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王晨晨便离开。
江河等人回车上休息了一会，等到三点多，才又进去。
工作的氛围感顿时减轻了许多。
他们四处逛着玩，看别人的装扮，玩耍，跟着互动，参与其中。不考虑工作和效果，反而更加开心——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江雪，她就是玩……玩到累得受不了，江河把她抱起来，在喧闹的漫展中，小蜘蛛妖睡着了！
反而是这时候，好多人又来拍照，在江雪旁边摆各种鬼脸。
真是一群【爱报复】的人才！
无论是工作，还是玩耍，无论是刻意制造话题，还是无意之举，他们参加漫展的各方面的消息，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其热度堪比当初薛落结婚消息刚传出的时候。各种热搜不断，以至于让王晨晨和她为之奔走的电影，都不得不重视。
入夜，王晨晨打来了电话，“喂？网上消息你们看到了吗？”
薛落说：“一点点，嗯，效果挺好的。”
王晨晨说：“我拿到了数据，到现在为止，关于我们和漫展的话题，各渠道加起来播放量已过亿，并且呈现上升趋势，到了明天肯定更多。”
薛落说：“应该。二次元是个纯粹的群体，他们都是根据自己体会来评价。”
她看到了一些评论，正得让她感觉不太真实。好久没这种感觉。
王晨晨说：“所以我之前才问职业游戏的事，这两个群体都很纯粹。”
薛落说：“你，确定，想走职业？”
“有打算。”王晨晨愣了愣，忽然试探地问，“那个，我是不是打来的不是时候？”
“没。”薛落正坐在江河身上，装扮都没卸，“你是打算回来吗？”
王晨晨说：“去两天的效果也未必会更好，下次吧！我还有事，先不说了。”
“真没有。”薛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否认，“我只是在问那首歌。”
“真的？”王晨晨笑说，“正好，我也觉得那首歌适合做电影主题曲，你拷问出来几句了，要不你给我唱一唱。如果，你方便的话。”
薛落被架起来了，咳嗽两声，唱道：【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香消在风气雨后……无人来嗅……】她越唱越不对劲，终于没忍住，哼了一声，脸顿时燥热，“身上有点热，都是汗，我去洗个澡，先挂了哈。”
“哈哈哈。”电话里传来大笑。
“都是你。”薛落撅起嘴，“非要做这种事。”
江河说：“你不是更开心。”
薛落叹息，“脸都要丢光了。”
“没事。”江河劝道，“等会你再打回去，你问问她方便吗？”
“嗯？”薛落眼神眯起来，忽然坏笑，“值得一问。”
他们持续刚才的运动，余韵消散，薛落缓过气来，才打电话给王晨晨。
王晨晨意外地看了一眼，接了电话，直接问：“结束了？”
薛落反问：“你现在方便吗？”
王晨晨轻笑，“你有没有开免提？”
薛落说：“没有！说实话？”
王晨晨邪魅地说：“以下的话不方便让你老公听到，因为我现在特别黄。但如果只是你的话，改天你女扮男装，跟我睡一觉呗？”
薛落笑喷，“我不是那种人。”
王晨晨说：“要不，你跟你老公申请一下。”
薛落说：“他也不是那种人，你自己玩吧，哈哈哈！”
笑容转移到薛落的身上……
但王晨晨也不是那种听风就下雨的人，她此时正在翻阅剧本，跟薛落说那些话，只是顺着薛落的话说罢了。不过，她却觉得很有意思。
等挂了电话，她笑道：“还想报复，你只是暴露了你自己！”
可是真真假假，也没那么重要。薛落挂了电话，很开心，就足够了。
因为网上的话题，第二天上午，他们又出现在漫展中——这一次没法悠哉悠哉，只能在人群中展开工作——当别人的背景板，陪他们拍照，给他们签名。
江河不当自己是明星，没有起艺名，为避免合同纠纷，他从上往下签，并且写的字非常简化，两个字看起来像一个字。用这个签字，跟合同无关。
也有人要江雪签字——江雪虽然聪明，但才三岁，没学写字。所以她握了只软头水笔，在本本上画圈，两个圈就是一个签名。
画了半个多小时，画烦了。
她把笔一扔，说：“我要吃蛋糕。”
没有蛋糕就让她画，不干了。
江河也不想签，把她抱起来，说：“好吧，那我带你去吃蛋糕。”
江雪说：“妈妈一起去。”
薛落却珍惜这个机会，说：“你们去吧，给妈妈带回来。”
二次元的喜爱真的纯粹——他们对薛落的喜欢，也有一部分基于整个家庭，尤其对江雪的喜爱。薛落自己在那，签了二十来分钟，人便稀疏了。
薛落有些疑惑，去找江河和江雪，一起吃蛋糕。
可这样，那些人又围了过来，要签名，合影。
弄的父女俩几次都没躲开！
薛落笑说：“这里有意思。”
江河却说：“人心难测。”
薛落把江雪抱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我们也回去吧。王晨晨说的没错，来两天跟一天差不多，虽然素材多了，但是话题还是那么多。而且来这里也只是工作，没啥趣味。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去别的漫展，换个角色。”
江河点头，“今天本来想再看看别人，没有昨天开心。”
薛落说：“人家都是奔着我们来的。”
江雪忽然摇晃两下——
薛落不解，问：“你咋了？”
江雪说：“妈妈你听，荷塘月色！”
薛落翻了个白眼，“那是个理发店吧，怎么也放这首歌？”
江河说：“咱们住的酒店很清净，听不到广场舞。”
薛落说：“请闭上嘴巴，别提。这首歌真的让我有点不舒服，我那么努力宣传，一个人恨不得分十个用，可它却是第一，凭什么？”
江河无言以对——凭什么？可能无数人都想问这个问题。
但谁又能三言两语，巧妙地回答它。
俗与雅，传播与艺术，难以分辨。
江河更喜欢另一个方向——大浪淘沙，有些被遗忘，有些被留下来。先留下来，再谈优劣。除此之外，听众的多少只是一个维度。
所以江河回答：“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你争那个第一干嘛？江湖之中，多少人争夺天下第一的名头，最终一无所获，殊不知，天下第二也挺好！”
与《大笑江湖》对上了——
薛落问道：“你当初是不是就预料到，我只能第二？”
江河眼神飘忽的摇头，“没有。”
但要说一点没有，肯定假的。
薛落咬牙说：“我要唱《暗香》！”
在此时此刻，她已经很确定，《暗香》也挑战不了《荷塘月色》的地位。
但这首歌她喜欢——算了吧，天下第二确实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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