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在堂屋里跳跃,映照着一家人洋溢着希望的笑脸。
芝麻糖的香甜气息还萦绕在鼻尖,温禾环视着挤在桌边的亲人们,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爷爷说得是,咱们温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温禾轻声开口,目光扫过略显拥挤的屋子,“所以我有个想法,想和大家商量商量。”
众人都看向她,等着下文。
“如今咱们一家十二口人,还挤在这草屋里也不是个事儿。”温禾缓缓道,“大哥二哥和堂哥们睡通铺,我和阿蛮挤一张小床。马上入冬了,这样挤着不是长久之计。”
二婶赵氏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昨晚枫儿翻身,差点把林儿挤下炕去。”
温禾点点头:“咱们现在有了些积蓄,不如把房子翻修一下,起几间新屋?”
爷爷温大山捋着胡子沉吟:“起新屋是好事,只是这花费......”
“爷爷放心,我算过了。”温禾早有准备,“卖酒的钱加上之前的积蓄,足够起五间正房,再加上厨房、杂物间和厕所。”
“厕所?”二哥温柏好奇地问,“厕所是什么?”
温禾拍了拍脑袋:“就是茅房。”
温柏不解的问:“茅房?为什么还要特地起一间呢?”
温禾笑了:“我打算起的是新式厕所,干净没有异味,还带浴室,男女分开。冬天也能洗澡,不会受冻。”
奶奶周氏眼睛一亮:“这敢情好!去年冬天洗个澡都能冻出病来。”
温禾接着规划:“正房起五间,爷爷奶奶一间,爹爹娘亲一间,二叔二婶一间,大哥二哥一间,大堂哥二堂哥一间。我和阿蛮住现在的东厢房,不必挪动。”
“还要挖个地窖,”温禾补充道,“好存放粮食和酒。现在酒坛都堆在屋里,不是办法。”
一家子人听得眼睛发亮,连一向沉稳的温大山都忍不住激动起来:“好!就按禾儿说的办!明日我就去找村长批地,咱们在院子东边起新房!”
“爹,我认识几个泥瓦匠,工钱公道手艺也好。”二叔温铁栓主动请缨,“明日我就去请人。”
娘亲柳氏盘算着:“起新房期间,咱们就挤一挤。粮食和酒得先挪到安全的地方。”
“娘放心,我已经想好了。”温禾笑道,“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先放在我和阿蛮现在睡的小隔间里面,重要的物件和酒就存在我们屋里。”
阿蛮一直安静地听着,这时突然开口:“姑娘,我能不能也要个小角落?我想试着种些香草,以后酿酒调味用。”
温禾赞许地点头:“当然可以,新房给你留个窗台。”
一家人越说越兴奋,直到夜深才各自歇息。
夜深了,烛火在窗纸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温禾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耳边传来阿蛮均匀的呼吸声,她却睁着眼睛,在脑海中一遍遍勾勒新房的布局。
“姑娘还没睡?”阿蛮翻了个身,轻声问道。
“吵醒你了?”温禾歉然道,“我在想新房的事。”
阿蛮索性坐起来,眼睛在黑暗中发亮:“我也睡不着,一想到能有自己的小角落种香草,就高兴得紧。”
两人低声聊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温家就热闹起来。
爷爷温大山揣着几个铜钱早早去了村长家,不多时便带回好消息:村长不但爽快批了地,还答应帮忙找几个壮劳力,工钱好商量。
二叔温铁栓请来的泥瓦匠师傅姓周,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皮肤黝黑,手掌粗糙,一看就是老把式。
他带着两个徒弟,一看温禾画的图纸,先是皱眉,待温禾细细解释后,眼睛越来越亮。
“妙啊!”周师傅拍腿叫好,“这火炕的烟道这么一走,省柴不说,屋里还暖和!还有这厕所,底下挖坑铺石灰,再引流水冲洗,确实没味儿!”
温禾笑道:“还得劳烦周师傅多费心。”
“应该的应该的!”周师傅连连点头,“这般精巧的设计,我老周干了二十年泥瓦匠还是头一回见,做成了也是我的光彩!”
爹爹温铁柱和大哥温松天不亮就赶着牛车去了镇上,日上三竿时拉回一车青砖瓦片。
二哥温枫和两个堂哥忙着卸货,汗水浸透了衣衫。
女人们也没闲着。
娘亲柳氏和二婶赵氏收拾出临时灶台,在院子里架起大锅,准备工人的午饭。
奶奶周氏带着温禾和阿蛮将家当一一归置,重要的物件和酒坛都挪到了温禾和阿蛮住的东厢房里。
村里人见温家要起新房,都来看热闹。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真心来帮忙的。
“大山叔,有什么要搭把手的尽管说!”邻居李大叔扛着铁锹过来,“我别的没有,力气有一把!”
“谢谢李娃子了!”温大山感激道,“正要挖地基呢,麻烦大家了!”
十几个壮劳力在周师傅指挥下开始挖地基。
温禾也没闲着,她挽起袖子,和阿蛮一起给大家倒水递毛巾。
正当忙得热火朝天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好生热闹。”
众人回头,只见谢景珩一袭青衫站在院门口,面带微笑。
他今日未着官服,却自有一股威严气度。
村民们慌忙要跪拜,被他抬手制止:“今日我是以朋友身份来访,不必多礼。”
温禾迎上前:“谢大人怎么来了?”
“路过此地,见大兴土木,特来看看。”谢景珩目光扫过工地,最后落在温禾脸上,“可还顺利?”
“托大人的福,一切顺利。”温禾引他看地基走向,“按图纸,正房五间,坐北朝南,东西各两间厢房。”
谢景珩仔细看着,不时点头。
当他看到厕所和浴室的设计时,尤其感兴趣:“这个设计甚好,若是成功,确实值得推广。”
周师傅见县令大人都对温禾的设计赞不绝口,干得更起劲了。
日中时分,柳氏和赵氏招呼大家吃饭。
今日的饭菜格外丰盛:大白馒头管够,一大锅白菜炖猪肉,还有温禾特制的酱菜。
谢景珩本要告辞,被温大山热情留下:“大人若不嫌弃粗茶淡饭,就一起吃吧!”
众人围坐在一起,谢景珩也不推辞,接过温禾递来的馒头,吃得格外香。
饭后,谢景珩告辞前对温禾道:“新房建成后,可否容我再来参观?若真如设计般好用,我打算在全县推广。”
“当然欢迎!”温禾眼睛一亮,“若是大人允许,我还可以画出详细图纸,供各村参考。”
谢景珩深深看她一眼:“温姑娘有心了。”说罢告辞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温家新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
温禾每天都泡在工地上,时而与周师傅讨论细节,时而帮忙搬运轻便材料。
她注意到工人们直接坐在地上休息,便让阿蛮缝制了几个蒲团;见大家喝水不方便,就设计了带龙头的木桶,一按就能出水。
这些小改进让工人们干得更起劲了。
周师傅常对徒弟说:“瞧瞧温姑娘,这才叫心思活络!你们多学着点!”
最让周师傅佩服的是温禾设计的地窖。
不仅考虑了通风防潮,还设计了多层货架,方便分类存放粮食和酒坛。
“这地窖比许多人家的正房还讲究!”周师傅感叹道。
一个月后,五间正房已经初具规模。
青砖灰瓦,整齐大气。
村民们从最初看热闹的心态,渐渐变成了真心佩服。
“温家这新房起得真气派!”
“听说都是温禾那丫头设计的?”
“可不是嘛,连县令大人都夸好呢!”
这日傍晚,温家人围坐在临时搭的棚子里,看着渐渐成型的新房,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
爷爷温大山捋着胡子:“多亏了禾儿,咱们家才能起这般好的房子。”
温禾摇头:“是一家人齐心协力的结果。”
这时,阿蛮悄悄拉温禾的衣袖:“姑娘,那我可以在窗台下留个小花坛?种上香草了吗?”
“当然可以!”温禾笑道,“不光你的香草,我还打算在院中种棵果树,夏天乘凉,秋天结果。”
大哥温松插话:“种枣树吧,枣子甜!”
二哥温柏却道:“种柿子树好,柿子丰收象征事事如意。”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起来,欢声笑语回荡在暮色中。
温禾望着家人兴奋的脸庞,心中涌起满满的成就感。
这只是开始,她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全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夜幕降临,温禾回到小屋,就着油灯画出果树种植的位置图。
阿蛮在一旁研磨香草种子,小心地包在纸包里。
“等新房好了,咱们就有地方大展身手了。”温禾笑道。
阿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姑娘,我一定会酿出最好的酒!”
窗外,新月如钩,静静照耀着拔地而起的新房骨架。
温家的新生活,正如这新房一样,一步步从蓝图变为现实。
而温禾不知道的是,此刻县衙书房内,谢景珩正对着白日记下的温家新房设计图沉思。
烛光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温禾,果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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