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赶走我吗？在荷鲁斯欺骗了我，背叛了帝皇的时候，你还要像之前那样高高挂起吗？小十一。”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
“我还有问题等待你的解答。你答应过的……在这时间存在毫无纠结意义的灵魂之海中，我们有的是时间。你不像莱恩，也不像基里曼，更不像罗格多恩。”
……兄弟多年未见，圣吉列斯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华生，不会放过这个从回归开始就事事都仿佛笼罩神秘面纱的小兄弟。
大天使依稀记得珞珈曾前评价过十一号；他身上有大家都看好的优点。……但他不应该如此，他本可以更好。
昔日，泰拉皇宫地底帝皇圣所发生的意外导致原体散落于银河各处，圣吉列斯想过自己在被卷走时，后背长出来的翅膀与有关预言的能力说不定受到亚空间四神的影响。不过这不影响他是帝皇的儿子，巴尔人民的圣神，第九军团之主。
圣吉列斯不会忘记当初他与荷鲁斯，莱恩驰援卡迪亚时，不由自主的预见洞察到关于华生身上些许发生在现实视线之外的情景！他一直都在，他都看得到。
古老的四神，欢愉色孽，腐朽纳垢，血神恐虐，万变奸奇。
只是彼时对他而言，那还很模糊抽象，不似西格纳斯所感受的那般清晰直接。
那超越时间，空间与秩序的浩瀚灵魂之海无生存在对物质领域，现实宇宙万千生命灵魂虎视眈眈。……正是帝皇希望用帝国真理掩盖的虚空真相！
可惜，荷鲁斯失败了，沦为四神傀儡，引狼入室。帝皇权威受到挑战，帝国真理也随着这场撕裂银河的内战面临严峻考验。
帝国真理的普世与联邦真理的筛选，在圣吉列斯看来，不论对错，两者存在意义目的都在于建立起抵抗并阻挡非物质领域侵蚀的最终高墙屏障。
那么伟大游戏棋局的最终是亚空间吞噬万物，还是现实宇宙赢得飞升，帷幕已然徐徐揭开。
“你现在做什么，华生，你自愿的，还是帝皇的命令？”圣吉列斯想知晓小兄弟身负何事。
“弥合宇宙的创伤。”
“就像当初你在卡迪亚做的？”
“如果没有卡迪亚，现实宇宙早已四分五裂了。”
“什么样？”
华生伸手张开，浮现出一幕以卡迪亚为中心贯穿银河的大裂隙血淋淋地展示出来。
圣吉列斯见到自己母星，巴尔与泰拉从两个领域意义上分离，禁不住臭骂道：“珞珈那个蠢货！”
“他知道，只是他一厢情愿相信亚空间能够拯救人类。就像色孽大魔蛊惑你，声称能挽救你的子嗣。”
“那么它撒谎了吗？”
“对它而言不算，对我们而言那是圈套。在于彼此的不同理解，毕竟恶魔这种东西的套路也就那样。一念神魔，那并非说说而已。荷鲁斯就是例子！”
大天使追问：“我该如何挽救我的子嗣，我们要该如何赢得这场近乎永恒的战争。我看来杀死区区一个荷鲁斯还远远不够。”
“做好你能做的，回泰拉。”
“那你会回来吗？兄弟。”
“我们会一起伫立在泰拉之上直面四神，否认它们。”
得到保证的圣吉列斯将信将疑。
思绪重新回到现实的他和第九军团重新联络上外界，首先收到了泰拉方面的万般咨询，然后是莱恩和鲁斯在巴达布星区集合，基里曼带人过来接自己。
然后是当下帝国局势。
荷鲁斯叛乱与混沌祸乱撕裂了现实宇宙的帝国。
这时候，伊斯特凡的战火已经落下帷幕。费鲁斯，沃坎和科拉克斯三大阿斯塔特军团损兵折将，白打一场，没能逮到荷鲁斯。
福格瑞姆，佩图拉博，莫塔里安，阿尔法瑞斯，甚至是归来的珞珈都站在了荷鲁斯那边。
而荷鲁斯还以战帅名义，通过各种阴谋阳谋手段掌控了一半的帝国军力。
安格隆在费鲁斯赶到伊斯特凡时，早已带领吞世者军团提桶跑路，不知下落。
科兹不听泰拉号令，一路向西飞奔。
十一军团主力和一半的极限战士闯进了网道里。
联合星域因灵能觉醒大规模爆发还有荷鲁斯，黑暗机械教突袭正打得不可开交。
罗格多恩据守在泰拉，火星上同样爆发了毁灭性的内战。
仿佛就是那么一夜之间，美好不再。
若非亚空间毁灭风暴阻隔了通往泰拉航道，圣吉列斯很想带领第九军团啥都不管，现在打道回泰拉，回到帝皇身边，等待着那预象中的宿命对决；直面堕落的牧狼神！
至于什么第二帝国啥的，这听起来很有篡谋的意味。
在荷鲁斯背叛帝皇的当下，基里曼和莱恩还搞这么一出，这两个也不怕日后别人说闲话。
……关于第二帝国的成立一事，基里曼当然不敢大张旗鼓，只是向圣吉列斯传达了成立第二帝国初衷与动机。
而无论基里曼怎么大费口舌，圣吉列斯心里不可避免感到糟心。因为这听起来实在是太荷鲁斯了；所谓第二帝国距离改头换面，另立门户只差一步之遥。
当擎天堡垒同时迎来若干位原体聚集，鲁斯带军团子嗣喊着要找荷鲁斯复仇，天天喝着壮行酒，酩酊大醉，压根就没有抛头露脸。说什么芬里斯的野蛮会破坏文明的气氛。
圣吉列斯在得知荷鲁斯领导的叛军目前身处极限星域中部，有关穿越毁灭风暴，与另一头的察合台会师，直扑叛军之事没有意见，他巴不得赶紧过去。
“……我们都一样复仇心切，而在正式面对叛军之前。我认为我们需要进行一场有关全新敌人与未知威胁的补习！”基里曼提出了撤销有关尼凯亚禁止灵能智库的裁决。
莱恩皱眉问：“你不会想说要考试吧？”
“你也想要搞联邦那套筛选机制？”圣吉列斯质问他。
“考试不及格，总比上了战场出事好。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在指挥部里，基里曼示意眼色让除了原体与原体亲信之外的人员离开。
紧接着，他向莱恩和圣吉列斯展示了一幕有关网道战争的记录，关于十一军团与他的极限战士子嗣在坍塌网道中遭遇的恶魔入侵。
原体们隔着荧幕，目睹那诞生于远古人类历史第一起谋杀形成的亚空间回响。
“德拉科尼恩？帝国的终结？”
圣吉列斯面色并未如他表面那般平静。在他有关恶魔的预象中，也未有如此清晰明确。
莱恩一脸淡定的蔑视说：“那是能够被驱逐的。”
话音刚落，他见到荧幕里的德拉科尼恩以不同具体存活过的人的形象频频袭来。
无论物理形体被粉碎，被放逐多少次，德拉科尼恩亦能在不同的人身上呈现不同模样，就像帝皇在不同的人眼里有着不同形象。
当这头恶魔在极限战士面前，以基里曼堕落的形象一经出现……莱恩和鲁斯，圣吉列斯反应是觉得；貌似也不全是错的。
而基里曼呢，就好像考试搞砸了的落榜生，眉目愁容无言以对于荧幕中恶魔幻化出的自己形象。他情不自禁地想，或许在另一种可能性时空中，堕落并背叛帝皇的原体或许不是荷鲁斯，说不定是自己。
……自己究竟何以背叛帝皇，背叛人类？
圣吉列斯开导莱恩和鲁斯，“别这么看着他，这是恶魔的欺骗和离间。”
“我同意。”莱恩抿着嘴说。手掌不停摩挲剑柄。
“我也是。嘻嘻……”鲁斯埋头在乱发里，对此忍俊不禁。
基里曼有没有可能叛变，看他自己的造化。
如若他执意像荷鲁斯那样堕落为混沌的黑暗之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有；杀！
沉默了片刻的基里曼说：“我知道怎么回事。”
“你知道什么？兄弟。”圣吉列斯想听听奥特拉玛之主有何高见。
“这有可能是真的。既然它们能让荷鲁斯堕落，也能让我们堕落。”
基里曼身边的希尔军士开口：“大人，慎言。”
“我是认真的。”基里曼不苟言笑道：“我的兄弟，我的子嗣。我恳请你们都不要逃避事实上存在的恐惧！”
他无所畏惧，直来直往说：“唯一能战胜恐惧的即是直面恐惧根源。正因为我们生而为人！不是凭着本能驱使的牲口，不是浑浑噩噩的无知地坐井观天。”
莱恩表露出对基里曼可能堕落的不信任：“说得好听，罗保特。那你觉得荷鲁斯的堕落也是因为他过去几百年里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的坐井观天吗？”
“我不知道我们那位帝皇身边杰出的首归之子，亲爱的牧狼神兄弟何以堕落。但我想说，他其实可以更好！”
基里曼发言的圣吉列斯眉目闪过愕然；这话怎么听起来跟华生说的差不多。这个罗保特跟极限战士军团过去到底背着大伙兄弟，从联合星域淘了多少经，搞了多少小动作。
听不惯文绉绉的鲁斯摆手与莱恩讲：“基里曼的意思大概是想说我们都各自做好本分，无论面对何等结果，不要忘本。”
然后转而与自己的狼卫陈述：“我们芬里斯人虽然披着兽皮，但关键不在芬里斯，而在于芬里斯的“人”，不是野兽。”
“不愧是鲁斯。”基里曼欣慰有人能苟同这点。
“少来这套。罗保特，你讲话总是很无聊你不知道吗。”
“至少你没像当初给我一拳。”
“我现在随时可以再给你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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