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山洞的那一刻,林穆凡有一种恍若隔世感觉。
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摔了个跟头就莫名其妙的送掉了小命,而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体,虽然不会像之前那样随便摔死,却是真真切切的已经死过一次了。
如非机缘巧合,可能自己已经陷入了永恒的黑暗。这一切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且不可思议,深深颠覆了林穆凡的认知。不过,既然老天让自己有重活一次的机会,而且又赐下了天大的机遇,那自然是不能像之前一样,为了玩乐而荒废了正途。
明媚的阳光和山洞里的昏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林穆凡此时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因为他实在是太累太困了。任谁经历过数月的逃亡和死里求生,想必都会很劳累的吧。
意识回归识海,冥凌仙子和孟知白二人就感知到了。
此时,二人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孟知白虽然依旧是一身白衣,腰间多了一条锦带,锦带上还有一个荷包,一条剑穗。手中却是换了一把折扇,这扇子也是纯白色,连扇骨都是白色的。
冥凌仙子变化却更为明显。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以白猫的形象示人了,而是化身成一位绝色美女。黑发如瀑,垂直腰际,高挽云鬓,只是简单点缀了几样头饰。两条柳眉下,一双杏眼眼波流转,不时有丝丝紫芒闪过。琼鼻高挺,掩映着一张嘴角略微上翘檀口。身材苗条,一身白色宫装,简直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妃重生。
林穆凡虽然只有十五岁,可是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看到这样一个妖媚的女子,还是跟孟知白在一起,自然猜道这就是冥凌仙子。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不是一只白猫吗?”
“主人你有所不知,冥凌仙子原本是神兽白虎和魔族神兽幽冥猫在机缘巧合下生出来的孩子。她应该是继承了白虎血脉和幽冥猫的身形。所以,她对潜行匿踪之术和搏杀之术都极为精通。后来她母亲回归魔族,将她给带回去了。因为天赋异禀,被当代魔主收为弟子,后来功法有成,又被册封为魔族圣女。如果不是我们在比斗中两败俱伤,又被大能击杀,被各自困缚,现在怎么也应该是大乘境界。这就是冥凌仙子显化人形时的样子。”
“知白不愧是白衣剑书最出色的传人,这样的秘辛都能探到。确实如此。”
“原来冥凌仙子还有这样的身世。那知白兄又是何等来历?我记得当初提到你是白衣剑书传人,那又是什么?”林穆凡问道。
随着他的话出口,孟知白却是脸色惨变,嘴角又有丝丝血痕溢出,竟然和初次受创的情形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受伤了?”林穆凡见到孟知白再度显露伤势,连忙问道。
“主人,还请以后不要再对我二人使用敬语才好。”冥凌仙子看了一眼孟知白说道。
“这是为何?”
“其实是这样的。从我们出现,我二人就发现,主人应该不是天元修士,或者说修炼境界还未到大乘境界。在天元境,有一种极为深奥的秘术,相传是一位远古大能所创,到现在只有一个名字还在流传,叫做-主仆契约。一旦立下契约,主位将对仆从有绝对的掌控力。仆从绝对不能背叛,而主人只要一个念头就能让仆从灰飞烟灭。此功法霸道至极。主人能得到我的寄身法器,并非我所愿,而是在当初被困缚时就被人强行种下了半部契约。一旦在一千三百年期限之内法器没有认主,就会被彻底炼化。所以,我只能努力寻找在落凤岛死而复生,且能炼化法器的少年。老天怜悯,终于在前些日子遇到主人。否则,现在我就只能等死。”冥凌仙子悲切道,“相必知白和我的情况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确实如此。当初我被困缚之后,在那天师铜钱内受困,当时里面还有一位即将被完全同化的大能人物。是他对我说,将来会在落凤岛遇到能让我显现命途的上位者。所以,我才在铜钱里显露神通,百转千折才来到落凤岛。”
“那这些和你受伤有什么关系?”林穆凡不解问道。
“这就是主仆契约啊。何为主仆?所谓主,就是上位者,对仆从可以生杀予夺。主人称呼我知白兄,对于主仆而言,这是主人不满时才会有的,所以我们就伤了。”孟知白道。
“还有,主仆契约一旦种下,非生死不可破解。主人身陨,仆从必死无疑;而仆从死亡,主人却可安然无恙。我想,我和知白被困时就被种下了主仆契约的上半部,前些日子因为时限迫近,我们都迫不得已的急于立契,又恰逢主人遇难,以鲜血激发契约,在主仆契约基础之上又加了一层血契,才会导致我们二人多次受创。”冥凌仙子继续道,“不过,相比于被法器炼化,我们还是非常幸运的了。最起码没有马上魂飞魄散,不是吗?”
孟知白闻言,深有同感的频频点头。
“那我以后可要小心,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你们屡屡受创。”林穆凡道。
二人闻言,相视良久,而后齐齐对林穆凡双膝下拜:“谢主人怜悯。从此以后,我二人定当为主人鞍前马后,绝无二心。如有二心,愿意立时遭劫,万劫不复。”
“哎呀,你们快起来吧。你们真心待我,我也不能让你们真的遭难。那从今以后,我就称呼你为“知白”,称呼你“冥凌”,你们也不必总以主人称呼我,我不自在,以后你们就称呼我公子,如何?”林穆凡说道。
二人虽然感觉不妥,可是契约已成,也只能遵命行事。这时,林穆凡将两件法器取出,说:“虽然有了法诀,可是它们都有什么功用呢,你们二人可知?”
孟知白道:“公子,这天师铜钱相传是首代天师所炼制,既能在对敌时作为兵器,又能收纳万物,铜钱内自成一方天地,妙用无双。至于困缚冥凌的那张符箓,我也听师傅说起过,相传,那也是初代天师的一件得意兵器,名叫“缚灵天宝符”,据说和天师铜钱乃是一炉炼制出来两件伴生法宝。此二件宝物单独使用时,均可发挥一流天宝的威力。一旦同时寄出,威力相辅相成,天宝符可束缚金仙元神,而铜钱则直接将被束缚之人强行关押至法宝空间内。被关押之人在进入的瞬间,就会被强行种下主仆契约,从此只能对持宝者唯命是从。”
“哦,如此说来,这两件宝物都是威力强大的法宝,那又是为何会流落出来呢?”
“此事我倒是听师父他老人家说起过。”冥凌仙子道。
“此事据说极为隐秘,我们白衣剑书阁内收罗关于三界内各种典籍、典故,也没有关于此事的只字片语。魔族是怎么知晓其中缘由的?”孟知白疑惑道。
“我也是偶尔听师傅说起,据说是初代天师遭遇了什么人的暗算,无奈之下只能寄出二宝对敌。双方对峙数月,终于因为寡不敌众被击伤,这两件宝物也从此遗失。不想重新现世,却是用在了我们身上。”冥凌苦笑道。
“如此至宝,只怕是唯有天人之姿才能动用吧?可现在却同时落在我的手中,莫非我还有这样的天资?听上去实在是难以信服。”林穆凡自嘲。
“公子你不必妄自菲薄,以我的愚见,公子的天资的确有可能达到天人境。”孟知白认真说道。
“嗯?知白你为什么这么说?”林穆凡问道。
“公子,你可知这岛为何叫落凤岛吗?”孟知白并未回答,却是问道另外的问题。
“为何叫落凤岛?不会是因为有凤凰降落此岛才取名叫落凤岛吧?”林穆凡疑惑道。
“公子明见,不过你说对了一半。此岛名称由来的确是因为十几万年前曾有凤凰落岛,只不过不是降落此地筑巢繁衍,而是陨落在此了。”孟知白低声道。
“陨落?怎么可能?那凤凰可是天地初生时就存在的神兽吧?能比肩神明的存在,怎么能轻易陨落?怕不是你们听到的消息有误吧?”林穆凡惊道。
“的确是陨落了。这件事与刚才说的法宝失落也有关系。”冥凌接口道。“据说当年天师门惊变,初代天师大战群雄。那可是超越大乘的大战,波及广大。各大族多有大能参战,而万禽之祖凤凰就是在那一战陨落。此岛原来只是一座荒岛,多毒虫猛兽。凰血浸染此处之后,各种毒虫大多发生变异,毒性之强匪夷所思。即使大能中毒也十分棘手。而公子你身受三重剧毒,弥留之际却能机缘巧合将两件法宝聚集并最终炼化,难道说还不能说明问题?”
“听冥凌仙子如此说,我总算明白了此事的因果。此事的确影响太大,恐怕是被当时的各位大能联手封锁消息,才未能流传出来的吧。”
“师父也只是简单说起,至于这件事为什么在人界和仙界极为隐秘,在我们魔族却有只言片语流传,也是不明所以。”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用纠结这个了,毕竟是十几万年前的事,与我们关系不大。”林穆凡道,“只是,你们俩说了这么多往事,又说起我这般那般,那我们有什么方法可以验证一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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