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得了掌柜的示意,立刻抄起鸡毛掸子,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作势要打。
张阳下意识的护住怀里的草药,后退几步,差点被门槛绊倒。
“滚出动!臭要饭的!”
小伙计恶狠狠地骂道,鸡毛掸子在空中挥舞,带起一阵风。
张阳狼狈地退出药铺,站在街上,听着身后传来的哄笑声和嘲讽。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穷疯了,拿杂草当药材卖……”
烈日当头,张阳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低头看着,怀里那些草药,心里一阵苦涩。
“难道这里的药材,真的不值钱?还是那掌柜故意压价?”
正迷茫间,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小兄弟,你这些草药,能让我看看吗?”
张阳转身,看到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面容清秀,眼神温和。
男子身后是一家小药铺,门楣上挂着“平安堂”的匾额,字迹已经有些褪色。
“您是?”
张阳警惕地抱紧草药。
“在下是平安堂的掌柜,姓张。”
男子微微一笑,“刚才看到你从济世堂出来,那些草药……能让我看看吗?”
张阳犹豫了一下,还是递了过去。
张掌柜仔细检查着每一株草药,时而点头,时而轻嗅。
半晌,他抬起头:
“车前草、艾叶、金银花……都是不错的药材,虽然品相一般,但胜在新鲜。小兄弟懂药?”
张阳眼前一亮:
“略懂一些。家父曾经是游方郎中,教过我辨识药材。”
他随口编了个身份。
“难怪。”
张掌柜点点头,“这些草药,我都要了。车前草五文钱一斤,艾叶三文,金银花贵些,十文。你看如何?”
张阳心里快速盘算。
这些草药加起来,大概能卖个二三十文,虽然不多,但足够买几个粗粮饼子充饥了。
“多谢张掌柜。
我叫张阳,说来我们还是本家呢!”
他感激地拱手。
张掌柜笑了笑,招呼他进店。
平安堂比济世堂小得多,但收拾得很干净。
柜台后的药柜上,整齐摆放着各种药材,标注清晰。
张掌柜称了草药,一共二十八文钱,用一根细绳串好,递给张阳。
“张兄弟,以后若还采到药材,可以直接送来我这儿。”
张阳接过铜钱,沉甸甸的一串,心里踏实了不少。
“一定。多谢张掌柜。”
离开平安堂,张阳直奔街角的烧饼摊。
热腾腾的粗粮饼子,两文钱一个,他买了五个,狼吞虎咽地吃了三个,剩下的小心包好,揣进怀里。
肚子里有了食物,脑子也活络起来。
“看来这里的药材市场,和前世差不多。
济世堂那掌柜,分明是看我衣着破烂,故意压价。”
他一边啃着饼子,一边琢磨,“平安堂的张掌柜倒是实在人,以后可以长期合作。”
填饱肚子,张阳没有急着回破庙,而是在镇上转悠起来。
他需要了解更多信息,比如药材的价格,镇上的势力分布,以及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清水镇不大,主街两侧除了几家商铺,还有铁匠铺、布庄、杂货铺等。
张阳特别注意了药铺,只有两家:
济世堂规模大,顾客也多,但伙计们态度傲慢;
平安堂门可罗雀,很大可能是遭受同行打压导致,但张掌柜为人厚道;
“看来药材生意有得做,但竞争也不小。”
张阳暗自记下这些信息。
太阳西斜时,他买了些盐巴和火石,又买了件粗布衣服换上。
总不能一直穿着破布片到处跑。
回破庙的路上,张阳特意绕道山脚,又采了些草药,准备明天再拿去卖。
夜幕降临,破庙里漆黑一片。
张阳用新买的火石点燃一堆篝火,用来取暖。
“明天得想办法弄个背篓,用手抱着太不方便了。”
他躺在干草堆上,望着破庙屋顶的窟窿,透过那里能看到几颗星星。
“先站稳脚跟,再慢慢发展。既然这里有药材,我前世的中药知识就能派上用场。”
张阳盘算着,“等攒够钱,或许可以租间小屋,不用再住破庙。”
想着想着,他渐渐进入梦乡。
梦里,他回到了前世的药房,架子上摆满了名贵药材……
……
第二天一早,张阳就被饿醒了。
他啃完剩下的两个饼子,背上新编的草筐,再次上山采药。
这次他走得更远,发现了更多种类的药材:
黄精、何首乌……甚至还有几株野山参。
“发财了!”
张阳小心翼翼地挖出野山参,用苔藓包好,单独放在筐底。
日头偏西时,他的草筐已经装得满满当当。
“这些应该能卖不少钱。”
张阳掂了掂筐子,满意地下山。
路过一片灌木丛时,他突然听到微弱的呻吟声。
“有人受伤了?”
张阳拨开灌木,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郞,躺在那里,胸口一道狰狞的伤口,已经发黑。
“中毒了!”
张阳立刻蹲下检查。
少年意识模糊,嘴唇乌紫,典型的毒素侵入心脉的症状。
“必须立刻解毒。”
张阳迅速在周围寻找,很快发现了需要的草药:
蒲公英、紫花地丁、半边莲……
他嚼碎草药,敷在伤口上,又挤了些汁液滴入少年口中。
“能不能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张阳擦了擦汗,守在旁边。
约莫半个时辰后,少年的呼吸平稳了些,脸色也好转了!
“呃……”
少年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看了看张阳,“兄弟,是你救了我?”
张阳点点头:
“你中毒了,我刚好懂点草药。能站起来吗?天快黑了,这山里不安全。”
在张阳的搀扶下,少年勉强站起来。
“在下李二狗,多谢兄弟救命之恩。”
少年虚弱地说,“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张阳。”
“张兄弟,大恩不言谢。我李二狗这条命是你救的,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李二狗郑重地说。
张阳摆摆手:
“先离开这里再说。”
两人慢慢下山。
路上,李二狗告诉张阳,他是镇上的猎户,今天追一头受伤的野猪时,不小心踩中了捕兽夹,还被野猪獠牙划伤了胸口。
“那捕兽夹上抹了毒,肯定是钱老三那王八蛋干的!”
李二狗愤愤地说,“就因为我上次没分他猎物,这龟孙子就下黑手!”
张阳默默听着,没有插话。
镇上的恩怨,他还不了解,少说为妙。
到了山脚,李二狗邀请张阳去他家住:
“张兄弟要是不嫌弃,就住我那儿吧!
破庙哪是人住的地方?我那儿虽然简陋,但好歹能遮风挡雨。”
张阳想了想,没有拒绝。
他现在确实需要个落脚点,而且李二狗看起来是个实在人。
李二狗家在镇子边缘,是个简陋的茅草屋,但收拾得很干净。
他的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孙氏,见儿子受伤,吓得脸色发白,赶紧烧水清理伤口。
张阳又帮着换了次药,孙氏千恩万谢,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招待他。
有肉有菜,还有一壶土酒,这是张阳穿越以来,吃得最满足的一餐。
饭后,李二狗拿出一个小布袋,递给张阳:
“张兄弟,这是一点心意,不多,你先拿着。”
张阳打开一看,是十几枚铜钱和一小块碎银子。
“这……”
“别推辞。”
李二狗按住他的手,“你救了我的命,这点钱算什么?再说,我看你采药为生,总得有个像样的药篓和工具吧?”
张阳想了想,收下了:
“那就多谢了。等我赚了钱,一定还你。”
“还什么还!”
李二狗拍拍他的肩膀,“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
那晚,张阳睡在李二狗家的柴房里,虽然简陋,但比破庙强多了!
他摸着怀里的铜钱,心里暖暖的。
“看来这个世界,也不全是坏人。”
第二天一早,张阳就去了镇上,用李二狗给的钱,买了个结实的竹篓和一把小药锄,顺手把草筐里的药材放入竹篓。
然后直奔平安堂。
张掌柜见到他,热情地打招呼:
“张兄弟,今天又采到什么好药材了?”
张阳笑着卸下竹篓:
“您看看。”
当张阳拿出那几株野山参时,张掌柜的眼睛都直了:
“这是野山参?看这块头,起码有十年参龄。”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人参,仔细端详:
“品相完好,须尾俱全,难得的好参啊!”
张阳心里暗喜:
“您看值多少钱?”
张掌柜沉吟片刻:
“按理说,这种品质的野山参,至少值五两银子一株。但我这小店本钱有限……”
他有些为难地看着张阳。
张阳明白他的意思:
“张掌柜为人厚道,我愿意便宜些卖给您。四两一株,如何?”
张掌柜大喜:
“好!这三株我都要了!”
他转身从柜台里取出十二两银子,又凑了些铜钱:
“这是十二两银子并三百文,张兄弟收好。”
张阳接过钱,沉甸甸的,心里乐开了花。
十二两银子,相当于前世一万多块钱,足够他置办不少东西了!
“多谢张掌柜。我以后采到好药材,还送来您这儿。”
离开平安堂,张阳先去买了身像样的衣服,又添置了被褥和生活用品。
经过铁匠铺时,他买了把锋利的匕首,防身用。
最后,他来到镇上的牙行,想租间便宜的房子。
牙人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听说张阳要租房,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小哥想租什么样的?单间还是带院的?”
“单间就行,但要干净,最好离山近些。”
张阳说。
牙人想了想:
“西街有间屋子,原来是做豆腐的,后来搬走了。
屋子不大,但有个小院,离山脚近,采药方便。月租五百文,如何?”
张阳觉得价格合适,就让牙人带他去看房。
房子虽然旧,但还算结实,小院里还有口井,非常方便。
张阳当场付了一个月的租金,拿到了钥匙。
然后收拾一下房子里外,打扫干净,铺上新买的被褥。
“总算有个自己的窝了!”
他躺在刚铺好的床上,满足地叹了口气。
从穿越到现在,不过几天时间,他已经从衣衫褴褛的乞丐,变成了有房有收入的采药人。
“这只是开始。”
张阳握紧拳头,暗自发誓,“既然老天给了我重活一次的机会,我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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