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御书房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皇帝手中捏着一份从西北加急送来的密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脸上青筋暴起。密报上详细列明了林缚“斗地主”的清剿成果、全民皆兵的扩军规模,以及从草原购入四万五千匹战马的消息,最后一句“林缚麾下已拥兵二十万,骑兵十二万,粮草军械可支十年”,如同一把尖刀,狠狠扎进皇帝的心脏。
“逆贼!简直是逆贼!”皇帝猛地将密报摔在龙案上,声音因暴怒而嘶哑,“朕本想容他镇守西北,没想到他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扩军备战,分明是要谋反!”
王德海跪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却故作惶恐地叩首:“陛下息怒!臣早说过林缚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如今他手握二十万大军,又有草原铁骑相助,已成滔天巨患!若再不及时打压,不出半年,他必率军杀向京城,到时悔之晚矣!”
“那你说,该如何是好?”皇帝喘着粗气,目光死死盯着王德海,“西域都护府与南方藩王的大军尚未集结完毕,京畿卫戍军虽有十万,却未必是他的对手!”
王德海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陛下,林缚如今势力虽大,但根基未稳。他刚刚清剿了西北豪强,虽收揽了民心,却也得罪了天下士族;他推行全民皆兵,百姓虽有土地,却也不堪兵役之苦,心中必有怨言。我们可趁此机会,派大军攻打西北,同时散布谣言,说林缚是草原奸细,要将西北卖给慕容雪,煽动百姓反抗他!”
“不行!”一旁的李源连忙出列劝阻,“陛下,林缚如今兵强马壮,民心所向,强攻西北无异于以卵击石!西域与南方藩王的军队虽有十五万,但各自为政,人心不齐,根本不是林缚的对手。一旦战败,不仅无法打压林缚,反而会让他名正言顺地举兵谋反,届时天下大乱,悔之晚矣!”
皇帝脸色阴晴不定,心中反复权衡。王德海的提议虽解气,却太过冒险;李源的话虽稳妥,却让他心有不甘。他深知,如今的林缚已不是当初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西北侯,而是手握重兵、割据一方的诸侯。
“李太师,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应对?”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李源躬身道:“陛下,林缚如今虽拥兵自重,但表面上仍尊奉朝廷,未曾公开谋反。我们可利用这一点,对他采取安抚之策,封他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召他进京议事。他若奉召前来,便趁机将他扣押,瓦解西北军的势力;他若拒不奉召,便是公然抗旨,我们便可名正言顺地调动天下兵马,讨伐逆贼!”
“此计甚好!”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林缚若敢抗旨,便是谋反,天下人共诛之!他若奉召,便是自投罗网!王德海,你觉得此计如何?”
王德海心中虽不情愿,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他躬身道:“陛下圣明!李太师此计一箭双雕,无论林缚如何选择,都难逃一劫!臣愿亲自拟定诏书,派使者前往凉州,召林缚进京!”
皇帝点了点头:“好!就按李太师之计行事!传朕旨意,封林缚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总领天下兵权,即刻进京议事,商议讨伐草原之事!使者务必言辞恳切,让他放松警惕!”
“臣遵令!”王德海与李源齐声领命。
三日后,一支由百名禁军护送的使团,带着皇帝的诏书与赏赐,浩浩荡荡地前往凉州。使者是王德海的心腹,名叫王怀安,此人能言善辩,擅长伪装,王德海特意嘱咐他,务必说服林缚进京,若不成,便在西北散布谣言,煽动百姓反抗。
使团抵达凉州城外时,林缚早已收到李源的密报,得知了皇帝的意图。他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缓缓而来的使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天下兵马大元帅?皇帝倒是舍得下本钱。”
陈默站在一旁,沉声道:“将军,这分明是鸿门宴!皇帝想召您进京,趁机扣押,瓦解我们的势力。我们万万不能奉召!”
“我自然知道。”林缚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不过,既然使者来了,我们不妨好好‘招待’一下他,让他回去给皇帝带个话,让他知道,如今的我,已不是他能随意拿捏的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传我令,打开城门,隆重迎接使团。但要加强戒备,密切监视使团的一举一动,防止他们散布谣言,煽动百姓。另外,准备一场盛大的阅兵仪式,让使者看看我们的军事实力,让他知道,谋反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末将遵令!”陈默躬身领命。
城门大开,李崇率领百名士兵,列队迎接使团。王怀安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地走进凉州城,心中暗自得意。他以为,林缚必定会对他毕恭毕敬,却没想到,迎接他的士兵虽列队整齐,眼神中却满是不屑与轻蔑。
来到将军府,林缚身着黑色王袍,坐在主位上,并未起身迎接。王怀安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发作,只能躬身道:“草民王怀安,奉陛下旨意,前来册封林将军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特请将军接旨!”
林缚抬了抬手,语气平淡:“使者远道而来,辛苦了。但不知陛下为何突然册封本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王怀安心中冷笑,脸上却堆满了笑容:“将军说笑了!陛下一直十分赏识将军的才能,如今草原势力日益壮大,威胁我朝边境,陛下希望将军能总领天下兵权,讨伐草原,保境安民!”
“讨伐草原?”林缚冷笑一声,“本王与草原休战已久,边境安稳无虞。陛下突然让本王讨伐草原,莫非是别有用心?”
王怀安脸色一变,强装镇定道:“将军多虑了!陛下一心为国,绝无他意。还请将军速速接旨,随草民进京议事,共商讨伐草原大计!”
“进京?”林缚站起身,走到王怀安面前,眼神锐利如刀,“本王镇守西北,责任重大,岂能轻易离开?再说,如今西北正在推行全民皆兵,训练新兵,本王若离开,恐生变故。还请使者回去禀报陛下,待西北局势稳定,本王再进京面圣。”
王怀安心中焦急,连忙道:“将军,陛下旨意已下,岂能违抗?若将军拒不奉召,便是抗旨不遵,形同谋反!还请将军三思!”
“谋反?”林缚大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本王忠心耿耿,镇守西北,保境安民,何来谋反之说?倒是陛下,听信奸佞之言,对本王处处猜忌,如今又想诱骗本王进京,趁机扣押,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抬手一挥,厉声道:“来人,带使者去校场,让他看看本王的军队,让他知道,本王是否有谋反的实力!”
士兵们应声上前,将王怀安架了出去。王怀安心中惶恐,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跟着士兵前往校场。
校场上,二十万大军列阵如铁,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冽寒光。骑兵们骑着高大的战马,手持弯刀,气势如虹;步兵们手持长矛,队列整齐,杀气腾腾;弓弩手们张弓搭箭,箭指天空;火炮营的士兵们操作着崭新的火炮,炮口对准远方。
“将士们!”林缚的声音洪亮如钟,“让使者看看,我们西北军的厉害!”
“杀!杀!杀!”二十万将士齐声呐喊,声浪直冲云霄,震得王怀安耳膜生疼。他看着眼前气势如虹的大军,心中满是恐惧。他终于明白,林缚之所以敢违抗圣旨,是因为他有足够的实力。
林缚走到王怀安面前,语气冰冷:“使者,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本王的军队!本王若想谋反,易如反掌!但本王忠心耿耿,不愿生灵涂炭。还请你回去禀报陛下,让他擦亮眼睛,远离奸佞,否则,一旦本王忍无可忍,后果自负!”
王怀安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点头:“草民……草民一定如实禀报陛下!”
林缚冷笑一声,抬手道:“送使者出城!”
士兵们将王怀安架出校场,一路送出凉州城。王怀安惊魂未定,不敢有丝毫停留,率领使团连夜返回京城。
回到京城,王怀安立刻向皇帝与王德海禀报了在凉州的所见所闻,以及林缚的态度。皇帝听完,脸色铁青,心中满是恐惧与愤怒。“竖子!竟敢如此嚣张!看来,不动用武力,是无法除掉他了!”
王德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陛下,林缚公然抗旨,形同谋反!我们可趁机调动天下兵马,讨伐逆贼!臣愿亲自挂帅,率军攻打西北!”
李源心中一紧,连忙劝阻:“陛下,不可!林缚兵强马壮,民心所向,强行讨伐,必遭惨败!不如再派使者前往凉州,许以更多的赏赐与权力,安抚林缚,同时暗中加快集结兵力,待时机成熟,再作打算!”
皇帝沉吟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也罢,就按李太师之计行事。传朕旨意,再赏赐林缚黄金万两、绸缎万匹,封他为西北王,世袭罔替,许他在西北便宜行事。同时,命西域都护府与南方藩王加快集结兵力,三个月内,务必完成合围西北的部署!”
“臣遵令!”王德海与李源齐声领命。
消息传到凉州,林缚看着皇帝送来的赏赐与诏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西北王?世袭罔替?皇帝倒是越来越大方了。”
陈默道:“将军,皇帝这是缓兵之计,他想安抚我们,同时暗中集结兵力,准备攻打西北。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我自然知道。”林缚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传我令,加快训练军队,加固城防,做好迎战准备。同时,给慕容雪送去密信,让她率领草原铁骑南下,在漠南边境集结,一旦朝廷大军来袭,便从侧翼袭击,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末将遵令!”陈默躬身领命。
夜色渐深,凉州城的军营中,士兵们的操练声与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激昂的战歌。林缚站在城楼上,望着京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皇帝的打压,不仅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他谋反的决心。他知道,一场决定天下命运的大战,已不可避免。而这一次,他将主动出击,挥师东进,直捣京城,推翻腐朽的王朝,建立属于自己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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