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暗局初启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红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揽月站在衣帽间的镜子前，仔细整理着季明轩的领带。这是数月来他们第一次如此亲近，她的指尖能感受到他颈间的温度。
“韩兆辉今天会来。”季明轩低声说道，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手指上。
江揽月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爷爷刚刚来电话，说已经把他安排进公司了，在后勤部。”
季明轩眼神一暗，随即感受到江揽月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背。“按计划行事。”她声音极低，只有他能听清。
下楼时，江老爷子已经端坐在客厅主位，韩兆辉拘谨地站在一旁，依旧是一身不合身的旧西装，脸颊上的高原红在晨光中格外明显。
“揽月啊，兆辉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你多带带他。”老爷子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
韩兆辉赶忙上前一步，递上一个布包：“揽月姐，这是俺娘晒的干菇，可鲜了。俺娘说城里人稀罕这个。”他憨厚的笑容下，眼神却不经意地扫过江揽月纤细的腰身。
江揽月压下心头的厌恶，接过布包，甚至挤出一丝微笑：“谢谢，你费心了。明轩正好缺个机灵的助理，你若不嫌弃，就先跟着他学习吧。”
这一安排显然出乎老爷子和韩兆辉的预料。老爷子眯起眼睛，而韩兆辉则受宠若惊般连连点头：“谢谢揽月姐，俺一定好好干！”
季明轩适时开口，语气冷淡却合乎情理：“既然来了，就按规矩办事。公司不是乡下，凡事讲究分寸。”这话听似训诫，却完美掩饰了他们的真实意图。
韩兆辉连连称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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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兆辉入职后的第一周，江揽月以“熟悉环境”为由，亲自带他参观公司。她刻意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度，偶尔流露的脆弱让韩兆辉自以为找到了可乘之机。
“揽月姐，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一次加班后，韩兆辉端来一杯热茶，语气恳切。
江揽月接过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叹气道：“只是有些家事烦心。明轩他...最近压力很大。”
韩兆辉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又恢复淳朴模样：“揽月姐，您别嫌俺多嘴，俺娘说，女人家不能太操心，会老得快。”
这种粗劣的关心却恰好符合他设定的人设。江揽月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感动：“谢谢您关心，兆辉。在公司里，你是我少数能说说话的人。”
这番暗示让韩兆辉信心倍增。
与此同时，季明轩开始配合演戏。他在公司对江揽月保持距离，甚至刻意制造争执。一次高层会议上，因为一个项目决策，季明轩当众驳回了江揽月的提议。
“江副总的方案太过理想化，不考虑实际成本。”季明轩语气冷硬，目光甚至没有与江揽月交汇。
会议室里的高管们面面相觑，这对夫妻不和的传言似乎得到了证实。江揽月适时表现出委屈与愤怒，摔门而去。
这一切都被角落里的韩兆辉看在眼里。当晚，他就向江老爷子汇报了这一“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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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上钩了。”当晚，江揽月靠在季明轩书房的门框上，轻声说道。
季明轩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眉心：“我在他办公室装了窃听器。今天他和老爷子通电话，听起来很满意现在的‘进展’。”
江揽月走近，将一枚微型窃听器放在桌上：“这是从他送我的那盆植物里找到的。老爷子还真是费尽心机。”
季明轩眼神一冷，伸手将她拉至身边。数月来，他们第一次如此亲近。“委屈你了。”他声音低沉，指尖轻轻抚过她手腕上尚未完全消退的家法痕迹。
江揽月靠在他胸前，听着他稳健的心跳，感到久违的安心。“只要能保住我们的婚姻，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就在这时，窃听器里传来新的动静。韩兆辉正与人通话，语气不再是白天的憨厚，而是带着精明的算计：“...放心，江揽月已经对我有了信任。季明轩那边，按计划进行就行...等孩子到手，江家就是我们的...”
江揽月猛地抓紧季明轩的衣袖，脸色苍白。尽管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阴谋，还是让她不寒而栗。
季明轩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他轻轻握住江揽月冰冷的手，低声道：“别怕，这次我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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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家庭聚餐上，江老爷子再次提起子嗣问题。“明轩啊，不是我说你，揽月都这个年纪了，再不要孩子，以后就危险了。”
季明轩放下筷子，语气平静却带着锋芒：“爷爷，我和揽月的事，我们自有安排。倒是您，年纪大了，不如少操些心，好好养老。”
这话近乎顶撞，老爷子顿时勃然大怒：“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为的是江家的香火！”
韩兆辉忙起身打圆场：“老爷子您消消气，明轩哥不是那个意思...”他一边为老爷子顺气，一边向江揽月使眼色，试图展示自己的“价值”。
江揽月却突然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爷爷，我和明轩结婚八年，风雨同舟。江家的未来不只是一个孩子那么简单，而是如何守住家业，不让外人有机可乘。”她特意在“外人”二字上加重语气，韩兆辉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你！”老爷子气得发抖，却见江揽月从容不迫地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上季度财务报表，明轩主导的新项目利润增长了三十个百分点。相比之下，爷爷您之前安排进来的几位‘亲戚’，管理的部门却连续亏损。”她微微一笑，“所以，关于江家的未来，我认为明轩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
这一刻，江揽月不再是逆来顺受的孙女，而是江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她与季明轩并肩而立，宛若不可摧毁的同盟。
老爷子死死盯着她，最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韩兆辉忙追上去，临走前回头看了江揽月一眼，眼神复杂——有惊讶，有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当晚，江揽月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揽月姐，老爷子很生气，您小心。有些事不是表面那样简单。——关心您的人”
她删除短信，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鱼儿已经上钩，网也该撒开了。
季明轩从身后拥住她，下巴轻抵她的发顶：“下一步怎么办？”
江揽月转身望向他，眼中闪动着决然的光芒：“让他自以为得逞，然后在他最得意的时候，揭开所有伪装。”
夜色渐深，江家大宅暗流涌动。而这一次，执棋者已然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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