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仅看前面这些内容,一份文学期刊大概是无法接受的。但在我目前进行的工作里,它就好比是端上许多加仑美酒之前,先上的一小块面包。本可以给出更多的方法,它们全都指向同一个结果,无论这个结果究竟意味着什么。
既然有几十种方法——还可以随意增添更多——都一致给出了完全相同的结果;而且所有展现出数学知识的人都宣称这些方法是经过严格证明的;那么,我们对一个仅仅具备初步知识的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在他贸然向那些投入了比他更多时间和精力、并且除了掌握多种证明之外,还拥有许多他无从知晓、能相互验证的推论的人,断言其中存在错误之前,他应当学习更多知识,并且亲手找出错误所在。这就是全部的要求。让任何想化圆为方的人去尝试吧,如果他和他的朋友们乐意,尽可以说服他们:让他去印刷吧,让所有愿意看的人去读。但他应当避免去打扰那些已经被现有证明所说服的人,除非他准备好了能够确切指出现有证明究竟错在哪里。也请他说清楚,这个无孔不入、自称是直径为1时的周长的、神秘的3.……,它到底是什么?这个最放肆且成功的冒牌货手里拿着伪造的地契,还邀请人来查验:当然,那些能找出合法所有者的人,也同样有能力识破这份伪造。所有化圆为方者都一致认为,无论对的是什么,3.……肯定是错的。如果他们能集思广益,说出这个错误的结果究竟代表了什么,那倒是一件好事。古往今来的数学家们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目标一致,而且所采用的方法在无数情况下都被公认能产生可靠的证明。他们全都得出了同一个结果。大批反对者联合起来宣称这个结果是错误的,而他们都一致同意两点:第一,他们彼此之间的答案各不相同;第二,他们都拒绝指出那个数学方法一致给出的、奇特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大多数化圆为方者并没有意识到,已经有充分的证明表明,任何两个整数都不可能绝对精确地表示直径与周长的比率。因此,当我们被告知8比25或者64比201是真正的比率时,我们无需验算就知道绝非如此。目前尚未被完全证明为不可能的、尚存悬念的一点,是几何学上的化圆为方,即像欧几里得那样,仅用直尺和圆规来确定周长。一般的化圆为方者,听说化圆为方并未被断言为绝对不可能,便以为算术上的化圆为方是向他们开放的、可以发挥其聪明才智的领域。在尝试解决这个算术问题之前,他们应当获取足够的知识来阅读兰伯特的证明(最新版本见布鲁斯特翻译的勒让德的《几何学》),并且,如果可能的话,去驳斥它。【这将在一个附录中给出。】可能有些人是从这条路开始的,结果却碰上了难缠的对手而无法脱身:我从未听说过有谁,在提出自己的证明时,能确切地指出兰伯特研究中的错误所在。这就是对那些认为数学家对待算术层面的化圆为方者过于轻率、以及认为毕竟可能有人最终会成功因此所有尝试都应被审视的人的回答。那些曾经如此认为、但不知道这一点已有证明的人,或许会承认:对于一个反驳了一个其证明在一个世纪以来已被所有提及并亲自阅读过的人所承认的定理的人,我们可以合理地要求他在要求别人关注他自己的结果之前,先指出其中的错误。
对两位“守护者”的最终评述——总有人一再对我说,我在我那两位“守护者”身上花费了太多时间和精力。但待我最终总结时,我自会表明我这样做是别有深意的。有些人说我对待他们过于苛刻了:但这完全是个误解。他们两位在“要求更多”这门学问和技艺上,连小奥利弗本人都望尘莫及;但他们却没有奥利弗那样的借口,因为我已经给予了充分的篇幅。是这两位先来招惹我的,而非我主动去找他们:而且他们在申请“再来一份”时,心里完全清楚会得到怎样的回应。
7月31日,也就是我针对那位“666先生”的评论发表后的那个星期一,我收到了三封信,分别装在三个信封里,寄往“大学学院7A”。当我看到这三位新数字时,不禁诗兴大发,如下所示——
看哪,博士又带着他的无花果来了,老天爷!
他总是纠缠于六六六,如今又搞起了七七七。
要完全理解这首诗,读者必须知道,长久以来,我对大部分《启示录》阐释的总结,都已浓缩成一句土耳其街头叫卖声——以先知之名!无花果!
我摘录几段。读者会注意到,桑恩博士抱怨他私下的信件被公开嘲弄。这好比一个人因实施舔脸袭击而被传唤,他却对自己行为的公开表示不满。他说:我私下里踢了等等。
“拜读了您的最新大作,它千方百计地想让我因胆敢私下给您写信而遭受公众的嘲笑[‘您会下地狱的’这句话被无意中漏掉了],人们会说,何必跟这样一个暴躁的人打交道呢?[用词不当;没有一个暴躁的人能驾驭冷静而连贯的嘲讽。请问,这个词是什么?它难道不就是 obsolete word **tetchy**(意思相同)的讹变吗?有人认为 **touchy** 是我们现代形式的 **tetchy**,我对此深表怀疑]。我的回答是,这可怜人可悲地无知;他不仅无知,而且‘不循常轨’[千真万确;我的读者们此时都知道我是个不循常轨的人。还有谁能应付我那帮诡辩家?还有谁愿意接这活儿?] 能否把他带回来,成为《以西结书》第37章中那些被吹入灵气而复活的人之一呢……我对您除了和平与善意之外,还有别的感觉吗?[据您明确所知,没有;但在所有因蔑视自己的阐释而把别人送去‘那个地方’的人心中,都潜藏着一个作为思想之父的愿望;‘你**将会**下地狱’和‘你**给我**下地狱’是一对连体双胞胎]。当然,您对666的嘲笑引来了直白的话;但当人们插手他们不理解的事情时(因为他们没有那双重的 Vahu),他们必须被理解的人忠实地对待……[他们必须被对待;这正为《悖论集》提供了理由:但没必要把他们打发到任何地方去;不能既讲道又鞭打,就像那个黑人说的]。许多人会发现《箴言》第1章26节的话完全应验了。[所有这些都分明假定了这样一种权利,‘当然’有权宣布那些不尊重作者奇想的人该受诅咒]……要是我能从您的名字里取出[希伯来文:A],那个牛头符号,它在古希伯来文中正好是拉丁语的 digamma,即 F,然后把《以西结书》9章4节中的 thau 标记打在您身上,就是那个 [chi],那么您就会背负上一个人的数目!但这对我来说太难了,虽然对主来说并非如此!《耶利米书》32章17节……现在说一句:在讨论圣经这样严肃的事情时,嘲笑是恰当之举吗?[值得嘲笑的东西是恰当的吗?我讨论圣经了吗?我没有:我抨击的是亵渎的胡写乱画。就连博士您也没有**讨论**;您只是从一颗神秘头脑在圣经中为大量推论找到前提的基础上,进行陈述和谴责。]”
(以下是名字的数值计算:)
m 40
o 70
R 100
G 6
N 50
----
266
[希伯来文: t]=[chi]400
(作者补充评论:)
那些留心观察的人会发现,恶意的观点与恶毒的愿望是近亲。以下这段话是科布登先生在一所苏格兰教堂里记录下来的(1855年),他把它交给我的一位罗马朋友,供其玩味:“主啊,我们感谢你使教皇陷入困境;我们祈求你施恩,让这困境加倍。”
这里有一位跟自己要戴的殉道者冠冕过不去的烈士,一位辱骂迫害他的传教士:把他送到新西兰去,他恐怕连要吃他的毛利人也要指责。这位单方面互惠的先生!你写信给一个陌生人,暗示对方及其妻子是沉沦之子,却还有脸抱怨对方回敬你一记重拳吗?正如詹姆斯·史密斯——是那位律师才子,不是那位码头方圆家——说过或差不多说过的话:
好一个道理,真是的!
他可以把我和我老婆
烧得滚烫,下地狱受苦,
难道我就不能敲掉他一颗牙?
{218}
那些认为戏仿粗俗的人,大可以用巴特勒的诗句来替代上面这段:
再荒谬、再虚妄、
再野蛮、再不人道的事,
只要它稍假借
虔敬与信仰之名,
或自称出于柔弱的良心
和扞卫福音真理的热忱——
便立刻神圣不可侵犯,
但凡有人敢质疑,即刻被指为
未受割礼、被弃绝的人,
如同逃入圣地
寻求庇护的罪犯,
即便罪行滔天,
也不得从那里提拿受审。
而胆敢这样做的人,
必被定罪,交付
怂恿他行此事的撒但。
兽的数目
在所有论战的花絮中,最令人发笑的莫过于那些挑起争斗的人,却期望为反击制定规则。你不准这样打!你不准那样挡!你再不小心,我们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我们可没准备好应付这样的!我们当初何必跟这样一个暴躁的人打交道? 茹尔丹先生非要向他的女仆妮可展示,能确保在打斗中不受伤是多么美妙的事情,通过小心谨慎和特定的招式。跟人打架时能确保自己没事,这难道不好吗?来,你刺我一下试试。妮可:好吧!怎么?茹尔丹先生:慢点。喂!{219} 嘿!轻点。这该死的丫头!妮可:您让我刺的。茹尔丹先生:是的;但你在用第四式刺我之前,先用第三式刺我,而且你都没耐心等我招架。
他的同行,我那位世俗的守护者,也同样不合时宜地发起了进攻,带着他的反驳和回击,甚至在有任何可攻击的目标之前。对于我事后给予的挑衅,他倒是以良好的幽默感接受了,这足以让我对他改观——假如他能提供哪怕0.0……谷(重量单位)的逻辑的话。他立刻应我的要求寄来了他的照片,还附上了另一封信作为证明。而那位托尔之锤除了抱怨什么也不做,除了有一次他讲了个好故事,他说是从阿伯内西医生那里听来的。一位名叫詹姆斯·邓洛普的先生正用他那把666来复枪向天主教徒开火时,查尔默斯博士平静地说:哎呀,邓洛普,你自己也背着这个数目呢,然后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
I A c o b V S d V N L o p V S
1 100 5 500 5 50 5
并把数字加了起来。这几乎和 Filii dei Vicarius(上帝之子的代理人)一样精彩,其字母数值加起来也是666。别再搞这些疯狂的——我起初写的是幼稚的,但为什么要诽谤年轻的板球运动员呢?——试图从数字的奇想中提取宗教用途,并把至高无上的上帝变成一个救赎谜语的出题者了;也别再提那些关于未来命运的琐碎暗示了,那些暗示称之为亵渎都算是过誉了。如果博士要用双重的 Vahu 立方测量法去计算那句[希腊语:en h?i metr?i metreite metrêthêsetai humin](你们用什么量器量给人,也必用什么量器量给你们)中的字母,他或许能学会不再试图吓唬我去从荆棘上摘葡萄。
神秘的释经学可以被那些不循常轨的人好好利用一下。它们可以用来让{220}大众注意到一个学者们熟知的区分。《新约》中的书卷在1500多年来被分为两类:公认的,不接受它们历来被视为异端;以及有争议的,关于这些书卷一直存在着学者们都不会忽视的意见分歧,尽管他们自己在权衡证据后可能会做出决定。优西比乌首先(卷3,第25章)记录了这一区分——早期新教徒非常强调这一点——他陈述了那些被质疑为可疑、但仍被许多人——或大众批准和承认的书卷,即《雅各书》、《犹大书》、《彼得后书》和《约翰二书》、《约翰三书》。在其他地方,他则对《希伯来书》表示怀疑。至于《启示录》,他甚至没有将其归入此类,因为他接着说道——我使用英文对开本翻译的第二版(1709年),以避免我自己被怀疑有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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