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张不凡的生活规律得近乎枯燥。
白日去族学点卯，忍受着或明或暗的打量与窃语。他大多时间沉默，偶尔在教习讲解基础术法时，会借助直播间的“灵力轨迹可视化”，暗中对比、优化，收获远超旁人。
夜晚，则是他真正修炼的时刻。优化《引气诀》，练习《缠丝手》，而最主要的心神，都放在了那门从藏经阁角落“扫描”来的无名残缺步法上。
这步法没有名字，记录它的兽皮残破不堪，只剩十几副古怪的脚印图谱和几句语焉不详的口诀，诸如“动若巽风，迹若浮光”，“气机牵引，步踏星斗”。在旁人看来，这更像是某位前辈异想天开的涂鸦，毫无价值。
但张不凡却在“灵力轨迹可视化”的辅助下，看出了些许不凡。
当他尝试按照图谱挪动脚步，配合那晦涩口诀调动灵力时，光幕上代表他灵力的光带，竟不再局限于常规经脉，而是诡异地流转向一些偏僻、甚至未被记载的细微窍穴！
步伐也极其别扭，很多动作违背常理，如同醉汉踉跄。
【物理课代表】：“这步法……有意思！它在利用一种‘非对称’的灵力爆发方式制造瞬间加速度！”】
【数学使我快乐】：“脚印图谱的落点构成了一种奇特的几何序列！我在尝试用分形几何和混沌理论来解析它的规律！”】
张不凡在屋内狭小的空间里，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浑身沾满灰尘，额角撞出淤青也浑然不觉。
他摒弃了原主那种死记硬背、照本宣科的方式，而是将每一步拆解，用物理学分析发力角度和能量传递，用数学计算落点与灵力注入的最佳比例。
失败。失败。依旧是失败。
这步法对灵力操控的要求，比《缠丝手》还要苛刻十倍！灵力在多条冷僻经脉中穿行、爆发、转换，稍有不慎便气息岔乱，引得气血翻腾。
但他能感觉到，每一次失败的尝试，都让那丹田内的暗色光斑淡化一丝。而他对自身灵力的掌控，也在这种近乎自虐的精细磨砺中，飞速提升。
这日深夜，他再一次摔倒在地，胸口闷痛。
他喘着粗气，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盯着地面自己用炭笔画满的脚印图谱和计算公式，脑中回放着无数次失败的数据。
“不对……第十三步和第七步之间的灵力转换，存在一个0.3息的空档，导致重心不稳……”他喃喃自语，“如果在这里，将足厥阴肝经的灵力提前0.1息导入足少阳胆经，形成一个小循环作为缓冲……”
他眼中精光一闪，猛地翻身跃起！
再次踏出步伐！
一，二，三……七……十三！
就在第十三步落下的瞬间，他依照刚才的推演，精准地调整了灵力流转的时序和路径！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空气震颤声响起。
张不凡只觉得身体一轻，原本踉跄的身形骤然变得飘忽，一步踏出，竟如同鬼魅般瞬间横移了三尺！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极其淡薄、几乎难以察觉的残影！
虽然只是一瞬，残影便消散了，他也因为灵力瞬间的大量消耗而微微气喘。
但他成功了！
【物理课代表】：“瞬时速度提升300%！产生了视觉残留效应！牛逼！”】
【数学使我快乐】：“模型验证通过！缓冲循环有效！这步法真的能成！”】
【后排睡神】：“卧槽！闪现！凡哥你学会闪现了！”】
张不凡看着光幕上捕捉到的、那瞬间产生的模糊残影数据，心中涌起巨大的狂喜！
这残缺步法，绝非寻常！仅仅是初步练成一丝皮毛，就有如此效果！若是完整版，该是何等惊人？
他压下激动，正准备趁热打铁，继续练习，巩固这丝感悟。
忽然——
“沙沙……”
那熟悉的、慢吞吞的扫地声，再次在寂静的深夜窗外响起。
张不凡动作猛地一顿，瞬间收敛全身气息，透过窗缝向外望去。
月光下，那个佝偻的灰衣老仆，依旧拿着他那把破扫帚，不紧不慢地扫着落叶。他似乎永远都在扫地，永远都扫不完。
这一次，他清扫的路线，恰好经过了张不凡窗前那片他刚才练习步法、留下些许杂乱脚印和灵力残留的空地。
老仆的动作依旧缓慢，但当他的扫帚掠过那片空地时，看似无意的摆动，却恰好将几个最关键、最容易被追踪的灵力印记和脚印痕迹，用最自然的方式抹去了。
做完这一切，他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继续低着头，慢悠悠地朝着更黑暗的角落扫去，身影逐渐融入夜色。
张不凡站在窗内，屏住呼吸，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次是巧合，两次呢？
这老仆，绝对不简单！
他不仅可能看到了自己练习步法，甚至……在帮他遮掩痕迹？
这神秘的扫地老仆，究竟是谁？他为何要帮自己？
张不凡看着那重归寂静、空无一人的窗外，只觉得这看似简单的张家大宅，越发显得深不可测。
而他所掌握的这门残缺步法，或许牵扯着比他想象中更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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