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人生，没有如果
叶明珠笑了。“当然了，因为那时候我还没穿这身长裙，我们只想着如何讨好对方，没有想到这些细腻的方面！你看着桌面的啤酒花生，想说其他，都开不了口！”
刘蕙吃惊地问：“你怎么一下子就明白了？”
叶明珠感叹：“原来，换了一个身份，换了一个心态，换了一身裙子，看法是差异那么大！”
“是啊，我现在也这么想!”刘蕙停下了脚步，望着我。“现在我看到的，是一个穿着长裙，既漂亮又性感的女人！情况确实不同了，大大不同了！”
叶明珠轻声问：“那你喜欢吗？”
她忽然叹了一口气，说：“我喜欢你这种细腻的感觉，我也喜欢你穿着裙子的漂亮样子。可是我也知道，如果你真是个女人，我根本不会这样对待你！”
“如果你喜欢，我就这样陪着你！”
刘蕙温柔的眼睛里有一种笑意。“我好奇怪，你有一种很特别的温柔，这是男人或者女人身上找不到的，让我不由自主地靠近你！我很害怕，如果有一天，你不穿裙子了，你又变回男人了，我还会这么想吗？你还能够让我有这种心情吗？我还会爱你吗？我在想，那位赵小姐，是不是也有这种困惑！”
“我不知道！”叶明珠真的迷惑了，再一次看着自己这身性感的长裙，这高跟鞋，这项链耳环，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我？不，不，这只是暂时的我，只存在六个月。
刘蕙忽然摇摇头，“不想那么多了，只要我现在喜欢你就行了！”
叶明珠点头。“是啊，只要喜欢就行了！”
接着，她们继续听着音乐，一直到散场了，刘蕙在手机上写着什么。散场了，刘蕙拉住她先别起身，说我们最后走。于是两人又说了许多许多，关于爱情，关于男人和女人，关于生活。叶明珠也告诉她，自己的许多事，初恋、工作，还有这种偶尔出现的女儿心，当然，这是叶凡的事。是的，以前喝啤酒吃花生的时候，两人都不曾说过这些，但今天都没有保留。
“小蕙，谢谢你，告诉我那么多，让我了解你！”
“我也了解你了，不是那个呆瓜叶凡，而是我喜欢的叶明珠！”
叶明珠问：“那想过么，你喜欢叶凡多一些，还是叶明珠？”
刘蕙反问：“你呢，是叶凡喜欢小蕙多一些，还是叶明珠？”
两人相视一笑，是的，她们从对方眼睛读到了答案：都喜欢！
最后走出会场，是两位娉婷女子孩，在台阶上慢慢下去，在小广场缓缓走过。她们有迷人的脸庞，轻盈的脚步，和动人的笑脸，让人们忍不住侧目观望。伴着一路的惊讶、羡慕、嫉妒的目光，她们挽着手臂，小声说小声笑。这一刻，叶凡借着叶明珠的身体，与刘蕙互相了解，分享着彼此的快乐，分担对方的忧愁，像亲密无间的伙伴，让人羡慕，让人渴望。
叶明珠情不自禁地说：“小蕙，你左顾右盼的神态，很美！”
刘蕙扭头道：“你也不错啊，明珠姐姐！”
叶明珠摇头，说：“可是，我觉得浑身不对劲，这根本不是我。仿佛有个人附在我身上，指挥我走路，指挥我扭腰，指挥我微笑！其实我知道，自己走路很自然，扭腰也自然，说话也自然，动作也是，但就是一个身不由己的行为！”
刘蕙道：“做个美丽的傀儡，也不错！不过，你表现得挺自然的，若说不自然，只是没来过这个音乐厅，没有像她们一样搔首弄姿。但作为一个平常的女人，还是合格的！”
叶明珠低声道：“我好不容易适合了裙子，结果，你给我弄个高难度的，晚礼服，拖地长裙！你们女人不同，被看多了，吹口哨了，都是自豪的。我只想钻进地缝里，躲起来！”
刘蕙挽着她的手。“再多几次，就适应了！”
“还要多几次？”叶明珠简直不会呼吸了，不要说束腰，不要这露肩低胸的长裙，那姿态，那动作，还是学不会啊。
刘蕙问：“你说欣赏并享受女人的美丽，那你认为，这算不算？”
“算！”叶明珠老实地回答。“可是，我只想欣赏这风景，而不是成为这风景！”
“恐怕，由不得你选择！”刘蕙拍拍她胳膊，“因为你进入了，所以我们才会这般亲近。我也怀念跟你喝啤酒吃花生，但同样喜欢现在的美丽，这两样都是我们的生活。”
望着刘蕙动人的面庞，叶明珠心里充满了快乐，也许，我也已经爱上她了。如果不是今晚的音乐会，如果不是我穿上了裙子，我根本不知道这种感觉。可是，可是，我也穿着漂亮性感的长裙呢，我可以表白吗？我既喜欢赵莉，也喜欢刘蕙，这么花心，能活到八十岁吗？
刘蕙瞥了她一眼，凑到耳边警告：“不许用这种含情脉脉眼神看我，别人会误会的！”
“我喜欢！”叶明珠只是笑。“我终于可以跟你亲密地走在一起，说着以前不可能说的话，还挽着手！”
刘蕙哼了一声：“还一起招摇过市，还一起诱惑男人！”
叶明珠轻声说：“我不诱惑男人，只诱惑你！”
刘蕙道：“换了个马甲，果然不同凡响！男人是个傻小子，女人却是鲜艳无比，反正，不是同一样人！为什么呢，我都想不通，叶凡一身缺点，叶明珠完美无比。”
叶明珠拍她臀部一下。“不许贬低叶凡，他跟叶明珠一样，都是你的朋友！”
刘蕙身体一震，向右跳开一步，可是看到叶明珠这张秀美的女性面庞，又放松下来。她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看四周，说：“我有种错觉了，这次是叶凡拍我！”
“这是错觉，我是叶明珠！”叶明珠搂住她的腰。“我想起来了，那次我拍了你的臀部，你惊恐的跳起来，离我三步瞪着我，偏偏还带着羞涩。可是另一次，周林你也拍你的臀部，你抄起水果刀来要砍他！两个好朋友，真是不同命啊……”说到这里，叶明珠脚步停止了，动作停止，脸上表情也停止。
刘蕙离开她的手，向前走了两步，才回过头来，说：“男人，真的很迟钝啊！你是叶明珠，不迟钝，对吗？”
叶明珠手有点抖了，颤声问：“如果那时候，那个傻小子明白了，可能已经向你求婚了，没有谭玲什么事了！”
刘蕙平静地说：“人生，没有如果！”
人生，没有如果！叶明珠嘴里跟着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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