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套房内，灯光被调至柔和的暖黄色，空气中弥漫着旖旎过后的余韵。
艾玛·佛罗斯特蜷缩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丝绒薄被，裸露的香肩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平缓，仿佛正沉浸在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
乔奢费盘膝坐在床边地毯上，双目紧闭，周身散发着微弱的混沌波动。他的意识，正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艾玛那精纯而强大的阿尔法级精神力，如同最纤细的探针，深入自身浩瀚无垠的识海深处。
这是一片……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空间”。
没有上下左右，没有光暗色彩，甚至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空寂虚无的“虚无”。艾玛的精神体悬浮在这片虚无中，仿佛一粒尘埃飘荡在宇宙真空，一种前所未有的渺小与孤寂感涌上心头。
“这……就是他的精神世界？”艾玛心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她接触过无数人的心灵，从凡夫俗子到强大的变种人，每个人的精神世界都或多或少会反映出其性格、记忆、情感与欲望。或是一片花园，或是一座城堡，或是混乱的战场，或是幽深的迷宫……但像乔奢费这样，纯粹到极致的“空旷”与“虚无”，她从未见过！这根本不像是一个拥有复杂情感和庞大记忆的智慧生命应有的精神图景，更像是一片……未被定义的……原始混沌？！
“难道他的意识核心藏在更深层？”艾玛定了定神，集中意念，如同在浓雾中航行，朝着感知中可能存在“核心”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探索而去。
不知“前行”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恒。终于，在无尽的虚无深处，她“看”到了异样！
在“上方”（一种纯粹的方向感），出现了两团……光！
那是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同样浩瀚磅礴的光辉！
一团，纯粹、温暖，它如同旭日东升，光芒所及，仿佛能驱散一切黑暗与迷茫！它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善意。
另一团，死寂、冰冷，它如同宇宙黑洞，幽光流转，带着一股强烈的自毁倾向！它似乎想拉着整个世界一起去死。
两团光芒，在虚无中缓缓旋转、对峙！它们的气息截然相反，势同水火，却又诡异地维持着一种动态的平衡！更让艾玛心惊的是，这两团光芒散发出的精神威压，每一团，都丝毫不逊色于外界那个让她感到深不可测的男人本尊！
“这是……什么？！”艾玛的精神体剧烈震颤，几乎要在这两股至高无上的意志碰撞余波中溃散！她从未感受过如此纯粹、如此对立、又如此强大的精神本源！这绝不是普通的人格分裂！这更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宇宙法则，两种背道而驰的终极“道”，在同一个灵魂容器内，进行着永恒的博弈！
她强忍着灵魂的战栗，试图靠近一些，看得更清楚。她想知道，这两团光芒究竟是什么？它们与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然而，就在她的精神触角即将触及那光芒边缘的刹那——
轰！！！
一股恐怖精神风暴，猛地从两团光芒中爆发出来！如同两只无形巨手，狠狠拍在了艾玛的精神体上！
“啊——！”
现实世界中，艾玛猛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娇躯剧烈一颤，猛地睁开了双眼！淡绿色的美眸中充满了惊骇与后怕，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苍白如纸！
“艾玛！”乔奢费瞬间睁开眼，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肩膀，沉声问道，“怎么样？你看到了什么？”
艾玛大口喘息着，惊魂未定地靠在乔奢费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与稳定气息，慌乱的心跳才渐渐平复。她抬起头，看着乔奢费那深邃中带着一丝急切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在识海中看到的景象，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一片虚无……然后，是两团光，一白一黑，气息都强大得可怕，和你不相上下……它们在对峙……我感觉，它们好像……有自己的意识！非常排斥我的探查！”艾玛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心有余悸。
乔奢费静静地听着，眼神越来越亮，也越来越凝重。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有释然，有凝重，也有一丝……果然如此的无奈。
虚无的识海，代表着他此刻的自我本质——混沌。那黑白双色光团，无疑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潜藏在他灵魂深处的另外两个“精神体”或者说“人格”！
白色的是“善”的一面？或者说，是“建设者”的一面？
黑色的是“恶”的一面？或者说，是“破坏者”的一面？
这两者，应该是原本的乔奢费和乔峰残留的意识！只是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它们被放大、被独立、甚至……拥有了自主的倾向！
它们在对峙，在争夺主导权！甚至……可能都想吞噬对方，然后再吞噬他这个“主意识”，成为唯一的“乔奢费”！
“未知的敌人才最可怕。现在，总算知道‘敌人’是谁了，也知道‘战场’在哪里了。”乔奢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仿佛被移开了。虽然问题依旧严峻，但至少不再是盲人摸象。只可惜他无法独自解决他们，必要借助外力……这算是自己杀自己吗？
他低头，看着怀中依旧脸色苍白的艾玛，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这次探索虽然凶险，但艾玛的精神能力和勇气，确实帮了他大忙。
“辛苦你了，艾玛。这次多亏了你。”乔奢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温和。
艾玛摇了摇头，紫眸中闪过一丝异彩，她看着乔奢费，轻声道：“你的精神世界……很特别。那两种力量……非常强大，也非常……危险。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乔奢费笑了笑，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自信，“既然知道了是什么，总有办法解决。要么融合，要么……抹掉！现在我才是乔奢费，轮不到它们来当家作主！”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心魔”已经找到了，那么接下来，便是“降妖伏魔”的时刻！这或许是一场凶险的内战，但也是他彻底整合自身，迈向更高层次的必经之路！
心中块垒尽去，乔奢费感到一阵难得的轻松。他看着怀中美人那惊魂初定、我见犹怜的模样，尤其是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双眸，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冲动。
他俯下身，在艾玛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低笑道：“正事谈完了……为了庆祝找到‘病因’，我们是不是……该进行一下‘康复治疗’？”
艾玛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微微一怔，随即，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脸颊。她白了乔奢费一眼，那眼神中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傲，多了几分娇嗔与风情。
“你……你这人……怎么刚脱离危险就想这些……”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媚。
乔奢费哈哈一笑，伸手挑起她尖俏的下巴：“古人云，食色性也。何况，与佳人深入交流，本就是调节身心、稳固道心的不二法门。”
说着，他不再给艾玛反驳的机会，低头便吻上了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唔……”艾玛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软化在乔奢费炽热而霸道的攻势下。双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脖颈，热情地回应起来。
这一次的“交流”，与之前带着试探与征服意味的“谈判”不同，更多了几分水到渠成。
艾玛的回应，远比第一次更加激烈、更加投入。或许是因为共同经历了识海探险的凶险，或许是因为窥见了乔奢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又或许……仅仅是因为，这个强大、神秘的男人，在短短不到十二个小时内，已经用他独特的方式，在她高傲的心防上，凿开了一道难以愈合的裂缝。
张爱玲女士那句话的含金量，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有时，确实简单而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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