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十五。
许砚凡家的厨房里。
厨房灯暖黄，抽油烟机轰隆隆。
洛绫玥把围裙往头顶一套，白发从布料间泄下。
柑橘香扑人。
围裙是蓝白，印着一只可达鸭。
带子长得过分。
在她腰后缠两圈还余出小半截，垂在臀线处晃悠。
“嗒。”
她指尖挑开塑料扣。
“砚凡，帮我。”
软哝的尾音像偷喝了一口梅子酒，醉意只给一个人闻。
许砚凡刚洗完澡，刘海还滴着水，雾气顺着颈线往领口里钻。
“好的。”
他单手擦头发，另一只手伸手去够系带。
先碰到她发尾。
凉丝丝的碎雪蹭过温热的手指。
呼吸瞬间乱码。
「这场景也太像老夫老妻了……」
「冷静，只是系带子……不是拆礼物……」
「千万别想歪！」
“绫玥，想吃什么？要不，我、我来……”
他话没说完，洛绫玥举着个圆滚滚的鸡蛋转过身。
两人面对面贴得极近。
手在他胸口轻轻挠了下。
“想吃你..打的蛋。”
许砚凡的喉结先于大脑动了下，攥着围裙的带子的手紧了紧。
「她故意断句的吧？！“想吃我”..不对，是 “想吃你打的蛋”，只是省略了而已......」
「一定是我想多了！冷静，冷静......」
洛绫玥看着他耳红面赤，心里窃喜不已。
「嘿，逗狗要循序渐进，先让他习惯主谓宾缺省的刺激。」
“围裙系紧点，省得待会蛋液溅出来。”
“好。”
许砚凡手抖系好，接着颤颤巍巍地接过鸡蛋。
刚要转身，就被洛绫玥拽住手腕：“抱着我打。”
少年被按下静音键，耳廓红得能煎蛋。
洛绫玥故作语气断断续续，一脸委屈???。
抽抽搭搭道：“不可以吗！？我只是想吃我们两人一起打的蛋。”
许砚凡只好点了点头。
乖乖凑过去，从背后圈住她。
一只手裹着她的手握住鸡蛋。
他手背贴上她手背的刹那，指尖顺着他骨节滑进指缝扣紧。
十指交扣式打蛋。
蛋壳“咔”地碎成闪电状。
蛋清顺着指缝溜走。
黏糊糊地裹住两人的指节。
扯不断的蛋清。
“对、对不起！绫玥。”
“没事。”
许砚凡慌忙想擦，洛绫玥却捉住他手腕，递过筷子。
“不着急，顺时针，三十下，轻一点……搅拌。”
许砚凡的呼吸落在她耳后，把碎发吹得一翘一翘。
每搅一圈，他胸口就贴上她肩胛一次。
布料摩擦出细碎的静电。
噼啪。
跟有人偷偷按了打火机似的。
搅到第二十九下时，洛绫玥忽然侧头，耳尖擦过他唇角。
“最后一圈，换手。”
她把他左手也拉进来，筷子交叠在碗里，逼得他不得不环住她的腰。
蛋清在碗里晃出小漩涡，中心映出两个人的剪影。
一个筛糠，一个偷税。
【提示：目标心率达到90。】
【建议追加‘不可描述’级佐料。】
洛绫玥在心里比了个中指：「信你个鬼……砚凡果然是脱敏，这点刺激居然还没破？」
她把碗推远，关火，转身，踮脚，鼻尖对上鼻尖。
“许砚凡。”
“嗯、嗯？”
“蛋打好了，下一步……”
她指尖点在他喉结，轻轻下滑，停在他胸口，“煎还是煮？”
少年喉结滚了滚，小声回答。
“听、听你的。”
“那就……”
她踮得更高，唇瓣贴着他耳垂，像说悄悄话又像盖章，“先煎后煮，火开小一点，我怕疼。”
啪嗒。
许砚凡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弹了两下，归于寂静。
他瘫软如泥，只能扶住台面边缘。
洛绫玥退后半步，弯腰捡筷子。
领口垂落，锁骨下的肌肤在暖光里像打了柔焦。
“逗你的。”
她笑得纯良，把筷子塞回他手里，“今晚只吃煎蛋，我忌口。”
许砚凡盯着雪白的肌肤，脑子里全是 “她怕疼” 三个字。
「她刚才说‘怕疼’……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洛绫玥心里窃窃自喜。
「留点空白，他才能自己脑补出八百集小剧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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