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鞋子,裴惊澜有瞬间的错愕,随后在触及到那些还未干透的痕迹后,一张脸瞬间红了起来。
他伸手小心翼翼的取出其中一只鞋子,伸手摸了摸上面的宝石,仿佛是在透过鞋子抚摸陆云笙般。
良久,裴惊澜才将鞋子放了回去,手却突然摸到了个冰凉圆滚滚的东西。
拿起来一看,发现居然是刚刚陆云笙给自己涂后背的药膏。
裴惊澜握着冰凉的药瓶,盯着盒子里的绣鞋眼神复杂,有些不明白陆云笙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他思索之际,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车夫轻轻敲了下车门,“裴大人,已经到地方了”。
听见声音裴惊澜的思绪抽离,将盒子重新合上后起身下了马车。
现在的裴惊澜虽然被点为探花郎,也可只是听起来名头好听罢了。
没有人脉又没有财帛,裴惊澜现在住的宅子还是之前读书时租下来的。
宅子又小又破不说,离皇城距离又特别远,每天不少时间都浪费在路上。
不过虽然没有钱搬家,但是现在手头也宽裕了些,有两个收拾伺候的丫鬟。
裴惊澜刚一进院,其中一个瘦瘦小小的丫鬟便跑了过来,“大人,今日老家有信送了过来”。
说着,她恭敬的低下头,将手上薄薄的信件捧到裴惊澜的面前。
“知道了,你下去吧”,裴惊澜拿起信件,捧着盒子回了卧房。
推开门将两样东西放在了桌上,小心翼翼的把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
伸手摸了摸,触感柔软细腻,上面的毛摸起来暖融融,裴惊澜不舍的将它妥帖收入了衣柜中。
可刚把衣服放好,裴惊澜又有点不舍,复又把披风披在了身上。
他偏头轻轻闻了闻,披风上面还带着陆云笙宫殿内熏香的香气。
熟悉的气味瞬间将他带回了刚刚的场景,想到她微凉的唇,冷淡的眼神,便忍不住燥热起来。
裴惊澜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赶紧拿起信,想通过这个方式转移自己的注意。
信件放在桌上,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将信拿了起来,看了眼名字,果然是苏幼雪托人写的。
苏幼雪的父亲是猎户,打猎的手艺很好,家中并不缺钱。
所以一开始苏幼雪也去读过一阵书,但是后来为了供裴惊澜上学,便再也没去过学堂了。
所以苏幼雪只会看信,但是却不会写字,写出来也是鬼画符,所以每次都是找人代写。
拆开了信后,裴惊澜展开信纸,细细的看了起来,生怕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好在这次信的内容只是说已经知道了裴惊澜被点为探花的消息。
家里人和村子里都很高兴,村长还送了些银钱到家里。
一阵寒暄后,苏幼雪又问裴惊澜什么时候可以接她们一起入京。
父亲和母亲的身体不是很好,在村里总忍不住操劳,若是入京还能好好调养。
看完了信件后,裴惊澜将信纸放在一旁,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盒子上。
他的神情很是犹豫,苏幼雪的要求他可以理解,一家人不能总这样分开。
可眼下并不是回去接人的好时机,裴惊澜想了想取出纸笔开始回信。
想到苏幼雪容易多想的性格,裴惊澜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被点为探花,并不代表就一定会受到重用,尤其是自己没有根基背景。
又写了今日在宫宴上的事,提到了今日被传去了陆云笙的宫殿。
这位公主性格比较古怪,看自己不太顺眼,总是折辱刁难。
又把今天在她寝宫发生的事挑挑拣拣写了一些,什么罚跪被抽鞭子之类的。
至于那些不能说的就被他直接抹去,只在信中留下了个受害者的形象。
最后说明,现在并不适合接家人过来,还需要等些时日。
写好了信后,裴惊澜将信纸收好,又取出了些银两一同装在了个小盒子里,准备明日寄回去。
裴惊澜现在不想让家人过来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是现在俸禄不多,不够养活一大家子人。
另外一方面就是陆云笙的问题,现在他分不清陆云笙的态度,贸然接家人进京危险实在太大。
万一陆云笙其实是看自己不顺眼呢,把家人接过来直接一锅端了。
虽然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安全为主。
写完信收拾好后,裴惊澜脱了外衣准备上床休息,只是平时每天都睡的床,今日却格外的冷。
无奈,裴惊澜爬下了床,重新将那件披风紧紧裹在自己的身上。
结果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裴惊澜有点心烦,干脆把桌上的盒子也搂进怀里,才安稳闭上眼睛。
半梦半醒之间,裴惊澜忽然觉得身体又冷又热,喉咙也有些干涩。
他张嘴想要喊人,可是却说不出话来,终于在极度口渴的情况下,裴惊澜从床上坐了起来。
坐起来后,他发现了不对劲,自己头重脚轻,头晕眼花的。
伸手摸了摸额头发现果然发烧了,大概率是昨天出汗吹了风又受伤的缘故。
发现自己生病后裴惊澜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找大夫或者是休息。
而是想到自己起不来床,可还没有派人去宫中告假,于是他铆足劲喊了声。
下一秒,丫鬟飞快的跑了进来,“奴婢过来了,大人有何吩咐”。
裴惊澜咳嗽了好几声,“我受了风寒,你需得去皇城替我告假”。
紧接着又指了指桌上的小盒子,“还有这个盒子,去送回到我的老家”。
丫鬟看他嘴唇发白,便先上前给他倒了杯茶水,最后才急匆匆离开。
看见丫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裴惊澜才脱离般倒回了床上。
出门后,丫鬟将盒子交给另外一个婢女,又将裴惊澜的话重复一遍。
自己则是赶紧朝着皇城的位置赶去,生怕耽误了时间被怪罪。
可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丫鬟垂头丧气的站在门口,却撞见个圆脸的女子。
“你手中的可是裴大人的令牌”,宫女长得亲切,说话也十分温柔。
小丫鬟听见她的声音很轻易放松了戒备,红着眼圈点点头,“裴大人病了,吩咐我来告假”。
白芷听后道,“原来是病了啊,难怪今日没有看见他过来”。
“姐姐是找裴大人有事吗”,丫鬟一头雾水的看着她,眼神疑惑。
听了她的话,白芷笑笑,“既如此,那你便跟我过来一趟吧”。
说着,她伸手拉过了小丫鬟的手,带着她朝陆云笙的寝宫走去。
很快两人便到了地方,看着富丽堂皇的装饰,丫鬟缩的像个鹌鹑。
白芷倒是很自如的走了过去,“回禀公主殿下,裴大人生病了,奴婢过去时只瞧见了这小丫鬟”。
陆云笙正坐在梳妆台前描眉,听见这话后微微用余光看了眼地上的丫鬟,“他是如何同你说的”。
丫鬟战战兢兢,把今日裴惊澜说的话如倒豆子一般都说了出来。
听后,陆云笙伸手支着下巴,平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语气轻飘飘的开口,“原来是病了啊”。
随着话音落下,屋内再次平静下来,良久陆云笙才起身走到丫鬟面前。
先是开口说,“起来吧”,又扭头看着白芷,“去找个太医和她一起回去,别让裴大人病死了”。
“是,奴婢这就过去”,白芷低声应了一句后,拉着小丫鬟离开了。
两人刚走没多久,陆云蕙就急急跑了过来,抱着陆云笙开始撒娇。
“姐姐,你怎么给裴惊澜拨太医啊,他不是个好东西的”。
陆云笙摸了摸她的头,“阿蕙,有时候训狗就是这样,不能只打巴掌,但也不能只给甜枣”。
缩在怀里的陆云蕙听不太懂,但是看着陆云笙眼中一片清明,就知道她并未真正的动心。
如此,陆云蕙也安心了下来,窝在她身上撒娇,“那姐姐你不许喜欢上他,你只能玩一玩”。
“呵”,陆云笙轻笑出声,没想到玩一玩这几个字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陆云蕙被她笑的不好意思,想到自己一会还有课后噔噔噔跑开了。
抽空陆云笙给她找了几个教习武术的师父,轮着番的教她学习,帮她弥补上一世缺失的遗憾。
送走了陆云蕙后,陆云笙去了书房,还有好多的公务没处理,后日之前是都得看完的。
而白芷也带着丫鬟和太医,紧赶慢赶去了裴惊澜的府邸。
三人到的时候裴惊澜已经烧的有些神志不清了,只紧紧攥着怀里的披风。
因为是陆云笙的命令,太医十分尽心尽责,连忙开始号脉写药方。
裴惊澜其实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营养跟不上,受了伤后又出汗吹风,这才会突然发烧。
拿了药方后,丫鬟赶紧去熬药,另一个丫鬟则是不停的用毛巾擦拭他的额头。
终于在喝下药的半个时辰后,滚烫的额头终于有了缓解的迹象。
裴惊澜睁开了烧的迷迷糊糊的眼睛,结果惊讶的发现白芷居然也在这里。
他惊诧开口,“白芷姑娘你怎么过来了”,说着余光朝其他处瞟去,想看看陆云笙是不是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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