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展翅飞在前面,翅膀掠过晨雾,把沿途的路况仔细扫了一遍——修好的小路上没有凶兽足迹,只有几只雪兔在路边觅食,见他飞过来,立刻钻进了草丛。他按照约定,在三里地外的老槐树下落下,树枝上还挂着未化尽的残雪,轻轻一碰,便簌簌往下掉。
没过多久,远处就传来雪橇“咯吱咯吱”的声响,还有族人的说笑声。凌风立刻振翅飞起,朝着队伍的方向迎了过去,远远就看见雷豹走在最前面,推着装满丝绸的雪橇,四个部落的族人跟在后面,手腕上的彩色盟徽随着脚步晃动,格外显眼。
“凌风,前面路况怎么样?有凶兽吗?”雷豹见他过来,高声问道。“放心,路上干净得很,没凶兽,只有几只雪兔,咱们可以放心走!”凌风落下来,跟在队伍旁边,一边走一边说,“再往前十里,有一片松树林,里面有个背风的山洞,中午咱们可以在那里歇脚,吃点东西再走。”
众人加快脚步,沿着平坦的小路往前走。路边的积雪已经化尽,露出湿润的泥土,偶尔能看到冒出芽尖的小草,还有几只小鸟在树枝上唱歌,空气里满是春天的气息。青衡走在装桑籽的雪橇旁,时不时停下来,查看桑籽袋有没有破损,嘴里还念叨着:“这桑籽可是咱们的宝贝,到了黑木部落,得好好跟他们说,种桑能养蚕,养蚕能织丝绸,让他们也知道种桑的好处。”
白峰则和雷豹走在一起,手里拿着石斧,时不时往路边的树枝上砍一下,测试石斧的锋利度,笑着说:“等咱们换了铁刃工具,这石斧就该退休了,到时候砍树、种地,都比现在快十倍!”溪石跟在后面,手里把玩着一个贝壳饰品,语气里满是期待:“我琢磨着,黑木部落的雌性肯定喜欢这贝壳饰品,到时候换点小物件,再跟她们打听打听黑木部落的情况,比如他们的铁矿藏在哪儿,锻造技术怎么样。”
中午时分,众人果然走到了凌风说的松树林。山洞就在松树林深处,洞口宽敞,里面干燥,还残留着之前族人歇脚时留下的炭火痕迹。雷豹和几个壮实的族人立刻去捡树枝,生起了火;黑石之前给大家准备的烤饼还带着余温,青衡的族人则从雪橇里拿出干兽肉和干鱼,放在火上烤,没多久,肉香就飘满了山洞。
众人围坐在火堆旁,吃着烤饼和烤肉,喝着温热的姜茶,格外惬意。墨鳞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陶瓶,倒出几株晒干的艾草,放在火堆旁,笑着说:“烧点艾草,能驱潮气,也能防虫子,咱们歇会儿再走,养足精神,明天一早就能到黑木部落。”
就在众人准备歇脚的时候,凌风突然竖起耳朵,翅膀微微展开,神色警惕:“不好,有动静!好像是凶兽的脚步声!”雷豹立刻站起来,握紧了手里的石斧,高声说:“大家别慌!青衡、溪石带着族人护住物资,我和凌风去看看!”
凌风振翅飞起,往山洞外飞去,雷豹则带着两个白岩部落的族人,跟在后面。刚走出山洞,就看见不远处的树林里,一只体型庞大的黑熊正朝着山洞的方向走来,身上的黑毛杂乱,嘴里叼着一根树枝,看起来格外凶猛。
“是黑熊!看样子是刚从冬眠里醒过来,饿坏了!”凌风落在一棵松树上,高声对雷豹说,“黑熊皮糙肉厚,石斧不好对付,咱们别硬拼,把它引开就行!”雷豹点头,捡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朝着黑熊的方向扔了过去,石头砸在黑熊旁边的树干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黑熊被响声惊动,放下嘴里的树枝,朝着雷豹的方向看过来,眼里满是凶光,迈开大步就冲了过来。“就是现在!”雷豹转身就往树林深处跑,凌风则在天上飞着,时不时往下扔树枝,吸引黑熊的注意力。黑熊果然被激怒了,追着雷豹跑了过去,渐渐消失在树林深处。
青衡和溪石在山洞里,带着族人把物资护得严严实实,云舒则让人把火堆里的火弄旺,万一黑熊回来,也能起到威慑作用。没过多久,雷豹就回来了,身上的兽皮袄沾了点泥土,却丝毫不在意,笑着说:“放心吧,我把它引到十里外的山谷里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咱们可以继续赶路了!”
凌风也跟着落下来,翅膀上沾了点松针,他抖了抖翅膀,说:“刚才我在天上看了,前面的路还是安全的,咱们赶紧收拾东西,趁着天还亮,再走一段,晚上找个更安全的地方歇脚。”
众人立刻收拾好东西,熄灭了火堆,推着雪橇继续赶路。傍晚时分,他们走到了一片开阔的草地,旁边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没有凶兽足迹。雷豹决定在这里扎营,众人分工合作——有的搭兽皮帐篷,有的去小溪边打水,有的则在帐篷周围挖了一圈浅沟,防止夜间有小兽靠近。
晚饭依旧是烤饼和烤肉,墨鳞还熬了点野菜汤,众人喝着热汤,聊着明天到了黑木部落该怎么贸易。“到了黑木部落,咱们先把丝绸拿出来当样品,让他们看看丝绸的好,再跟他们谈交换条件。”云舒说,“要是他们想要水车图纸,咱们可以先给他们看图纸,告诉他们水车能省多少灌溉的力气,让他们知道这图纸的价值,换铁矿的时候也能更有底气。”
“我觉得,咱们可以先跟黑木部落的首领谈,”青衡补充道,“首领说话有分量,跟他谈妥了,下面的族人就不会有意见。另外,咱们要跟他们强调,咱们是四个部落联盟,以后可以长期贸易,让他们知道跟咱们合作,有好处。”
雷豹点头:“不管怎么谈,咱们都不能示弱,也不能吃亏,要是他们敢欺负咱们,咱们四个部落一起上,绝不能让他们看扁了!”
夜深了,草原上静悄悄的,只有小溪的流水声和偶尔的虫鸣。凌风主动承担了守夜的任务,坐在帐篷外的火堆旁,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雷豹则在旁边的帐篷里,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其他族人都累了一天,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都盼着明天能顺利完成贸易,带着铁矿回来。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众人就收拾好帐篷,推着雪橇继续赶路。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远处渐渐出现了高大的黑木树,凌风飞在前面,高声喊:“大家快看!前面就是黑木部落的方向了!”
众人立刻加快脚步,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黑木部落的围栏——两丈高的黑木围栏,顶端绑着带刺的藤蔓,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围栏门口,有两个黑木部落的族人守着,手里拿着铁刃石斧,神色警惕地盯着过往的人。
凌风先飞了过去,落在围栏门口不远处,对着守在门口的族人拱了拱手,语气平和地说:“我们是烈风、白岩、溪鱼、青鹿四个部落的联盟,来跟你们黑木部落做贸易,没有恶意,麻烦你们通报一下首领。”
守在门口的族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转身跑进了部落,另一个则依旧警惕地盯着凌风,手里的铁刃石斧握得更紧了。没过多久,那个族人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穿着粗糙的麻布衣服,手里拿着一把铁刃长刀,眼神锐利,一看就是黑木部落的首领。
“我是黑木部落的首领,黑岩。”中年男人开口,声音低沉,目光扫过凌风,又看向远处推着雪橇的众人,“你们说你们是来贸易的?带了什么货物?”
凌风指着远处的队伍,笑着说:“我们带了纯净盐、彩色麻线、干兽肉、干鱼,还有一种特别的布,叫丝绸,比麻布软十倍,另外还有桑籽和能省力的灌溉工具图纸,都是你们黑木部落用得上的东西,我们想跟你们换铁矿和铁刃工具,还想跟你们谈长期贸易的合作。”
黑岩的目光落在远处雪橇上的丝绸包裹上,眼里闪过一丝好奇,开口说:“既然是来贸易的,就跟我进来吧,咱们到部落里谈,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
雷豹和云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带着四个部落的族人,推着装满物资的雪橇,跟在黑岩身后,走进了黑木部落的围栏。围栏里,黑木部落的族人都好奇地围了过来,目光落在雪橇上的物资上,尤其是看到丝绸包裹时,眼里满是疑惑——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包裹,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云舒深吸一口气,心里满是期待——终于到了黑木部落,接下来的贸易谈判,关乎四个部落的丝路新程,一定要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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