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王一瑶语气不容置疑，“微信、支付宝、银行卡，随便你。没有就去借，我等你。”
张莉莉气得发抖，但又没办法。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陈浩……是我。急用钱，六万……对，现在就要……你少管！借不借？不借我就把你那些破事儿都说出去！”
挂了电话，她恶狠狠地瞪了王一瑶一眼：“等着！”
十分钟后，六万到账。
王一瑶看着手机上的转账记录，满意地点点头。
她把四万现金装进包里，站起身：“协议我收好了。张莉莉，记住你说的话——以后离我爸远点。要是再让我知道你跟他有联系……”
她没说完，但眼神里的威胁意味很明显。
张莉莉咬着嘴唇，没说话。
王一瑶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她忽然回头：“对了，最后给你个忠告。”
“什么？”
“那个陈浩，不是什么好东西。”王一瑶说，“他找你借钱的时候挺痛快，是因为他知道你肚子里有‘王家的种’。等孩子生下来，你看他还理不理你。”
说完，她拉开门，走了。
留下张莉莉一个人站在客厅里，脸色青白交加。
——
回到酒店，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李秀兰正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看到王一瑶回来，赶紧迎上来：“瑶瑶！你没事吧？”
“没事。”王一瑶把包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四沓现金，“妈，你看。”
李秀兰瞪大眼睛：“这、这是……”
“从张莉莉那儿要回来的。”王一瑶说，“十万，四万现金，六万转账。妈，你收着。”
李秀兰傻了：“你、你怎么要回来的？她怎么会给你钱？”
“我跟她讲了讲道理。”王一瑶轻描淡写，“妈，这钱本来就是你的。现在物归原主。”
她把现金推给李秀兰，又拿起手机操作：“那六万我也转给你。”
“等等！”李秀兰按住她的手，“瑶瑶，这钱妈不能要。是你……”
“是我替你要回来的。”王一瑶看着她，“妈，这钱你拿着，明天就去还债。剩下的，该花就花，别省着。”
李秀兰看着女儿，眼泪又下来了。
这次不是伤心，是感动，还有骄傲。
“瑶瑶……你真的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王一瑶抱了抱她，“所以以后，换我保护你。”
晚上，母女俩挤在一张床上聊天。
李秀兰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怎么跟王建国结婚，怎么生下王一瑶，怎么发现他出轨，怎么一次次原谅又一次次被伤。
王一瑶安静地听着，偶尔问两句。
说到最后，李秀兰叹了口气：“其实妈知道，你爸从一开始就不是个靠谱的人。但那时候年轻，觉得结了婚就是一辈子……”
“妈，”王一瑶握住她的手，“一辈子很长，走错了一段路，不代表不能回头。”
李秀兰看着她，点点头。
“妈听你的。离。”
“好。”王一瑶笑了，“明天我找律师。妈，你放心，房子肯定是你的。我爸那边，我来处理。”
“那你呢？”李秀兰担心，“你爸要是知道……”
“他知道也没用。”王一瑶语气平静，“妈，我现在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保护你。他动不了我。”
这话说得自信，李秀兰听了，心里踏实不少。
第二天一早，王一瑶就联系了律师。
律师是她托白衣渡江找的——游戏公会里什么人都有，包括在律师事务所工作的。
对方听说是会长家的事，很热情，答应免费咨询。
电话里，律师听完情况，给出建议：“房子是婚后财产，登记在您母亲名下，原则上归您母亲。但需要收集您父亲出轨的证据，这样在分割其他财产时会更有利。”
“证据我有。”王一瑶说，“录音、照片、转账记录，都有。”
“那太好了。”律师说，“这样吧，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您母亲签字后，我帮您递交给法院。如果对方不同意，再走诉讼程序。”
“好，麻烦您了。”
挂了电话，王一瑶又给王建国发了条微信：“爸，我妈同意离婚。条件很简单——房子归她，你净身出户。同意的话，明天去民政局签字。”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王一瑶也不急。她知道王建国在等什么——等张莉莉那边的“好消息”。
可惜，等不到了。
中午，她陪李秀兰去银行存钱，顺便把欠亲戚的债还了。
看着债主一个个在借条上签字画押，李秀兰如释重负。
“妈，”走出银行，王一瑶说，“以后你就是自由身了。”
李秀兰抬头看着天空，阳光洒在她脸上，暖洋洋的。
“是啊……自由了。”
下午，王一瑶把李秀兰送回小区,这次她陪着上楼，开门进屋。
屋里没人，王建国不在。
茶几上扔着几个啤酒瓶，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李秀兰看着这一切，眼神平静。
“瑶瑶，”她说，“妈想好了。离了婚，妈去学美容。你二姨说她们店在招学徒，包吃住，还有工资。”
“好啊。”王一瑶笑了，“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她帮李秀兰收拾了几件衣服，又把贵重物品装进包里。
“这几天你还是住酒店，等我爸签了字再说。”
“嗯。”
临走前，王一瑶在茶几上放了张纸条。
上面写着一行字：“爸，十万块我要回来了。张莉莉那边，我也谈好了。离婚协议在律师那儿，签不签随你。但房子你别想，钱你也别想。好自为之。”
落款：王一瑶。
她把纸条压在烟灰缸下，转身离开。
下楼，走出小区。
手机震动，是白衣渡江发来的消息：“会长，暗夜蔷薇的情报分析完了。他们最擅长诡雷战术和地形利用，八强赛地图是‘幽暗森林’，对他们很有利。”
王一瑶回：“知道了，晚上开战术会。”
她收起手机，抬头看了看天。
现实里的仗，打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该回去打游戏里的仗了。
她拦了辆出租车，报了自己住处的地址。
车窗外，城市飞速后退。
王一瑶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
十万块，要回来了,破碎的家，也开始修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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