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英联盟的赛场像座巨大的露天剧场，圆形的对战台由纯白岩石铺成，边缘嵌着会发光的能量环，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看台上坐满了人，欢呼声浪像潮水般涌来，震得我（皮卡丘）的耳朵嗡嗡作响。
小智站在选手通道的阴影里，手指反复摩挲着徽章盒，金属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却压不住他发烫的耳朵。“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对战……”他声音发紧，突然转头问我们，“你们说，要是输了怎么办？”
火恐龙用翅膀轻轻撞了撞他的后背，嘴里喷出一小簇火苗，在空气中画出个歪歪扭扭的圈——是在模仿小智平时鼓励我们的样子。卡咪龟则跳起来，用爪子拍了拍他的运动鞋，壳上的水珠溅到鞋面上，凉丝丝的，倒让他紧绷的肩膀松了些。
妙蛙花蹲在他脚边，背上的大花轻轻蹭着他的手腕，花朵里渗出的治愈汁液沾在他皮肤上，带着点清苦的草木香。我跳上他的肩膀，用尾巴勾住他的脖子晃了晃——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那时他也是这么紧张，却还是把我护在怀里。
“请第一场对战的选手入场！”广播里传来裁判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
小智深吸一口气，把徽章盒塞进背包，转身时，我看到他后颈的头发都汗湿了。“走吧。”他声音不大，却带着股豁出去的劲，“不管对手是谁，打就是了！”
走上对战台的那一刻，聚光灯“唰”地打在身上，暖得有些烫人。对面的选手是个戴红色头带的少年，怀里抱着只威风凛凛的风速狗，尾巴上的火苗比火恐龙的更旺，眼神里满是傲气。
“我是来自红莲镇的阿弘，”少年抬手扔出精灵球，“我的第一只，就是它——风速狗！”
风速狗猛地窜到场地中央，四脚踩在岩石上，发出“咚”的闷响，气势惊人。
小智握紧了手里的精灵球，指尖的汗让球身有点滑。他回头看了看我们所在的休息区，火恐龙冲他晃了晃翅膀，卡咪龟举着爪子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妙蛙花的花瓣朝他的方向倾斜着。
“那我就用它了！”小智抛出精灵球，红光闪过，我稳稳落在对战台上。
“居然用皮卡丘当首发？”阿弘挑了挑眉，“风速狗，用火花！”
风速狗张开嘴，橘红色的火花像流星雨般射过来。我立刻窜向左侧，火花砸在我刚才站的地方，岩石被烧得发黑。看台上发出一阵惊呼，小智的声音混在里面传来：“皮卡丘，电光一闪靠近它！”
我化作一道金光，贴着地面滑向风速狗。它的反应极快，侧身躲开的同时，用尾巴狠狠抽向我——那尾巴上的火苗带着灼热的温度，擦过我的耳朵时，毛都被燎得卷了起来。
“就是现在！铁尾！”
我借着它摆尾的惯性，猛地转身，尾巴绷得像根钢条，狠狠抽在它的侧腹。风速狗痛得闷哼一声，却没后退，反而张开嘴，对着我喷出一道更粗的火焰——是“喷射火焰”！
“跳起来，用十万伏特！”
我猛地跃起，在半空中凝聚电力，金色的电流像张网，狠狠罩住风速狗。它被电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咬着牙往前冲，想用身体撞我。就在这时，它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是刚才铁尾的效果，让它陷入了短暂的麻痹。
“好机会！”小智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皮卡丘，再来一次铁尾！”
我在空中调整姿势，尾巴带着风声落下，精准抽在风速狗的额头。它晃了晃，庞大的身体终于倒了下去，眼睛慢慢闭上了。
“风速狗失去战斗能力！皮卡丘获胜！”裁判的哨声响起。
看台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阿弘收回风速狗，表情有些惊讶，却还是对着我们鞠了一躬：“打得不错。”
我跑回小智身边，他蹲下来，双手捧着我的脸，手心烫得惊人。“刚才那招太帅了！”他声音里的激动藏不住，“尤其是躲开喷射火焰的时候，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我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心，电流带着点得意的麻意——其实我刚才也紧张得爪子发颤，可是听到他喊我名字的瞬间，就突然有了力气。
接下来的对战，小智派出了火恐龙。阿弘的第二只宝可梦是只狡猾的九尾，不断用幻象干扰火恐龙的判断。但火恐龙像是完全没受影响，每次攻击都精准地避开幻象，最后用一道带着硫磺味的火焰，烧得九尾失去了战斗能力。
“原来你进化后，连幻象都能看穿了？”小智摸着火恐龙的脖子，眼睛亮晶晶的。
火恐龙低下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喉咙里发出温顺的低吼——它大概是想说，因为知道小智在身后，所以眼里只有真正的敌人。
最后一场，阿弘派出了他的主力——一只肥大的快泳蛙。小智犹豫了一下，派出了卡咪龟。
“用水炮对轰！”阿弘喊道。
快泳蛙喷出的水流又粗又急，卡咪龟却不慌不忙，等水流快到面前时，突然侧身，用壳挡住攻击，同时从侧面喷出一道更灵活的水流，精准击中快泳蛙的腹部。
“这是我们在常磐道馆练的‘旋转防御’！”小智兴奋地喊。
卡咪龟像是听懂了，突然原地转了个圈，带起的水流形成一道旋涡，将快泳蛙困在里面。等旋涡散去，快泳蛙已经瘫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胜利者是来自真新镇的小智！”
裁判举起旗子的瞬间，小智突然蹲下来，捂住了脸。我还以为他哭了，跳过去一看，却发现他在笑，眼泪从指缝里挤出来，亮晶晶的。
“我们赢了……”他喃喃地说，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们真的赢了第一场！”
火恐龙用翅膀围住他，卡咪龟跳上他的膝盖，妙蛙花的花瓣轻轻落在他的头上。我蹲在他的肩膀上，看着看台上挥舞的手臂和飘扬的旗帜，突然觉得，聚光灯再亮，也比不上他此刻眼里的光。
离场时，阿弘走过来，拍了拍小智的肩膀：“下一场加油，我会在观众席看着你。”
小智用力点头，把我们一个个收回精灵球，却在收我的时候停了下来，把我揣进怀里，用外套裹住：“这样就能随时听到你的声音了。”
外套里很暖，能闻到他身上的汗味和妙蛙花汁液的清香。我蹭了蹭他的胸口，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得飞快，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通往第二场的通道更长，灯光更亮。但这次，小智的脚步很稳，怀里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让我突然觉得，不管接下来遇到多少对手，只要我们这样靠着彼此的心跳往前走，就没什么好怕的。
毕竟，赛场的聚光灯会熄灭，但伙伴的温度，永远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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