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立马城外高坡,望着潮水般涌入中京城中的宋军将士,手中令旗一挥:“传令狄青等将,肃清残敌,不得滥杀百姓,接管府库与粮仓!”
城内的辽军早已军心涣散,失去城墙庇护后,或战死,或投降,抵抗寥寥。狄青手持重枪,一路冲锋在前,枪尖挑落最后一名辽军将领的头盔,高声喝道:“幽州已破!降者免死!” 街巷中,残存的辽兵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求饶,这座辽国的都城,终在宋军的铁蹄下纳入大宋版图。
消息传到汴梁时,赵桢正与陆野、李嵩在工部查看海船模型,闻言当即龙颜大悦,拍案道:“好!不愧是朕的将士!传旨嘉奖前线三军,范仲淹、狄青、陆野各赏黄金百两,加官晋爵!” 他转头看向陆野,眼中满是期许,“怀安,中京既破,辽国已是强弩之末。但海船建造事关东拓大计,朕需你继续协助李嵩攻克造船难关,那些改良工具与流水线之法,唯有你能说透。”陆野是在打下燕京之后,被赵桢召回汴梁的,还准许他先去延州接回范婉儿。
陆野心中虽想乘胜追击,彻底荡平辽国,但也知晓海船对大宋未来的重要性,只能躬身领命:“臣遵旨。”
赵桢点头:“朕要你在半年之内,造出首艘海船,等形成规模,届时朕亲自为水师送行,东渡倭岛!”
陆野随即前往威海港投身于造船大业。
而此时的辽国残余势力,在耶律休哥的带领下,正仓皇北逃。他们未曾等到萧朴带回的和谈消息,却等来幽州城破、长城被夺的噩耗,只能抛弃所有辎重,带着残兵与家眷,一路向北狂奔。沿途缺粮少水,不少老弱病残被弃于荒野,哭声与叹息声在风中消散。
“将军,宋军追得太紧了!” 一名辽军偏将策马来到耶律休哥身边,脸上满是疲惫与恐惧,“狄青的东路军日夜追击,我们已损失过半兵力,再往北便是原女真部的地界,怕是难以立足。”
耶律休哥面色铁青,望着身后尘土飞扬的追兵方向,咬牙道:“继续北撤!女真部早已被我辽国赶走,此地空无一人,宋军补给线拉长,必然难以久追。只要我们能抵达斡难河畔,便能重整旗鼓,再图复国!”
半个月后,辽军终于逃到原女真部的聚居地,这里只剩下废弃的帐篷与荒芜的田地。女真部早在几年之前,战败之后便逃往了更北的极寒之地,只留下一片死寂。耶律休哥清点残兵,原本十万余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不到三万,且个个面黄肌瘦,士气低落。
“将军,粮草已尽,不少兵士开始哗变了!” 偏将再次来报,声音带着绝望,“宋军虽未追至,但我们被困于此,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终究是死路一条!”
耶律休哥闭上双眼,两行浊泪流下。他深知辽国大势已去,幽州城破,燕云尽失,都城被夺,如今连最后的立足之地都没有,复国不过是痴人说梦。可他身为辽国大将,怎能束手就擒?他猛地睁开眼,沉声道:“杀马为食!休整三日,继续北撤,哪怕逃到极北之地,也要保住辽国的火种!”
就在辽军苦苦支撑之时,大宋的造船工程已取得突破性进展。陆野根据福船的造型和参观过的一些船模展览讲解,结合工匠们的实践经验,优化了船体结构,将龙骨加固改为三层硬木拼接,船身密封采用 “桐油 - 麻布 - 石灰” 三层工艺,彻底解决了漏水难题。同时,他推行的流水线作业,让造船效率大幅提升,原本需要一年才能造出的大船,如今半年便已初具雏形。
“陆国公,您看这船舵的改良,是否可行?” 李嵩指着船模上可转动的船舵,眼中满是兴奋。陆野提出的 “可调节船舵”,能让船只在逆风时也能灵活转向,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创举。
陆野点头道:“可行。再在船舷两侧加装防护木板,抵御海浪冲击;甲板上预留床弩安装位,日后水师出征,既能运兵,又能作战。” 他心中清楚,这艘海船不仅是东渡倭岛的工具,更是大宋走向海洋的起点。
而远在原女真部的辽国残军,终究没能等到转机。宋军的追击虽因补给线过长暂缓,但萧朴在汴梁的等待,终究成了一场徒劳。他被困都亭驿半年,每日求见无果,最终在得知幽州城破、辽国北逃的消息后,吐血昏厥,醒来后便形同枯槁,再无往日意气。
更让辽国残余势力崩溃的,是来自汴梁的一则消息,被押解到汴梁软禁的辽帝耶律宗真与耶律重元,不堪亡国之辱,双双自杀身亡。
消息传来时,耶律休哥正在给残兵分发仅存的马肉。听闻二帝自杀,他手中的弯刀 “当啷” 落地,残兵们也纷纷停下动作,脸上满是震惊与绝望。耶律宗真与耶律重元虽被俘,但在辽国人心目中,仍是皇室正统,他们的死,彻底击碎了辽军最后的信念。
“陛下…… ” 耶律休哥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拔出弯刀,指向南方,高声道:“陛下已死,辽国亡矣!但我耶律休哥,绝不投降!愿随我死战者,随我杀回南方;不愿者,可自行离去,另寻生路!”
回应他的,只有寥寥数人的呼应。大多数残兵早已心灰意冷,纷纷扔下武器,瘫倒在地。他们知道,面对强大的宋军,死战不过是徒劳,不如苟延残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耶律休哥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一片冰凉。他仰天长啸,声音凄厉,随后调转马头,朝着南方疾驰而去。身后,只有不到百名亲兵追随,他们的身影在苍茫的草原上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天际。
而此时的威海港,首艘大型海船已正式下水。船身巍峨,桅杆高耸,插在船头的大宋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赵桢亲自前来观礼,望着这艘名为 “拓疆号” 的海船,眼中满是豪情壮志:“陆野,李嵩,你们立下大功!待水师组建完毕,便即刻东渡倭岛,拿下那些‘大山’,为大宋积累财富,再图更远之地!”
陆野躬身道:“陛下,水师已开始分批训练,只待海船配备完毕,便可出征。不过臣以为,辽国残余势力虽逃至极北,但仍需派人监视,以防其卷土重来。”
赵桢点头道:“朕已令狄青率军驻守原女真部,安抚当地百姓,同时监视辽军动向。如今大宋兵强马壮,技术日新,即便辽国再有异动,也不足为惧。” 他抬手望向远方的大海,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怀安,你可知朕的心愿?自从看到你给朕的世界地图之后,朕不仅要收复燕云,平定辽夏,还要让大宋的旗帜插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让后世子孙铭记,朕之功业,远超秦皇汉武!”
陆野心中感慨,他知道,赵桢的野心,正在一步步变大。幽州城破,辽国北遁,海船下水,东拓在即,大宋的盛世,已悄然拉开序幕。而那些曾经的强敌,终将成为大宋宏图伟业的垫脚石,被历史的车轮碾过,只留下无尽的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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