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青云宗后山的山道染成金红色。晚风卷着灵脉草的清香，却驱不散空气中残留的几缕黑色怨气——那是上古战场出口处，界域外残魂留下的痕迹。
沈砚坐在灵脉车副驾，指尖摩挲着守界石。石身还残留着传承后的温热，可他的眉头始终没松开。刚才离开战场时，守界石突然闪过一道微弱的黑色预警，像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
“在想什么？”林砚辞握着方向盘，余光瞥见沈砚指节泛白，语气软了几分，“残魂的事？”
“嗯。”沈砚点头，将守界石举到眼前。三色神光流转，却没再出现预警，“它没追来，但总觉得不对劲。像是在故意放我们走，等我们放松警惕。”
话音刚落，灵脉车突然剧烈震动！
车窗外的怨气瞬间浓了三倍。黑色雾气从路边树林涌出，凝聚成三只半透明的残魂分身。它们比之前更凝实，爪子上缠着一丝金色污染力，一出现就扑向车窗，爪子划过玻璃，留下三道深痕。
“剑气化形?青锋破！”林砚辞反应极快。左手控车，右手捏诀，淡青色剑光从车窗射出，直斩最前面的残魂。
可剑光刚碰到残魂，金色污染力突然爆发，竟将剑光染成灰黑色。残魂只是顿了顿，继续扑来。
沈砚立刻将守界石按在车窗上：“守界神光?净怨罩！”
三色光罩从石身涌出，将灵脉车包裹。残魂撞在光罩上，发出刺耳尖叫。金色污染力像潮水般往光罩里渗，莹白的光罩渐渐蒙上一层灰雾。
“它们的目标是守界石！”沈砚瞳孔微缩。传承记忆里闪过碎片——界域外敌人能通过污染力“标记”守界者，一旦沾上，就会引来更多残魂。
“林砚辞，往前面的灵脉驿站开！那里有反怨气阵，能暂时挡住！”
林砚辞猛踩油门。灵脉车如离弦之箭前冲。残魂在后面紧追不舍，金色污染力不断冲击光罩，光芒越来越暗。
沈砚将灵气注入守界石，额头渗出冷汗。连续两场大战，灵气所剩不多，丹田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来。”林砚辞腾出右手，指尖渗出淡金色血脉，抹在守界石上，“血脉之力?融神光！”
金青色光芒顺着光罩蔓延。灰色光罩瞬间恢复莹白，残魂动作明显迟缓。
五分钟后，灵脉车冲进驿站的反怨气阵。淡青色阵纹亮起，将残魂挡在阵外。它们在阵外嘶吼几声，最终化作黑雾消散。
沈砚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了闭眼。
林砚辞递过来一瓶灵脉泉水，声音带着担忧：“先喝点，别硬撑。”
“嗯。”沈砚接过泉水，刚喝一口，传讯符突然震动——是苏婉发来的，语气满是期待：“阿砚，你们到哪了？妈炖了灵脉鸡汤，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明宇也回来了，说有要事跟你们说。”
看到“家”的字眼，沈砚心里的疲惫消散大半。他回复：“妈，我们刚过灵脉驿站，半小时后到。”
回到沈家别墅，客厅的灯亮得温暖。苏婉听到开门声，立刻从厨房迎出来，手里还拿着隔热手套。
看到沈砚脸上的倦色，她快步上前，手在半空顿了顿：“阿砚，累坏了吧？快坐下，鸡汤还热着，我去盛。”
“妈，不用忙。”沈砚拉住她的手，能感觉到母亲掌心的温度，“我们先听听明宇有什么事。”
沈明宇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黑色辨邪仪，脸色严肃：“哥，林哥，我今天值班时，辨邪仪突然报警。在京城区灵脉节点，检测到‘界域外污染力’——和你们说的金色污染力一模一样，浓度还在涨。”
沈振宏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拿着文件：“我已经让勘探队去查了。节点下面有个废弃灵脉矿，污染力就是从矿里冒出来的。玄阴宗余党可能在矿里搞小动作，想破坏灵脉。”
苏婉端着鸡汤走过来，给两人各盛一碗，轻声说：“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办事。”她看着沈砚，眼神愧疚，“都怪妈，之前没激活血脉，帮不上忙。现在妈能炼中阶治愈符了，下次我跟你们一起去。”
“妈，别担心。”沈砚握住苏婉的手，语气温柔，“你在后方培训治愈师，比上前线更重要。再说，我和砚辞都突破到元婴初期了，能保护好自己。”
林砚辞也点头，舀了一勺鸡汤递到沈砚碗里：“先吃，凉了就不好喝了。”
家宴的氛围温暖安心。可沈砚心里清楚，平静只是暂时的。
饭后，他和林砚辞站在阳台，望着远处京城的灯火。守界石突然微微震动——石面映出西城区灵脉矿的景象。矿深处，一道金色污染力正顺着灵脉往地面蔓延，隐约能看到玄阴宗余党的身影。
“明天去矿里看看。”沈砚声音沉稳，“不能让他们破坏灵脉节点，否则界域外敌人来了，我们连防御阵都布不起来。”
林砚辞点头，将一件灵脉披风披在沈砚肩上：“晚上别想太多，先休息。”他顿了顿，补充道：“有我在。”
沈砚看着他，笑了笑。有林砚辞在身边，再大的危机，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灵脉矿深处，玄阴宗余党正围着一个黑色匣子。匣子里，金色污染力正凝聚成一道细微的裂缝——界域外敌人的“先锋”，即将通过裂缝来到现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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