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层裂缝的寒气像活物一样钻进鼻腔，陈清雪把开山刀咬在齿间，左手按住腰间的枪套，右手五指张开，掌心血珠浮在空中，像颗微型探照灯，照亮前方三米的冰壁。
“左边三步，冰层薄。”刘淑雅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她整个人半嵌在冰里，五色光顺着她手臂的经络向上爬，像是导航App加载到了99%。
冉光荣没说话，只是把镇魔锏往地上一杵，通宝在他指缝里转了三圈，钉进冰面，形成三个微型信标。他蹲下来看刘淑雅的脸，那张脸已经有点泛青，像是冻僵的尸体。
“导气。”他低声说，“别让五色土接管太久，不然你真成罗盘了。”
她点头，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像是气管进了水。
几分钟后，她睁开眼，第一句话是：“通道在下面，冰层厚四米，饕餮纹和卐字符叠在一起。”
陈清雪皱眉：“商周和纳粹？”
“对。”刘淑雅指着自己手臂，“星轨终点在这儿——能源核心，有东西在呼吸。”
彭涵汐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学者，而是检测到危险信号的猎手。
“走。”冉光荣站起身，拍拍裤子，“别踩暗蓝那块冰。”
他们从裂缝中爬出来，脚下的冰面像是某种活物，在轻微地颤动。
“这冰……不是死的。”冉光荣低声说。
陈清雪没应声，只是把开山刀握得更紧了些。
就在这时，冰壁四面八方传来碎裂声，像是有人在用锤子砸玻璃。
“来了。”冉光荣把镇魔锏甩了个圆弧，“准备。”
第一具克隆战士从冰壁中破出，身披纳米战甲，机械臂上闪烁着电磁脉冲的蓝光，直接朝陈清雪扑来。
“操！”她一脚踢过去，脚底结冰，滑了半步，开山刀横斩，刀气撕开战甲，却没斩断那条机械臂。
机械臂一甩，电磁脉冲炸开，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
陈清雪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掌心血珠开始躁动，圣甲虫图案在血中扭曲，像是要破血而出。
“别让它落地！”冉光荣吼了一声，咬碎了嘴里的花生米，混着女娲石粉末，捏成三颗丹药，分给陈清雪和刘淑雅。
“吞了，别咬。”他低声说。
陈清雪一口吞下，喉头一热，头痛瞬间减轻，但血珠依旧躁动。
“我靠，这玩意儿认亲不认命？”她一边骂一边挥刀，白虎虚影在她身后一闪而过，撕裂了三名克隆战士的战甲。
“别让他们靠近罗盘！”彭涵汐大喊。
刘淑雅突然扑向一名倒地的战士残骸，张嘴就咬，血溅出来，她舔了舔嘴角，眼神变了。
“有酒窝印记……和你妹妹一样的。”她抬头看向陈清雪，声音沙哑，“他们……是克隆体。”
陈清雪瞳孔一缩，刀势更猛，白虎虚影彻底显现，撕裂了五名战士。
“走！”冉光荣一脚踹开通道入口的冰层，露出一道窄缝。
刘淑雅冲进去，五色光在她手臂上跳动，星轨图在她皮肤下闪烁。
“左侧，冰裂缝隙。”她喊。
彭涵汐跟上，动作迟缓，额头上全是汗。
“我靠，你不会真不行了吧？”冉光荣回头看了一眼，见彭涵汐脸色发白，像是透支过度。
“锁阳蛊……副作用。”彭涵汐喘着气，“快走。”
陈清雪最后一个冲进来，回身一刀劈在入口冰壁上，白虎虚影炸开，将追来的战士震退。
“走。”她低声说。
通道狭窄，只能一人通过，墙壁上布满饕餮纹和卐字符，像是某种古老与现代的结合。
“这玩意儿……怎么有点像我家祖传的符咒？”冉光荣一边走一边摸墙上的纹路。
“认亲不认命……”陈清雪喃喃。
“你说什么？”冉光荣问。
“控制台上的图腾，和我妹妹铃铛上的一样。”她握紧开山刀，“认亲不认命。”
“你妹妹……是克隆体？”刘淑雅忽然开口。
陈清雪没说话，只是继续往前走。
通道尽头是一扇石门，门上刻着一个巨大的血契锁，中央有个凹槽，像是要嵌入某种东西。
“乾隆通宝。”冉光荣掏出三枚铜钱，按《河图》数列排列，插入凹槽。
“不对。”刘淑雅说，“需要血。”
“我的。”陈清雪割破掌心，血滴在石门上，血珠沿着门上的纹路游走，最后停在“认亲不认命”四个字上。
石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你们看。”刘淑雅指着门后，“星轨终点……是这里。”
她手臂上的五色光彻底爆发，照亮了门后的空间。
那是一间巨大的冰室，中央悬浮着一个青铜核心，周围布满克隆舱，舱里躺着一个个和陈清雪妹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我靠……”冉光荣低声道，“这是……基因工厂？”
“他们……是我妹妹？”陈清雪声音发颤。
“不。”刘淑雅摇头，“是你妹妹的克隆体。”
“那她呢？”陈清雪问。
没人回答。
就在这时，石门开始缓缓闭合。
“不对劲。”冉光荣转身，发现石门上的纹路正在发光，血契锁在重新生成。
“有人在操控。”彭涵汐喘着气，“不是夜航船……是更高层的……”
话没说完，他整个人突然一僵，眼神涣散。
“靠！”冉光荣一把扶住他，“醒醒！”
彭涵汐嘴角溢血，低声呢喃：“……认亲……不认命……”
“妈的！”冉光荣咬牙，把彭涵汐扛在肩上，“走！”
刘淑雅率先冲进冰室，五色光在她手臂上跳动，指引方向。
“能源核心……在下面。”她喊。
陈清雪紧随其后，掌心血珠再次躁动，圣甲虫图案在血中旋转，仿佛要破血而出。
“这玩意儿……到底认谁？”她低声问。
“认你。”冉光荣回答，“它认的是你妹妹的基因序列。”
“那我呢？”陈清雪问。
“你是活人。”冉光荣说，“你是她……但不是她。”
陈清雪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认亲不认命，是吧？”
她抬手，将血珠甩向能源核心，血珠在空中炸开，圣甲虫图案投射在青铜核心上，核心开始震动。
“走！”她大喊。
三人冲进核心通道，身后传来爆炸声，冰室开始坍塌。
通道尽头是一道铁门，门上刻着一行字：
“认亲不认命，方可开门。”
陈清雪伸手按在门上，掌心血珠渗入门缝，门缓缓开启。
门后，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
“走。”她回头看了冉光荣一眼，“别回头。”
冉光荣点头，扛着彭涵汐第一个冲进去。
刘淑雅跟上，五色光在她手臂上跳动，星轨图闪烁不定。
陈清雪最后一个进去，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
黑暗中，她的掌心血珠再次躁动，圣甲虫图案在血中旋转，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你……到底是谁？”她低声问。
血珠没有回答，只是一直旋转。
而她，一步一步，走入了黑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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