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滩的朝阳,将天地染成一片金红,也驱散了昨夜庆功宴后残留的最后一丝寒意与隐秘的担忧。靶场的简易机场上,引擎轰鸣,一架中型军用运输机已经准备就绪。
陈锋、周工、刘大拿等核心团队成员,以及总装部评估组的部分成员,将与那三枚打空的发射架(已回收)和满载着宝贵测试数据的保密设备一同,先行返回。
临行前,评估组的老将军紧紧握住陈锋的手,用力地晃了晃,眼中满是激赏与期许:“陈锋同志,回去好好休息几天!你们创造了奇迹!总部那边的正式嘉奖和后续指示,很快就会下达。‘真理’的未来,无限光明!但也切记,”老将军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提醒,“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回去后,安保级别不会降低,反而会更高。你们每个人,都要提高警惕。”
“谢谢首长!我们明白!”陈锋郑重回答。
登机,起飞。透过舷窗,看着下方那片见证了“真理”诞生第一声怒吼的苍茫戈壁逐渐远去,机舱内的每一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感慨与豪情。三个月的艰辛与煎熬,在这一刻化为了沉甸甸的成就感。
数小时后,飞机平稳降落在距离红星厂不远的一处军用机场。早有车队等候在此。没有隆重的欢迎仪式,但前来接机的总装部代表和基地领导脸上热情而郑重的笑容,以及周围明显加强的警卫力量,都无声地诉说着这次成功的分量。
车队没有返回厂区,而是直接驶向了基地医院。
特护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陈卫国正靠在床头,由护士帮着测量血压。他的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手臂上的石膏依旧显眼,但眼神中已经有了往日的神采。当看到陈锋、周工、刘大拿等人鱼贯而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风尘仆仆的疲惫时,他测量血压的手臂下意识地一颤。
护士连忙稳住仪器。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卫国脸上。
陈锋走到床边,没有说话,只是从随身携带的保密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份文件——那是盖着总装部大红印章和“绝密”字样的《“真理”导弹首次实弹测试成功证明书》,以及一叠刚刚洗印出来的、高清的靶标毁伤效果照片。
他将证明书和照片,轻轻放在了父亲的膝头。
陈卫国颤抖着那只没受伤的手,拿起那张证明书。他的目光掠过那庄严的印章和“成功”两个灼人的大字,然后,缓缓移向那些照片。
照片上,披挂反应装甲的坦克靶车炮塔被开了天窗,内部结构扭曲狼藉;坚固的钢筋混凝土工事正面被炸出巨大的崩坑,钢筋狰狞外露;三个移动靶标歪倒在地上,被精准洞穿的创口触目惊心…
一张张照片,无声却无比震撼地展示着“真理”那可怕的毁灭力量。
陈卫国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起来。他的手指死死捏着照片的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些画面,嘴唇哆嗦着,胸膛剧烈地起伏。
没有人说话。周工、刘大拿等人屏息凝神,眼眶也都有些发红。他们太能理解这位老工程师此刻的心情。
过了许久,许久。
两行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从陈卫国深陷的眼窝中涌出,顺着脸颊深刻的皱纹蜿蜒而下,滴落在照片上,滴落在证明书上。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任由泪水流淌。那泪水里,包含了太多太多——半生的坚持,曾经的屈辱,濒临绝望的不甘,看到希望的狂喜,以及此刻,梦想成真、心血未曾白费的巨大慰藉与激动!
他抬起泪眼模糊的双眼,目光逐一扫过陈锋、周工、刘大拿…每一个人的脸,仿佛要将这些共同创造了奇迹的战友深深烙印在心里。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陈锋脸上,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儿子的手。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几个破碎而哽咽的音节:“好…好小子…好…真好!”
陈锋反手紧紧握住父亲粗糙冰凉的手,用力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病房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抽鼻子的声音。连平日里最硬汉的刘大拿,也偷偷别过头,用力抹了把脸。
荣归故里,父泪目。这一刻的无声,胜过万语千言。
然而,就在这充满温情与感慨的时刻,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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