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京城已褪去晨雾，昨夜刚收到兄长的回信，信中说北疆 “边军学堂” 的选址已敲定在雁门关东侧，首批五十名年轻军官下月便可入学，军事改革的框架总算落地。林砚长舒一口气，这段时间兼顾朝堂奏疏与北疆军务，几乎无暇顾及商号事务，如今军事构想暂告一段落，他终于能将精力转回镇北商号的发展上。
刚踏入商号总号，浓郁的茶香与丝绸的柔光便扑面而来。一楼大堂里，伙计们正忙着给顾客打包茶叶，柜台上堆着刚从江南运来的云锦，几位穿着锦袍的达官贵人正围着景德镇瓷器专区挑选摆件，不时发出赞叹。商号总管周成海见林砚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账册迎上前，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公子，您可算来了！上个月的账目刚算完，茶叶和丝绸的利润比上月涨了三成，尤其是‘云雾茶’，京城的王公贵族都抢着订，连裕王府都派人来订了二十斤。”
林砚跟着周成海走上二楼的成衣定制区，裁缝正拿着软尺给一位夫人量尺寸，货架上挂着各式绣工精美的成衣，从日常穿的襦裙到宴饮穿的华服，款式齐全。“成衣定制的订单排到下个月了，不少官员家的小姐都指定要咱们商号的衣服，说咱们的面料和绣工比江南的绣坊还好。” 周成海边走边介绍，语气中满是自豪。
两人走进三楼的贵宾室，林砚接过周成海递来的账册，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 —— 粮食、药材、布料的销量稳步增长，茶叶和瓷器的利润占比已超过五成，分号数量从去年的十二家增加到二十家，遍布河东、江南、中原等地。但他眉头微蹙，指着账册中 “商户供货不稳定” 的记录问：“江南的丝绸商胡老板，这个月又推迟了供货，是怎么回事？”
周成海叹了口气：“胡老板说，最近有其他商号给他更高的价格，他想先给那边供货。咱们虽与他有合作，但没什么约束力，只能好言相劝。还有几个分号的伙计，因为觉得工钱低，上个月走了三个，都是熟手，再招人还得重新培训。”
林砚放下账册，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他想起现代商业中的股份制，若能将商户和员工的利益与商号绑定，或许能解决这些问题。“成海，我有个想法，咱们推行‘股份制’。” 林砚开口说道，“把商号的资产分成一千股，侯府持有六百股，剩下的四百股，允许合作商户和优秀员工认购。”
周成海愣住了：“股份制？这是啥意思？商户和员工买了股份，能有啥好处？”
“好处可不少。” 林砚详细解释，“商户认购股份后，不仅能优先和咱们合作，采购价格还能比其他商户低一成；每年年底，咱们按股份比例分红，股份越多，分红越多。员工也是一样，认购股份后，除了月薪，还能拿分红，表现优秀的员工，还能优先获得股份认购资格。这样一来，商户就不会轻易被其他商号挖走，员工也会更用心干活，因为商号赚了钱，他们也能分到好处。”
为了让周成海和其他掌柜理解，林砚还画了一张简单的股份分配图：“比如胡老板认购十股，今年商号盈利十万两，每股就能分一百两，他光分红就能拿一千两，比他给其他商号多赚的钱还多，他还会推迟供货吗？再比如老伙计张三，认购五股，年底能分五百两，比他一年的工钱还多，他还会辞职吗？”
周成海看着图纸，眼睛渐渐亮了：“公子，这法子好！这样一来，商户和员工都成了商号的‘自己人’，肯定会尽心尽力！”
当天下午，林砚就召集了商号的核心掌柜和十多位重要合作商户，在贵宾室召开会议。他详细讲解了股份制的实施方案：商户需连续合作一年以上、信誉良好才能认购，最多可认购五十股；员工需在商号工作两年以上、表现优秀才能认购，最多可认购十股；股份不能随意转让，若商户终止合作、员工辞职，商号将按原价收回股份。
江南丝绸商胡老板听完，当即举手：“林公子，我认购五十股！我在江南还有几个做茶叶的朋友，他们也想和商号合作，我让他们也来认购！”
老伙计张三激动地说：“公子，我在商号干了五年，攒了五百两银子，我认购五股！往后我一定更用心干活，绝不让您失望！”
短短半个月，四百股股份就被认购一空，商户认购了三百股，员工认购了一百股。林砚用筹集到的四万两银子，在苏州建了一座大型丝绸工坊，专门生产商号定制的云锦；在景德镇设了瓷器烧制点，根据顾客需求定制瓷器；还在各地分号增设了 “会员制度”，认购股份的商户和员工可享受折扣、优先供货等特权。
推行股份制后，镇北商号的变化立竿见影。胡老板不仅按时供货，还主动降低了丝绸的价格，说：“商号赚了钱，我分红也多，这点让利不算啥！” 分号的伙计们更是干劲十足，以前需要掌柜催促才会整理货物，现在主动加班加点，还会主动给顾客推荐商品；掌柜们也更用心经营，有的掌柜还提出了 “薄利多销” 的策略，降低了部分商品的价格，吸引了更多顾客。
三个月后，商号的利润就翻了一番，分号数量增加到三十家，连偏远的岭南都开设了分号。岭南的香料商们主动找上门，希望能认购股份，与商号合作；京城的其他商号也纷纷效仿，推出了类似的 “分红制度”，但都因为没有镇北商号的物流网络和商户基础，效果远不如镇北商号。
在京城商会举办的宴会上，众多商界名流围着林砚，纷纷请教股份制的经验。“林公子，您这股份制真是神了！我那商号的伙计，现在也天天盼着商号赚钱，比以前用心多了！” 一位姓王的商人感慨道。
林砚笑着说：“做生意讲究的是‘互利共赢’，只有让商户和员工都受益，商号才能长久发展。咱们不仅要赚银子，还要守诚信，这样才能赢得大家的信任。”
不久后，皇帝听闻镇北商号的发展成就，特意下旨嘉奖，赏赐了一块 “诚信商范” 的匾额，还允许镇北商号在各地的分号悬挂皇家特许的旗帜。林砚亲自将匾额挂在总号的门楣上，看着旗帜在风中飘扬，心中满是成就感。
周成海站在一旁，笑着说：“公子，现在咱们商号的名声越来越大，连国外的商人都来打听，想和咱们合作呢！”
林砚望向远方，眼中满是憧憬：“这只是开始。咱们还要把商号的生意做到更远的地方，让大雍的丝绸、茶叶、瓷器传遍天下，让更多人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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