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搜查风荷苑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除了几封没头没尾的信,并没有其他任何不妥的脏物。
崔婉如看着被呈上前来的信,眉心微蹙。
她盯着跪在前面的周姨娘,冷声问:“这是你与谁人的书信往来?”
周姨娘却依旧平静从容,仿佛这些东西都与自己无关似的,笑了笑:“妾身不知。”
崔婉如面露厌恶,“从风荷苑中搜出来的,你如何能不知?”
张妈妈却在此时上前半步,压低了声音道:
“王妃,老奴瞧着这周姨娘是个硬骨头,若是不用刑怕是不会招,不如您去请示请示王爷——”
“不可!”崔婉如厉声打断了。
周元雁是有嫌疑不假,可重刑之下必定屈打成招。
况且,周元雁还是王府的贵妾,是官宦人家出身的良家子,可不是什么卖身进来的奴才,如何能用刑?
传出去,她这个王妃也是当到头了。
她看着被自己打断后还有些不甘心的张妈妈,没好气道:
“张妈妈年纪大了,怕是不好劳心劳神,这便下去休息吧。”
张妈妈一怔,似是没想到自己不过提了一嘴,就会被王妃赶出去,眼神里颇有几分不可置信和恨恨不平。
“是!”
崔婉如的目光再度看向周元雁:“周姨娘,你想清楚了,今日你若是如实与我说,我或可向王爷求情,保你一次。”
“可若是你执意不肯告诉我这是何物,从何而来,又是否与玉珠小产一事有关联,届时王爷派人插手调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善了了。”
她眸色复杂,显然从周元雁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
难道说……府里有一个林侧妃还不够,连周姨娘也?
崔婉如不敢再想下去,只是紧紧盯着周元雁,想看看她是否有过动摇。
可惜,周元雁依旧是那副沉静的表情,像是完全听不懂王妃话中含义似的,只是坚定道:“妾身不知。”
崔婉如面露失望。
“既如此,来人!把此物送去前院,再禀明情况,请王爷回来定夺!”
话音落下,周元雁这才露出一抹苦笑,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玉珠是个有福气的,是我对不住她,我没什么好辩驳的,任由王妃处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崔婉如厉声问。
可不管她再如何问,周元雁却不再开口,只是沉默地盯着自己眼前的地面,沉寂得如同一尊佛像。
外头如何暗流涌动,玉珠都不知道。
她发现王爷回来后,大家还是默认她‘小产’,把她照顾得像个瓷娃娃,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王爷想要将计就计,下一盘大棋了。
反正在哪里都是做条咸鱼,玉珠心安理得地在正院的东暖阁住了下来。
这一住就是三天。
第三日晚上的时候,王爷的人又来了正院。
只不过,只是和王妃打了声招呼,就将周姨娘带走了。
这一带走,周姨娘就再也没回来过。
玉珠又回到了前院。
临走前,王妃把她喊了过去。
看着面前面色红润、完全看不出任何大病初愈模样的玉珠,崔婉如还有讶然。
一方面,她是真心为玉珠失去的那个孩子不值,另一方面,她也没想到玉珠竟然恢复得如此快,才过去四天,就已经和平日里无异了。
忽然,她想到昨日崔妙柔与她说起的事情,崔婉如心里有些复杂。
恢复得如此快,到底是因为玉珠年轻身子好,还是因为……
她不知道,玉珠这次只是受到刺激来了癸水,自然也不会病容憔悴。
“我瞧着,你倒像个没事人似的……”崔婉如看着玉珠,眸光不明。
玉珠福身行礼:“多谢王妃关怀,奴婢贱命一条,打小便皮实得很,让王妃见笑了。”
王妃向她招了招手,让人走近了些,这才看清楚了玉珠面上的神色。
没有伤心,也没有难过,仿佛失去了一个孩子也没什么一样。
为何会这样?
崔婉如缓缓往后靠坐:“骤然小产,换做旁人定是要伤心许久,你这心境,倒是比本王妃强不少啊……”
听她自称本王妃,玉珠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表现得太淡定了。
但现在装作难过又没必要,她斟酌了一下,连忙跪下,说:
“王妃,奴婢福薄,无法孕育王爷子嗣,王爷王妃未曾怪罪奴婢,奴婢已经感激涕零,不敢再露出伤心神色,扰了王妃安宁……”
崔婉如这才恍然:“起来吧,你身子还没好全,别动不动就跪,省的以后留下病根。”
“是……”玉珠这才起身。
崔婉如:“前院派人传信来,说王爷已经允诺你跟着去秋狩,此事你可知晓了?”
玉珠忙点头:“是,王爷已经与奴婢说过了。”
崔婉如颔首:“既然你恢复得快,想来几日后随行一事也无不可,李郎中是我从崔家带来的人,还算可信,他会照料你的身子,你自己也需注意……你还年轻,日后肯定还能怀上孩子。”
说着,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从前我答应你的事情还算数,你千万争口气,莫要让旁人后来居上了。”
后来居上?
玉珠一顿,立即反应过来,王妃这说的是谁,能后来居上的,除了现在还赖在王府里的崔妙柔还有谁?
前几日秋闱已经结束,这会儿还没放榜,等放了榜,崔家兄弟就要回清河去,到那时候崔妙柔若是还不能顺利留在王府,就得跟着崔家兄弟一道回去了。
这几日,怕是撷芳阁的要先坐不住了。
“对了,周姨娘那边,你不必操心,王爷已经处置了。”
崔婉如打量着玉珠的神情,见她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转而说起了这次致使玉珠小产的元凶。
“周姨娘指使身旁侍女梅儿故意带着断红散冲撞你,这才导致你小产。”
玉珠不解:“可是……可是奴婢有孕一事,连金郎中都无法确定,甚至都未曾禀明王妃,周姨娘是如何知晓的?”
崔婉如闻言,面露不自然:
“她收买了浆洗房的下人,知道你这个月未来月事,金郎中还两次去给你请脉,这才有了猜测,想铤而走险,不想误打误撞,当真害你小产了。”
这事说起来,也是崔婉如这些日子身子疲乏得很,管家疏漏。
可这话,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对玉珠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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