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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海行动带来的冲击波逐渐平息,但“燧火”内部的工作节奏并未放缓,反而进入了一种更深沉、更专注的状态。外部威胁暂时解除,但内部的挑战和谜团依旧堆积如山。
陈锋将主要精力重新投回了科研本身。公海平台的毁灭,证明了“催化剂K”蕴含力量的恐怖,也印证了父亲笔记中警告的真实性。盲目激进的路径已被证明是死路,他现在必须带领团队,找到一条更安全、更可控的研究道路。
“镜湖”计划的计算资源被重新分配,大部分回归到对“催化剂K”本身物理化学性质的深度解析,以及对“帷幕”防御模型的构建上。基于公海行动中获取的宝贵数据(包括“基金会”的技术特征、能量漩涡的结构信息以及最后那道蓝色信号),防御模型的推演有了突破性进展。
技术团队发现,“催化剂K”在特定低频、低能量场的持续作用下,其分子结构会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惰性稳定态”。在这种状态下,它对“帷幕”的扰动性大大降低,但其某些独特的量子属性却更加清晰地显现出来。
“这或许是一条路,”材料学负责人向陈锋汇报,“我们不把它当成‘钥匙’去强行开门,而是把它当成一种……‘透镜’或者‘谐振器’,去极其谨慎地、间接地观察和感知‘帷幕’的结构与波动。就像用声纳探测海底地形,而不是用炸药去炸开海床。”
陈锋认可了这个方向。研究重点从“激发”转向了“感知”和“理解”。实验室里,各种精密的探测仪器被架设起来,开始对处于“惰性稳定态”的“催化剂K”进行全方位的扫描和分析,试图解读其与高维空间可能存在的信息交互。
与此同时,医疗中心传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在持续使用一种结合了传统中医药理和最新神经反馈技术的疗法后,一位症状相对较轻的昏迷研究员——李工,出现了苏醒的迹象。
陈锋立刻赶到医疗中心隔离病房。李工躺在病床上,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空洞,虽然依旧虚弱,但已经能够进行简单的交流和自主进食。只是,他的行为举止透露出一种明显的……改变。
他变得异常沉默,大部分时间只是静静地望着天花板,或者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在观察什么极其复杂的东西。当他偶尔开口时,语速很慢,用词极其精准,甚至有些刻板,完全不见了他以往略带急躁的性格。
“李工,你感觉怎么样?”陈锋坐在床边,轻声问道。
李工缓缓转过头,目光聚焦在陈锋脸上,那眼神深邃得让人有些不适应。“陈顾问,”他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我‘听’到了很多……声音。不是用耳朵,是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是那些混乱的信息吗?”陈锋小心地问。
“不全是。”李工微微摇头,“混乱的,大部分已经……沉淀了。剩下的,是一些……规律。很底层的规律。”他抬起手,在空中缓慢地划过一个复杂的、非线性的轨迹,“空间的褶皱,信息的流向……它们一直在那里,只是我们以前……‘听’不到。”
陈锋心中巨震。李工的描述,与他从父亲笔记和超算模型中推导出的某些理论不谋而合!难道,“回响”的信息轰炸,在摧毁部分大脑功能的同时,也意外地打开了他感知高维信息的某种“通道”?
“你能……描述得更具体些吗?”陈锋压抑着激动。
李工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词汇,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语言……太贫乏了。它们更像是……数学,是感觉。”他看向陈锋,眼神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明与疏离,“陈顾问,我们以前的研究,可能……方向错了。我们总想用力去‘推开门’,但或许,我们更应该先学会……‘看懂锁的结构’。”
李工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这正与陈锋调整后的研究思路暗合!
随后的几天,另外两名昏迷的研究员也陆续苏醒,他们身上都出现了与李工类似的变化——性格趋于内敛沉静,感知能力似乎发生了某种异变,对复杂系统和抽象概念的理解力显着提升,但情感表达却变得淡漠。
他们仿佛经历了一次残酷的“进化”,大脑被强行改造,以适应更高层次的信息环境。这是一种福兮祸所伏的转变,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洞察力,也可能付出了作为“普通人”的部分情感代价。
陈锋下令对苏醒者进行最严密的身体监测和认知评估,同时尝试引导他们,将这种异常的感知能力运用到对“催化剂K”和“帷幕”模型的研究中。
“燧火”的研究,在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后,仿佛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不再追求耀眼的突破,而是转向更深层、更基础的探索。幸存者和苏醒者,带着伤痛与改变,沉默地继续着他们的工作。
而在世界的某个阴影角落,“基金会”的残余势力,是否真的被彻底打垮?那片海域残留的“信息污染”深处,是否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陈锋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
沉默之下,进化仍在继续,为了应对下一次,可能更加凶险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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