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辞自开猎后,就一直驱马试图追上殿下,却始终被远远甩在身后。
她也就放弃了,自己一个人悠悠乱晃着,时不时挽弓射一只野兔,权当是消遣。
只是她兜兜转转的,突然就听到一阵争执声夹杂着调笑,从不远处传来。
“林公子长得这么俊俏,一个人来这这么危险的地方,不怕狼给你叼了?”
“就是,看这细皮嫩肉的,哪里像个男子,倒像是哪家的娇小姐迷路了。”
“不如跟着小爷我们,保你今日‘收获’颇丰。”
苏清辞皱了皱眉,催马绕过树丛,就见崔九郎带着一群公子哥儿。
那些人都是长期跟着崔九郎混的,有户部侍郎家的贾公子,还有郡公家的徐世子,全是一群斗鸡走狗之徒。
一群人骑马围成一圈,正对着中间一人取笑。
那人她也认识,是林尚书家的小儿子,林雪桉。
这林雪桉在京中也很出名,主要是他有一副冠绝京城的容貌。
虽为男子,但眉如远黛,肤若凝脂,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羞怯,比女子还要惊艳几分。
这样的容貌,不仅吸引女人,连一些心思不正的男人也会被吸引。
按理说他作为林尚书的儿子,一般的人哪儿敢得罪他。
可京中人人皆知,他的生母曾经是有名的扬州瘦马,趁着林尚书醉酒时勾引,有了林雪桉后,林尚书这才不得不把她纳进家门,只是生下孩子后就去世了。
林雪桉又从小体弱多病,性子懦弱,不讨林尚书喜欢,遇到这种事儿,也不会反抗。
久而久之,就人人都可以调笑他一嘴。
此刻他被围在中间,骑在马上的身子微微发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汽。
“你们在干什么?”
苏清辞勒住马缰,冷声喝问。
她不常与这些世家子弟打交道,也不想介入这些纷争,可是看着他们这副地痞无赖的模样,以及林雪桉那副受欺负的模样,她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出了声。
“哟,这不是新上任的苏学士吗?”
崔九郎转头看到她,脸上瞬间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苏小姐,咱们可真是有缘,我们又见面了。”
自从上日在春日宴上,被苏清辞当众驳斥落了面子,他便连带着记恨上了这个 “不知好歹” 的女人。
按理说,苏清辞如今已是六品学士,官阶比他这八品掌客高了整整两阶,他本该忌惮几分。
可在崔九郎骨子里,始终觉得女人为官不过是场笑话,根本上不得台面,自然也无需放在眼里。
苏清辞目光扫过地上,那里散落着几只毛色鲜亮的野鸡,上面还插着林雪桉的箭矢,显然是林雪桉的猎获,此刻却被崔九郎的手下踩在脚下。
“崔九郎,赢要赢得光明正大,你抢他的猎物算什么本事?”
“抢?”崔九郎崔九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苏小姐哪只眼睛看到我抢了?”
他转头看向缩在一旁的林雪桉,“林公子,你来说,我抢你的了吗?”
林雪桉看着崔九郎身后那些人不善的目光,终究是没敢说出反驳的话,“没…… 没有,是他们猎的,不是我的。”
“听到了吗?苏小姐。”崔九郎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管闲事啊。”
苏清辞看着林雪桉那副受委屈却不敢言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盛:“崔九郎,你好歹也是崔家之人,做出这种事儿,就不怕传出去丢了贵妃娘娘和崔相的脸面?”
崔九郎嗤笑一声,眼神轻佻地打量着苏清辞,“哟,这是还没嫁入崔家,就开始教训起了夫君了?”
他身后的几个公子哥儿都听说了崔家和苏家最近在议亲一事,也跟着哄笑起来。
“苏小姐看来这是迫不及待想要做崔家妇了啊?”
“九郎,你真是好福气,还不赶紧听你家娘子的话。”
“我看你们,还管什么虚礼,不如在这儿早做了夫妻,也好让苏小姐爽快爽快。”
污言秽语此起彼伏,苏清辞脸颊涨得通红。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再敢胡言,我即刻禀报御史台,治你们一个亵渎朝廷命官之罪!”
“哟,还拿官职压人?”
崔九郎却催马逼近一步,两人的坐骑几乎要贴在一起。
他俯下身,语气轻佻又带着几分挑衅:“苏小姐想管教我?不如等嫁进崔家,成了我崔九郎的夫人再说。到时候,为夫再好好给你‘振振夫纲’,教你明白什么是三从四德。”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暧昧的气息,喷在苏清辞耳畔,让她恶心的想吐。
她猛地偏过头,“你休想,我死也不会嫁给你这种人。”
“死也不嫁?”崔九郎笑得更得意了,“这还轮得到你说了算吗?何况这荒郊野岭的,苏姑娘硬要凑上来,那我就只能生米煮成熟饭了,怪得了谁呢?”
苏清辞心头一紧,猛地勒转马头想要后退,却发现两侧早已被崔九郎的手下围了上来。
她没想到这群贵族哥儿真的无耻至极。
她一个女子,若今天真的不幸被玷污,最后落得身败名裂下场的也只会是她。
崔九郎他们这些男子,最多不过被长辈斥责几句,转头依旧能逍遥自在。
她这时候内心才有些后悔,不该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强出头,白白把自己折进去。
要是被殿下知道了,铁定对她十分失望,又该骂她“蠢货”。
她慌乱地四处张望,想看周围有没有人能帮自己。
就在这时,她似乎是心有所感,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树影,直直望向不远处的林子。
十步开外的白桦树下,李元昭不知何时已勒马而立。
此刻正高坐于马上,面色冷漠地盯着这边,不知看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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