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盛京城外。
“嗖!嗖!嗖!”
一阵弓弦震颤声骤然响起,紧接着便是几声惨叫。
夏明林站在高处的了望台上,看着下方。
十几名试图穿越封锁线的建奴,还没跑出多远,就被早已埋伏好的逐日军精准射杀。
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盛京城下的空地上,每个人都是一击毙命。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拨了。
自从祖大寿离开后,盛京城的疫情便爆发了。
在这几天里,盛京城内的一部分人为了活命,开始不断地往外逃,试图寻找一线生机。
为了防止这些人跑出来扩散疫情,夏明林将所有的逐日军全部调到了盛京城下,把这两道壕沟守得像铁桶一般。
“将军,确认了,没留活口。”
崔北川戴着厚厚的口罩,快步走上前来汇报。
夏明林闻言。只是点点头,慎重的说道:
“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有人踏出城门,全部格杀勿论!”
接下来的日子里,瘟疫一样在城内疯狂蔓延。
起初只是零星的百姓想要趁夜逃命,后来是守城的士卒,再后来,甚至有低级的八旗军官试图混在难民中突围。
但无论他们是跪地求饶,还是冲锋,迎接他们的只有冷冰冰的箭雨。
盛京城外的空地上,尸体越堆越多,很快就铺了一层。
夏明林看着这一幕,转头对身旁的崔北川沉声下令道:
“传令下去,立刻焚烧尸体,别让瘟疫随着尸气飘进咱们的大营,
随着命令的下达,一桶桶黑色的火油被泼洒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上。
“轰!”
冲天的火光骤然亮起,滚滚黑烟直冲云霄。
与此同时,盛京皇宫暖阁内。
往日热闹的宫殿此刻死气沉沉,只有几个戴着面罩的侍卫守在门口。
皇太极面色枯黄地躺在床上,呼吸急促,整个人已经瘦脱了相。
自从上次他透支元气,再加上如今城内疫情爆发让他心力交瘁,现在的他连想要从榻上坐起来都成了一种奢望。
索尼满身尘土,跪在床前向他汇报情况:
“皇上,奴才无能,今日安排的人全部突围失败。
而且城内的瘟疫已经失控了,虽然按您的吩咐隔离了外城,但还是没挡住瘟疫,现在就连正黄旗大营今早都抬出去几十具尸体。”
听完索尼的话,皇太极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来,但发现浑身无力,于是只能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说道:
“别慌,朕还没死,既然控制不住瘟疫,那你就下令把所有得了瘟疫的人全部赶出城,让他们去感染逐日军。
还有再过几天济尔哈朗应该就会抵达,到时候只要看到逐日军不在,就立马开始突围,
另外,你去把阿敏和代善都带过来,朕要见他们。”
索尼闻言一惊,代善是大贝勒还好说,可阿敏是被囚禁多年的罪人,没想到皇上在这生死关头竟要启用他。但索尼不敢多问,重重磕了个头,转身领命而去。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暖阁的门被推开,索尼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礼亲王代善,他面色凝重,步履沉重;
跟在后面的则是一个衣衫虽然换新但依旧难掩憔悴的老者,那正是被囚禁多年的二贝勒阿敏,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恨意,也有难以言说的悲凉。
代善几步走到御榻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叩首道:
“老臣代善,给皇上请安,皇上……您受苦了……”
而阿敏却没有下跪,就这样直挺挺地站着,看着榻上奄奄一息的皇太极,一言不发。
皇太极在代善和阿敏身上扫过,并没有怪罪阿敏的无礼,只是挥退了左右,只留下他们三人。
然后看着两人虚弱的说道:
“二哥还有阿敏,叫你们来,是因为大清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朕怕是熬不过这一劫了。”
代善听着这仿佛遗言般的话语,心中大惊,急忙向前打断道:
“皇上!您别这么说!只要好好调养肯定能挺过来的!”
皇太极无力地摇了摇头,反手抓住了代善的手腕,制止了代善的话:
“二哥,别自欺欺人了,让朕把话说完,
如今豪格、多尔衮他们全都落在了夏明林手里,咱们爱新觉罗家能顶梁柱的现在就剩下你们两个了。”
说完,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阿敏:
“阿敏,朕让你在大牢里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朕不求你原谅,但大清是咱们祖宗打下来的基业,不能就这样毁在朕的手里。
朕希望你能放下之前的恩怨,看在太祖的份上帮大清一把,与代善一起主持大局,带着大清闯过这一关。”
阿敏听完这番话,内心正经历着天人交战,一边是对皇太极刻骨铭心的仇恨,一边是爱新觉罗家族即将覆灭的危机。
面临阿敏的纠结。皇太极和代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阿敏作出决定。
良久之后。阿敏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抬起头看向皇太极说道:
“皇太极,没想到你这么废物,才几年的功夫,你就把大清给折腾快没了。
不过你放心,虽然我恨你,但我毕竟也是爱新觉罗的子孙,这大清的基业也是我父亲和叔伯们流血打下来的,我不会让它败在你的手上的。”
皇太极闻言,欣慰的笑了笑,喘息着说道:
“阿敏,是我对不起太祖,如果大清能够东山再起,我支持你另立门户,去吧,别让朕看见大清亡在朕的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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