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儿，你看看，你父亲现在什么样子？自从姜慕凡这个扫把星进府，我就没一件事顺当过。”吕夫人扶着额头。
“母亲，慎言！”姜慕轩自己端了个圆凳坐在吕氏旁边。他眼看父母不合，进门前示意墨雨继续在门口守着不用进来。
“连你也向着你父亲？”吕夫人的脸又狰狞了起来。
“母亲，不是我向着谁。在我眼里，父亲和母亲都是我的至亲。你们俩好，我就好。
我今天想说的是，父亲其实对您很好。”姜慕轩看吕夫人的嘴角微微泛着白沫，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母亲。
“好什么？！你刚才没听到他那颗心都偏到前头那个短命鬼夫人了，还说什么人家是原配，合着讽刺我是个继室填房呗！”
“那您当初嫁给父亲的时候，不知道父亲娶过妻子吗？”
“额，知道的……”
“那当初前头侯夫人育有一女，您知道吗？”
“那肯定是知道的。当初我怀着你的时候，就是以姜慕凡冲撞你为由，请求侯爷把她送去最远的庄子的。”
“所以，您问心无愧吗？”
“我愧疚什么？！我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她不在，你就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嫡子；她如果在，就时时刻刻提醒你是后头侯夫人生的，这不凭白让你矮了一头？！”
“母亲，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们好。那过去的事情咱们不提了。
我们就说这么多年父亲连一个妾室都没有，您瞅瞅咱们这个圈子里，哪家当家人没有好几个妾室和一堆庶出的子女？
回头做主母的还要给庶女出嫁妆，当庶子的在家里吃白食养他一家子、分家了还得给他分家费……”
“他敢？！”吕氏柳眉倒竖。
“母亲你说父亲不敢？还是说别的府里的庶子不敢？远的不说，您也听不进去，就说咱舅舅府里，有几个庶子庶女？”
姜慕轩苦口婆心，他真心觉得心累，以后他成家了一定要把家里团结和和美美地。
“那是你舅母那个怂包没用，丢咱们吕家的脸。”
“母亲，您的这套理论要是说给外祖父和舅舅听，怕他们不大同意吧。”
“哼╯^╰”
“同样是男人，就允许外祖父和舅舅纳妾，就不允许我父亲纳妾；
同样是女人，舅母是怂包，您却是英雄，倘若舅母跟您一样不许舅舅纳妾，舅舅找你来评理，你是站哪头呀？”
“那当然吕家人站吕家人啊！你舅母能攀上咱们吕家是她烧高香了。”
“这有点双标了吧？哦，现在舅母就不是吕家人了？要知道她现在是吕杨氏，而您，这个嫁出去的女儿是姜吕氏。”
“诶？臭小子，你是从你舅母肚子里爬出来的吧？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母亲，我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这些话除了我，可能不会有第二个人对您这样讲实话了。
父亲、舅舅、外祖父都是男人，不大可能站在您这角度；舅母跟您做法不一样，尤其是对自己夫君；
小妹从小被大家娇宠坏了，什么都顺风顺水，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没人跟她争跟她抢的，现在大姐回来了，
她从咱们府唯一的嫡女瞬间变成了嫡次女，她心气儿能顺？她能安慰你？不给您添堵就不错了。”
眼见吕夫人的脸色逐渐转为正常。姜慕轩再接再厉。
“咱们言归正传。今天事情的起因是外祖家给的年礼，云儿上来就要那分量最足的最有派头的赤金如意锁。
本来也没说不给她，相信就是让大姐先挑，大姐也会把这如意锁留给云儿的，因为大姐知道自己的处境。”
“哼哼，我还以为她不知道，想摆嫡长女的谱呢！”
“母亲您看，您都这么想了，云儿更会这么想，先下手为强，然后再撒个娇卖个萌准备打个马虎眼这事儿就过去了。
那这些在父亲眼里是什么吗？在父亲的眼里和心里，大姐和小妹都是他的亲骨肉，是咱们侯府仅有的三个小辈。您在大堂里表面大度，结果一回来就跟父亲大吵特吵，父亲就知道您表里不一了。
您把他惹急了，真以为父亲不敢生出个庶子庶女来？父亲可正直壮年呀！”
“可我吕家这些年帮衬也不少。”
“那父亲要名正言顺纳妾，再抬个贵妾，比如纳个小官家的嫡女，您又当如何自处？！去说给外祖家听还是贵妇圈子里其他的当家主母听？”
“母亲，听儿子一句劝。对大姐好点，都姓姜，再说大姐将来也是要嫁人的。等以后她嫁到秦府，博个好名声，对小妹将来嫁人也有好处。
小妹那边我得空也会去劝劝的，您今天挺累的，休息休息吧！”说着，姜慕轩看了吕氏一眼，出了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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