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挂了东哥的电话,当天就出了门。
先去了道外的古玩街,挨家挨户找钟馗像,最后在一家不起眼的木刻店,相中了一尊桃木钟馗——雕得眉眼凌厉,手持宝剑,看着就透着股正气。
老板说这桃木是百年老料,镇宅最合适,她也没还价,就往太阳岛赶。
龙王庙的香火不算旺,吕道长正在院子里扫落叶,见阿梅捧着钟馗像进来,捋着胡子问了句“施主可是来开光的”。
阿梅忙把东哥的名号报了,又把家里的怪事捡要紧的说了一遍。
吕道长点点头,没多问,只让她在大殿外候着。
半个时辰后,开光仪式结束,钟馗像上蒙了一块红布,她带着钟馗像,就回家了。
阿梅心里总算踏实了几分,到家时天刚擦黑,她按东哥说的,把钟馗像稳稳摆在进户门玄关处,钟馗脸正对大门。
又给保家仙上了炷香,才瘫在沙发上喘口气。
那一夜出奇的安静,没有挂画掉落的巨响,更没瞧见那个白森森的面具。
她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冲到门口看钟馗像,见它稳稳立着,悬了一宿的心总算落了地。
可安稳日子只过了三天。
第四天夜里,她起夜去卫生间,刚走出卧室门,就觉得客厅里的空气凉得刺骨,比开了空调还渗人。
阿梅下意识往门口的钟馗像瞅去,只见那桃木钟馗的宝剑剑尖,不知何时竟断了个小口,漆皮也剥落了一块,原本凌厉的眉眼,竟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眼角余光瞥见阳台角落的阴影里,有个白影晃了一下。
她猛地回头,心脏瞬间攥成一团—。
那个戴面具的人,正贴在阳台玻璃上,面具的眼窝处,两道黑黢黢的缝隙正死死盯着她!
和之前不同,这次他离得更近,甚至能看清面具上的裂纹,还有那缝隙里透出的、带着腥气的寒意。
阿梅喉咙发紧,想喊却喊不出声,腿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从玻璃上飘下来,一步步往客厅走。
路过钟馗像时,他顿了顿,面具里传出一阵低沉的、像是骨头摩擦的怪笑。
紧接着,她就听见“咔嚓”一声,钟馗像竟从中间裂成了两半,桃木碎片散落一地!
“跑!”阿梅脑子里只剩这一个念头,转身就往卧室冲,一把拽醒熟睡的爱人。
阿梅爱人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是我摆在电视柜上的花瓶、相框全被扫到了地上!
阿梅拽着他躲在卧室门后,死死抵住门板,能听见门外那东西来回踱步的脚步声,还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阿梅抖着手摸出手机,给东哥发了条语音,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东哥!钟馗像碎了!它又来了!我该怎么办!”
东哥的电话几乎是秒接,那边的声音带着刚被吵醒的沙哑,却透着沉稳:“姐,别慌!
你家保家仙堂口在哪?赶紧去上香,跟仙家说清楚情况,让仙家先护着你们!
我现在就往你家赶,四季尚东A区三单元是吧?等着我!”
阿梅挂了电话,拽着爱人往供奉保家仙的次卧跑,哆哆嗦嗦点上香,对着牌位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叨着:“仙家保佑,仙家保佑……”
香刚燃到一半,次卧的门突然“砰”地一声被撞开,那个面具黑影堵在门口,面具的缝隙里,竟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滴在地板上,发出“滋滋”的轻响。
她吓得闭上眼睛,抱着爱人缩在墙角,心想这次怕是躲不过了。
可就在这时,供桌上的香炉突然腾起一股青烟,那青烟凝成一道细线,直直冲向门口的黑影。
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往后退了三步,面具上的裂纹瞬间扩大,竟“哗啦”一声碎了大半!
阿梅睁眼一看,黑影的半边脸露了出来——那是一张被火烧得焦黑扭曲的脸,皮肉粘连,五官难辨,看得人头皮发麻。
他恶狠狠地瞪着供桌,眼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却不敢再往前半步。
“是当年亚麻厂大火里的冤魂……”阿梅爱人在阿梅耳边颤声说,声音里满是恐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东哥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
“阿梅!开门!我到了!”
黑影听见东哥的声音,发出一声不甘的低吼,转身就往阳台飘去,瞬间没了踪影。
阿梅瘫在地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好半天才缓过劲,跌跌撞撞去开门。
东哥一进门就往客厅瞅,看见地上的钟馗碎片和狼藉,又扫了眼次卧的方向,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东西怨气太重,保家仙只能暂时拦着,根本镇不住。”
东哥走到供桌前,盯着那缕还没散的青烟,又冲堂口的方向喊了句,“黄快跑”。
黄快跑的声音很快响起,带着点吃力:“弟马,这冤魂是当年大火里的工人,烧死时带着满肚子的怨气,又在这地界待了几十年,道行早养起来了,普通法子根本没用!”
东哥(沉声道):我知道了。阿梅,你家这事儿,比我预想的麻烦多了。
这冤魂不是冲你家来的,是冲这地界来的,你家保家仙,还有钟馗,都刺激到他了,才把他的怨气引到你身上。
阿梅哽咽着说:“东哥,那现在咋办啊?我们总不能一直躲着吧?这房子……这房子还能住吗?
东哥蹲下身,捡起一块钟馗碎片,又走到阳台,摸了摸冰凉的玻璃,眼神凝重:“别急,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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