出胳膊支在地上,才勉强爬了起来,跪蹭到陆云笙的脚边。
“公主殿下…”,他的身体本就没好利索,此刻更是气息微弱。
陆云笙抬手帮他把被汗水黏在脸上的发丝扯了下来,“裴大人可真漂亮啊,这样更好看了”。
裴惊澜正欲开口,结果眼前一片漆黑,摇摇晃晃后摔在了她的腿上。
看着晕在自己身上的裴惊澜,陆云笙微微挑眉,“传太医来”。
白芷听后,吩咐了一个小丫鬟去太医院请太医,自己也是带了另外两个小太监推门进了寝殿。
进去后,映入眼帘的是陆云笙坐在贵妃榻上,支着下巴发呆。
裴惊澜还是跪着的姿势,只是人已经昏了过去,脑袋贴在她的腿上。
“公主殿下…”,白芷轻轻出声,似在询问陆云笙的意见。
陆云笙挥了挥手,眼神中带了点不耐烦,“抬到偏殿吧”。
两个小太监赶忙上前,刚把人扶起来准备带到偏殿的时候,陆云笙再次开口,“算了,就扶到我的床上吧”。
听了陆云笙的吩咐,三人的表情都有些诧异,眼神明晃晃的摆着,裴惊澜有什么资格睡公主的床。
不过,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两个小太监虽然心有不满,但还是顺从的把人抬了上去。
这边裴惊澜刚躺上床,小宫女就匆匆带着太医赶了过来。
说来也是巧合,明明没有指定,可偏偏来的就是上次的太医。
人一进来就朝着陆云笙走过去,丝毫没有注意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裴惊澜。
陆云笙见他过来烦躁的挥了挥手,“过来做什么!是给他看”。
太医又只好调转方向去了裴惊澜的方向,开始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裴惊澜上次的伤也只是愈合不再流血而已,如今新伤叠旧伤,伤口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
因为皮肉和布料已经黏在了一起,太医只好用剪刀将布料一点点剪下来。
取下来的布料上除了已经浸透鲜血外,还隐约可见挂着几块碎肉。
有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宫女太监看见后没忍住,跑出去吐了起来。
白芷跟着陆云笙时间许久,虽然看起来很温柔,但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面不改色的看着太医处理伤口,偶尔还能伸手帮帮忙。
清理了将近一个时辰,裴惊澜后背的上的伤终于处理的差不多了。
太医和宫人离开后,陆云笙才踩着绣鞋走过去,坐在了床边。
因为后背受伤,所以裴惊澜只能趴在床上,上面缠着一层层的布条,倒有种别样的美感。
只是他睡的不是很安稳,额头上一直冒着汗,嘴唇也比白日时更白了。
陆云笙想了想,起身离开了卧房,只留着裴惊澜一人在房间。
又过了一个时辰,裴惊澜终于醒了,只是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
他费力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陆云笙清冷淡漠的眼神。
“醒了?”,她的声音也很冷,像冬天砸在薄冰的冰块,又脆又冷。
裴惊澜被冰的精神许多,想要爬起来请罪,可是却没有力气。
陆云笙看他这样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躺着吧”。
得到允许的裴惊澜这才踏实的躺了下去,却也一动不动的不敢说话。
“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趟”,说罢,陆云笙出了房间。
也是在她离开以后,裴惊澜才有胆子偏头打量起这个房间来。
也是这一眼他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了陆云笙的房间,她的床上。
裴惊澜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干脆闭上了眼睛,可是等再次睁开的时候,发现还是这个房间。
这下他彻底懵了,陆云笙这个女人到底是要做什么啊,打了自己,却又让自己睡在她的寝宫。
就在裴惊澜头脑风暴的时候,陆云笙已经再次推门走了进来。
她的手里端了个汤碗,里面是颜色很淡的水,像汤…但是又比汤清澈很多。
陆云笙用勺子搅了搅,又将热气吹散,慢条斯理的喂到裴惊澜唇边。
裴惊澜有点不敢喝,他抬眼皮看了眼陆云笙的脸色,最后张嘴喝了进去。
看见他这样听话,陆云笙满意的点点头,“你身体从前亏空的厉害,这是特意让太医开的补药”。
听见陆云笙的解释,裴惊澜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内心却已经狂风骤雨。
他真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之前被打坏了,不然怎么会听见这种话。
可是现在一切的触感都那样真实,身下的床榻柔软舒适,口中的汤温热清甜,就像一场梦。
“好喝吗,我特意让他们弄的好入口一些”,陆云笙的声音依旧很冷,可是语调却格外温柔。
裴惊澜含着勺子咽下汤,抬头盯着陆云笙道,“很好喝,多谢公主殿下”。
陆云笙看他喝的差不多了,将汤碗和勺子放在了一旁,“不谢,毕竟你这样也是因为我”。
听她这样说,裴惊澜心里有点无语,心想原来你也知道啊。
只是这话也只敢在心中腹诽一下,绝对不敢当着陆云笙面说出来。
而在汤碗放下来的瞬间,门外的丫鬟已经应声走了进来将汤碗取走。
宫女进来推门的时候,裴惊澜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
结果发现天已经彻底黑了,甚至还下着雨,推门的瞬间雨声很大。
裴惊澜有点着急了,这是公主的寝宫,按照惯例外男是不能留在这里的。
可是现在自己后背还受了伤,如果淋了雨的话,伤口一定会感染更严重。
上次受伤就已经很久没上朝了,这次绝对不能再生病耽误时间了。
裴惊澜咬咬牙,抬起头硬着头皮道,“公主殿下,微臣有个不情之请”。
“怎么了”,陆云笙低下头摸了摸他柔软的脸颊,漫不经心开口。
看着她的手指在眼前晃来晃去,裴惊澜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几下。
“现在天色已晚又下着雨,不知公主可否派人送微臣回去”。
说罢,他一脸紧张的看着陆云笙,生怕她下一秒又不高兴了。
果然,陆云笙的脸色沉了下来,她哑着嗓子道,“难道本公主很刻薄吗?”
裴惊澜眨眨眼,心想…自己是不是把人想太坏了,或许陆云笙早就想到要派人送自己回去了。
结果下一秒陆云笙开口道,“你今天不用回去,住在这里就好”。
一句话,裴惊澜欲言又止,最后顺从的点点头,“微臣多谢公主体恤”。
“嗯…你知道就好”,陆云笙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夸赞,表情柔和许多。
就在这时,门再次被推开,白芷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公主,水已经备好了,可要现在过去”。
陆云笙点点头,临走前又摸了摸裴惊澜的脸,才同白芷一起离开。
她今日穿了件稍薄的长裙,裴惊澜的视角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纤细的腰肢。
这个时间备水应当是去沐浴,裴惊澜忍不住开始幻想起来。
陆云笙这样一张冷冰冰的脸,沐浴的时候脸会不会暖起来,会不会脸红呢。
裴惊澜难以想象,陆云笙对他来说是不可逾越的山,但凡有一点念头,后背的伤就开始隐隐作痛。
不多时,陆云笙一个人走了回来,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薄纱长裙,比起白日显得更加冷艳。
陆云笙十分不见外的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自顾自的躺在了床上。
裴惊澜大惊失色,“公主殿下您这是……”,他欲言又止,想说不合规矩,但又不敢忤逆。
“这是我的床,我的寝宫,你能睡得,我就不行吗?”,陆云笙蛮不讲理。
如此,裴惊澜闭上了嘴巴,伤口还没好,禁不起陆云笙发脾气了。
可即使裴惊澜不说话了,陆云笙依旧不肯放过他,扭过头和他对视。
被看的有点不自在,裴惊澜伸手想要捂住自己的眼睛,逃避陆云笙的眼神。
可是下一秒,陆云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称赞道,“你的手很漂亮”。
裴惊澜下意识的想缩回去,陆云笙却扶着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腰上。
“公主……唔”,裴惊澜话还没说完,陆云笙贴过去吻上了他的唇瓣。
被吻的一瞬间裴惊澜是无措的,可是很快他就不由自主的沉沦了下去。
手掌贴在她纤细的腰肢来回摩挲,皮肤柔软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分开时,她白皙的脸颊染了几分红晕,和平时很不一样。
伴随着雨声和轰隆声,裴惊澜还想贴上来,陆云笙捏住了他的手指,“知道我为什么夸你的手漂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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