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霸，可别让小爷失望啊。”他心下暗道，手下笔走龙蛇，思路清晰无比。
王一瑶这边，经过近二十分钟的攻坚，终于理顺了所有关节，清晰的解题步骤在草稿纸上呈现出来。她松了口气，开始往答题卡上誊写。
就在她专注书写的时候，前排一个男生似乎因为题目太难而心态失衡，焦躁地不停晃动身体，胳膊肘不小心猛地向后一顶！
“砰！”一声闷响。
王一瑶放在桌角边缘的透明笔袋被撞飞出去，里面的笔、尺子、橡皮哗啦散落一地。更糟糕的是，她正在书写的答题卡被胳膊带了一下，钢笔尖在卷面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刺眼的墨痕！
那男生也吓了一跳，慌忙回头，脸色煞白：“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考场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监考老师也立刻走了过来，面色严肃：“怎么回事？”
王一瑶看着答题卡上那道几乎贯穿了最后一道大题解答区的墨痕，心脏猛地一沉。这道题分值很高，如果卷面被判定为污损严重，很可能影响阅卷，甚至被扣分！
一股火气直冲头顶，但她强行压了下去。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补救。
“老师，我的答题卡被不小心划到了。”她迅速冷静下来，声音尽量平稳，举起被污染的答题卡，“请问可以申请更换答题卡吗？”
监考老师检查了一下污损情况，皱了皱眉：“更换答题卡需要时间，而且需要把你已经填写的信息和答案抄录到新卡上，这会占用你的考试时间。你确定要更换吗？”
此时，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不到二十分钟。
周围有同学投来同情的目光，也有人暗暗松了口气，少一个竞争对手总是好的。
王一瑶没有任何犹豫，眼神坚定：“我确定，老师。请给我备用答题卡。”
她不能冒险，这道题她花了太多心血，绝不能毁在卷面问题上。
“好。”监考老师见状，也不再多说，立刻去取备用答题卡。
等待的几十秒钟，变得格外漫长。王一瑶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在脑海里再次清晰地过了一遍最后那道题的完整解题步骤，确保记忆没有丝毫模糊。
备用答题卡拿到，她立刻埋头，争分夺秒地先将姓名、考号等信息填写完毕，然后直接翻到最后一题的位置，拿起笔，以最快的速度、最工整的字迹，重新书写答案。
整个考场安静得只剩下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以及她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她的额发被汗水濡湿，贴在脸颊上，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不服输的狠劲。
监考老师看着这个沉静又执着的女生，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终于，在考试结束铃声响起的前一分钟，王一瑶落下了最后一笔。她快速检查了一遍填涂的选择题和填空题，确保没有因为慌乱而错位。
“时间到，停笔！”监考老师的声音响起。
王一瑶长长地、彻底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浸湿。她几乎是脱力地靠在椅背上，看着被收走的试卷，心里一阵后怕，但更多的是庆幸。
走出考场，等在外面的付豪一眼就看到了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和额头的汗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了？题目太难？”
王一瑶摇摇头，把考场里的小意外简单说了一下。
付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锐利地扫向那个正耷拉着脑袋从考场里出来的男生，那男生感受到他的目光，吓得缩了缩脖子，溜得更快了。
“妈的，废物一个，自己考不好还连累别人！”付豪低声骂了一句，转向王一瑶时，语气缓和了些，“没事吧？答案都重新写上了？”
“嗯，写完了。”王一瑶点头，虽然过程惊险，但结果总算有惊无险。
“那就行。”付豪松了口气，随即又恢复那副痞痞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够镇定，临危不乱，不愧是小爷我看好的人。”
王一瑶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付豪挑眉，“你要是被这点破事影响了心态，后面几科考砸了，小爷我找谁要第一去？”
王一瑶看着他明明关心却非要嘴硬的样子，心里的那点后怕和郁闷也消散了不少。她瞪他一眼：“放心，砸不了。”
接下来的英语、理综，王一瑶调整好心态，发挥更加稳定。英语是她的强项，阅读和作文都得心应手。理综虽然题量巨大，但她时间分配合理，遇到难题也不纠结，确保会做的全部拿到分。
当最后一门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整个教学楼都仿佛响起了一片无形的松气声。
王一瑶收拾好文具，走出考场，夕阳的金辉洒满走廊。她站在走廊边，看着楼下涌出的人群，内心一片平静。
无论结果如何，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战胜了题目，也战胜了意外。这场期中考试，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付豪溜达过来，靠在栏杆上，看着她平静的侧脸：“考完了，感觉怎么样？”
王一瑶望着远方，目光清澈而坚定：“感觉……很好。”
付豪笑了，他知道，这个“很好”，意味着什么。
“走吧，”他直起身，“庆祝考试结束，小爷请客，这次不许拒绝。”
这一次，王一瑶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期中战役暂时落幕，而等待成绩公布的日子，以及随之而来的，或许是更高的荣耀，或许是新的风浪，都将在不久后，一一揭晓。但此刻，她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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