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外,北风呼号,今年的第一场大雪终于落下,鹅毛般的雪片很快将厂区覆盖成一片银白。
就在这紧张到极致的时刻,一个意外的插曲,如同冰锥般刺破了总装车间的凝重。
负责厂区外围巡逻的警卫班长,冒着大雪,匆匆找到正在车间门口短暂透气、盯着漫天雪花眉头紧锁的陈锋。
“陈总工!有情况!”警卫班长压低声音,语气急促,“我们巡逻到厂区西侧废弃铁路专用线时,发现了新鲜的脚印和车辙!很深,像是重型越野车,时间应该就在一两个小时之内!脚印通往围墙下的一个老排水涵洞,涵洞口的锈蚀铁栅栏…被液压钳剪断了!”
陈锋的心猛地一沉!所有的疲惫瞬间被冰冷的警觉取代!
“涵洞通向哪里?”
“通向厂外三公里处的老河滩,那里地形复杂,很容易隐蔽和撤离!”
“立刻派人沿车辙追踪!通知李上校!加强所有岗哨,特别是总装车间和仓库区!一级戒备!”陈锋语速极快,眼中寒光闪烁。
卡特!汉斯!他们果然贼心不死!正面无法突破,就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在最后关头进行破坏甚至窃取?!
他猛地想起一个人——张广发!这个被控制软禁在厂招待所的内鬼!
“带我去张广发那里!”陈锋对警卫班长道,语气冰冷。
几分钟后,陈锋一把推开招待所房间的门。张广发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间里转圈,脸色蜡黄,眼珠乱转。看到陈锋如同杀神般闯进来,他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瘫软在地。
“陈…陈总工…”
“厂西边老铁路线的车辙和涵洞,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陈锋一步逼近,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直刺张广发的灵魂,“说!你还知道什么?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什么时候动手?!”
“我…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张广发涕泪横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摆手,“汉斯…汉斯自从上次出事后就再没联系过我!我…我就是个弃子!他们肯定有别的渠道…对!别的渠道!陈总工,你信我!我再也不敢了…”
陈锋死死盯着张广发,判断着他话语的真伪。看其吓破胆的样子,不像说谎。看来卡特那边还有更深、更隐蔽的棋子。
“看好他!”陈锋对警卫丢下一句话,转身大步离开。
风雪更大了。陈锋站在总装车间门口,任由冰冷的雪花打在脸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敌人就像隐藏在风雪中的饿狼,随时可能扑上来咬一口。实弹测试在即,绝不能让任何意外发生!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做出决定:不能再等了!
他转身冲回总装车间,拿起内部电话,直接要通了将军的专线。
“首长!我是陈锋!厂区发现可疑人员活动痕迹,怀疑敌方企图在测试前进行破坏!我请求——提前进行实弹测试转运!就在今夜!趁这场大雪掩护,将样弹秘密运往西北综合试验靶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将军斩钉截铁的命令:“同意!我立刻协调沿途军警力量,开辟绿色通道!‘惊雷’行动,提前启动!陈锋,确保万无一失!”
“是!”
命令下达,整个红星厂最后的力量被彻底动员起来!
三枚已经总装检测完毕的“真理”工程样弹,被小心翼翼地装入特制的、带有恒温减震功能的密封运输箱。箱子被装上三辆经过伪装的、重型军用越野车。
车队在漫天风雪中悄然驶出红星厂,没有欢送,没有仪式,只有发动机低沉有力的轰鸣和车轮碾压积雪的吱嘎声。
陈锋站在指挥车旁,雪花落满他的肩头。他最后看了一眼在风雪中沉默矗立的总装车间,那里,凝聚了他和所有人三个月的心血与汗水。
周工、刘大拿、老李头等核心骨干,以及总装部作战试验局的先遣评估人员,也分别登上车辆。
“出发!”陈锋拉开车门,沉声下令。
车队如同沉默的钢铁长龙,刺破厚重的雪幕,向着西北方向,向着那片等待着“真理”发出第一声怒吼的亘古荒原,疾驰而去!
车窗外,是呼啸的风雪和沉沉的夜。车窗内,是无数颗紧张、期待、而又无比坚定的心。
惊雷,即将在风雪夜奔后,炸响于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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