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申公豹从袖中摸出块黑木令牌，扔给黑鸦，“拿着这个，去终南山下的截教分坛，把那些闲散的修士都招来。告诉他们，拿下西岐，每人赏百两黄金，还能得本师亲传的术法口诀。”
黑鸦接过令牌，令牌上刻着个扭曲的“截”字，触手冰凉：“那些修士个个眼高于顶，怕是未必肯来……”
“不肯？”申公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就告诉他们，西岐有姜子牙的师侄坐镇，都是阐教的人。他们若想在阐教面前扬眉吐气，这是最好的机会。”他太了解这些修士的心思——截教与阐教积怨已久，只需轻轻挑唆，自会有人为了“名分”铤而走险。
黑鸦点头应下，转身要走，又被申公豹叫住。
“记住，”申公豹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股阴恻恻的气，“别让任何人看出你的底细。尤其……别让雷震子那小子撞见你。”
黑鸦的眼神暗了暗，攥紧了令牌：“师父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他化作一道黑影冲出洞府，夜明珠的光在他身后迅速黯淡下去。
申公豹独自站在洞中，望着石案上的兵符，忽然笑了。那笑声在空荡的洞府里回荡，惊得洞顶的蝙蝠扑棱棱飞起。他不在乎那些百姓的死活，也不在乎修士的心思，他要的只是百万具能冲锋陷阵的躯体，哪怕是用锁链捆着的，也足以踏平西岐的城墙。
洞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像无数冤魂在哭。申公豹拂尘一甩，转身走进内室，那里的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中央的祭坛上，正燃着幽幽的鬼火——他要借这半个月，用些“特殊”的法子，让这支百万大军，变得更“听话”些。
申公豹的洞府深处，祭坛上的鬼火忽明忽暗，映着石壁上扭曲的符咒，像无数只垂涎的眼睛。他缓步走到祭坛前，指尖划过刻满符文的青铜鼎，鼎中立刻腾起一股黑雾，凝结成无数细小的锁链，在半空盘旋游走。
“这些‘听话’的兵，才是最好用的。”他对着黑雾低语，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黑雾似乎听懂了，锁链碰撞着发出刺耳的脆响，像是在应和。
石案上堆着各州府送来的名册，墨迹还未干透，却已透着血腥气。申公豹随手翻开一本，指尖点过某页：“这个县的县令，上次说百姓逃了大半？”他屈指一弹，一缕黑气从指尖飞出，钻进名册的纸页里，那页纸瞬间变得焦黑，“让黑鸦去‘提醒’他，本师的耐心有限。”
黑雾中的一条锁链突然绷紧，指向洞外。申公豹挑眉：“怎么？黑鸦回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撞开洞门，黑鸦踉跄着扑到石案前，嘴角淌着血，青黑色的衣袍被撕开一道大口子：“师…师父…终南山的修士…不肯来，还说…说要联名告您用邪术征兵…”
“废物！”申公豹猛地拍碎石案一角，黑雾中的锁链瞬间暴涨，将黑鸦缠了个结实，“连几个修士都搞不定？”他缓步走到黑鸦面前，指尖捏住他的下巴，“告诉他们，不来的，就把他们的洞府改成祭坛。至于那些联名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黑鸦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还是咬牙点头：“是…徒儿这就去。”锁链松开时，他背上已留下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却不敢哼一声，化作黑影再次冲出洞府。
申公豹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忽然冷笑。洞外传来一阵骚动，是被锁链捆来的百姓，他们的哭喊被黑雾吞噬，只剩下模糊的呜咽。祭坛上的鬼火越烧越旺，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贴在石壁上，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半个月…足够了。”他抚摸着青铜鼎上的纹路，鼎中黑雾翻涌，渐渐凝结成一支模糊的军队轮廓，“西岐…姜子牙…这次，我看谁还能护着你们。”
洞外的风更紧了，卷着黑鸦远去的方向，带来隐约的惨叫声。申公豹闭上眼，听着那些声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这乱世，本就该由最狠的人执掌。
申公豹正坐在洞府的主位上，指尖捻着一枚黑色的令牌，闻言抬眼看向门口。
黄鼠狼精尖嘴猴腮，身后跟着熊腰虎背的黑熊精，两人身后黑压压一片，挤满了形态各异的妖兽——有长着翅膀的狼，有拖着蛇尾的狐，还有浑身覆着鳞片的野猪，个个眼神凶戾，獠牙外露。
“国师！”黄鼠狼精弓着身子，声音尖细，“小的们听说您要征兵，特意带着五千弟兄来投奔！”
黑熊精瓮声瓮气地附和：“只要国师给口饭吃，俺们啥都敢干！”
申公豹的目光扫过那群躁动的妖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投奔可以，不过——”他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得凌厉，“上次你们跟着黑鸦去抢终南山，被几个小道童打得屁滚尿流，跑回来时连法器都丢光了。这次再敢临阵脱逃……”
他屈指一弹，一道黑气射向旁边的石柱，“轰”的一声，石柱瞬间炸裂，碎石飞溅。妖兽群里发出一阵骚动，几只胆小的往后缩了缩。
黄鼠狼精吓得一哆嗦，连忙拍着胸脯保证：“国师放心！上次是意外！这次俺们带了家伙，保证把西岐那帮人撕成碎片！”
黑熊精也咧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谁要是敢跑，俺先拧断他的脖子！”
申公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从袖中摸出几枚黑色的符咒：“拿着这个，贴在你们弟兄身上。能增强你们的妖力，也能……让我知道谁不听话。”
符咒散发着幽幽的绿光，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黄鼠狼精和黑熊精对视一眼，虽有些忌惮，还是赶紧接了过来。
“去吧，”申公豹挥挥手，“去城外扎营，听候调遣。”
“是！”两人领着妖兽群退了出去，洞府里顿时清净了不少。
申公豹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五千妖兽，虽算不上精锐，但用来对付西岐的那些“凡人”，足够了。
他望向洞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姜子牙，姬昌……你们等着，这天下，很快就不是你们的了。
伯邑考站在姜子牙帐前，青衫上还沾着赶路的风尘，手里捏着那封密信，指尖微微发颤：“姜先生，申公豹这次动真格的了，连截教散修都请来了……西岐的子弟，怕是顶不住啊。”
姜子牙正擦拭着鱼竿，闻言放下渔具，抬头看他，眼神沉稳如潭：“公子莫慌。申公豹会搬救兵，咱们也有帮手。杨戬、雷震子、娜扎还在城外扎营，他们三个联手，抵得过千军万马。”
他将擦好的鱼竿靠在帐边，起身拍了拍伯邑考的肩：“再说，我那几位师侄虽回了终南山，但昨日飞鸽传书，说已在来的路上。太乙真人的弟子哪吒，还有黄龙真人的徒孙土行孙，都是能独当一面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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