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拍品，顾沉舟没在动，只静静地看着。
苏闵倒是如愿的拍下了一套首饰。
晓野坐在旁边，一开始还觉得新鲜，看了一会儿就有点无聊了。
小手拿着顾沉舟给她的小饼干，慢慢吃着，时不时抬头看看顾沉舟，再看看拍卖台。
终于，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接下来，我们要拍卖的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拍品之一——唐代曲项琵琶
这把琵琶保存完好，工艺精湛，起拍价八百万元，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十万元！
现在，拍卖开始，请出价！”
话音刚落，台下立刻有人举牌：“八百五十万！”
“九百万！”
顾沉舟眼神一凝，看来很多人都是冲着这个来。
今天想拿下必须下够血本。
陆时宴也坐直了身体，眼神紧紧盯着拍卖台上的琵琶。
他势在必得。
“九百五十万！”又有人加价。
“一千万！”
价格一路飙升，很快就突破了一千万。
顾沉舟一直没动，直到价格涨到一千两百万的时候，他才缓缓举起了牌子：“一千三百万！”
全场瞬间安静了一下，不少人转过头看向他。
陆时宴皱了皱眉，立刻举牌：“一千四百万！”
“一千五百万！”顾沉舟毫不犹豫地跟上。
“一千六百万！”陆时宴的脸色有点难看，到了这个价很多人已经不跟了。
这琵琶也差不多这个价，再高就不值了。
苏闵拉了拉他的胳膊，“时宴，这个价格是不是太高了。”
陆时宴咬着牙，这琵琶绝不能让顾沉舟抢走！
他再次举牌：“一千七百万！”
“一千八百万。”
陆时晏瞪了他一眼，再次叫价，“一千九百万！”
顾沉舟深吸一口气，手指已经碰到了面前的号牌，正要举起来，手腕被一只小手握住。
晓野凑到顾沉舟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爸爸，那个琵琶是假的！”
顾沉舟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晓野，你说什么？”
“是假的！”晓野又重复了一遍，声音稍微大了点，引来旁边陆时宴的侧目，她赶紧压低声音，指着拍卖台上的琵琶。
“爸爸你看，它身上的花纹，还有线条雕刻得太硬了。
还有琴头的玉亮得怪怪的，一点都不润！”
顾沉舟半信半疑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他之前只研究过图片，没见过实物，此刻仔细一看，还真觉得有点不对劲。
琴头的玉石光泽也过于鲜亮，少了古玉该有的温润感。
可这是国际拍卖会的压轴拍品，怎么会是假的？
顾沉舟有点犹豫，晓野才四岁，她的话能信吗？
“爸爸，真的是假的。”
晓野见他犹豫，急得晃他的胳膊，“你忘了？我这里可是有……”
顾沉舟赶紧捂住她的嘴。
他再仔细观察琵琶的表面，果然没有古物该有的自然包浆，反而透着一股刻意做旧的痕迹。
他心里一阵后怕，幸好晓野及时提醒，要是真花一千多万拍下这么个赝品……
陆时宴见顾沉舟举牌的手停住，还跟小丫头嘀咕，忍不住嘲讽道：“怎么不敢加了？是不是资金不够了？”
苏闵也跟着笑道：“沉舟，不行就别硬撑了，免得最后下不来台。”
顾沉舟收回手，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摸了摸晓野的头，低声说：“爸爸听你的。”
然后他抬眼看向陆时宴，淡淡一笑：“陆总这么想要，那我就不跟你争了。”
陆时宴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顾沉舟会放弃，但很快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算你识相！”
主持人见没人再加价，询问，“一千九百万一次！还有没有人加价？”
台下没人再动，而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不少人的预期。
主持人连喊了两声，见依旧没人举牌，一千九百万第三次！”
“咚！”
拍卖槌重重落下，主持人高声宣布，“成交！
恭喜这位先生成功拍下唐代曲项琵琶。”
陆时宴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转头对顾沉舟炫耀，“看到了吗？这就是实力。”
顾沉舟没理他，等拿到东西交了钱，直接牵着晓野的手，起身离开。
路过陆时宴身边，晓野仰着小脸，朝他甜甜一笑，“陆叔叔真有钱。”
花两千万买个赝品。
看到她的笑容，陆时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当是小丫头不甘心，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
回到酒店顾沉舟开始发愁了。
没拍到想要的，现在想再找其他有价值又有意义的乐器很难了。
晓野见他愁眉不展，想着怎么帮他。
她空间里有许多乐器，但不能拿出来，但凡拿出来一件都要被请去喝茶。
“爸爸，你说的慕容家老奶奶她喜欢收集乐器，说明她手里已经收集了许多，你要不送乐谱？”
晓野想把自己空间的乐谱拿出来，但想到他们不认识她们那个时代的字。
拿出来也没办的弹奏，有点犯难。
……
顾沉舟心下一动，他怎么没想到乐谱？
慕容老太太收藏了那么多古乐器，未必有对应的孤本乐谱。
可转念一想，他又犯了难。
乐谱哪里这么好找，更不提孤本。
结果下一秒他面前出现了一张泛黄的纸。
晓野也愣了好几秒。
这乐谱在空间里还是新的，怎么拿出来就褪色了？？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乐谱拿出来，能不能看懂就让爸爸自己想办法。
顾沉舟的眼睛都直了，盯着晓野手里那张泛黄的乐谱。
纸张看着就年头久远，边缘微微卷起，还带着点说不清的陈旧气息，最重要的这纸质不是刻意做旧能仿出来的质感。
上面的字迹是用一种浅褐色的墨水写的，字迹工整，但看着不像现在市面上能见到的任何乐谱格式。
主要他也不懂音律，看不懂上面的符号。
“这、这是哪儿来的？”
顾沉舟声音都有点飘，他捏着乐谱的一角，极为小心生怕稍微用力就给撕了。
晓野仰着小脸，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语气平淡却惊人：
“昭华公主给我的，她说这是她以前自己做的曲谱”
“………”
“顾晓野，爸爸跟你说正经的这东西你打哪来的？”
别告诉他这是从古墓顺来的？
“爸爸你怎么能不相信我的话，你忘了之前昭华公主送我们的谢礼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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