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竹林深处。
韩贤如踏入竹林时,谢永泱早已静候多时。她远远便望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心尖微微一颤,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临近时,韩贤如停下脚步,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襟,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妩媚笑意。
她声音柔婉,带着一丝娇嗔:“谢郎,如儿来了。”
这片竹林位于西院深处,位置颇为僻静,周围环境清幽宁静,的确是一个绝佳的私密约会之地,往昔谢永泱造访侯府之时,总是与韩贤如相约于此。
此时谢永泱正静静地伫立在挺拔翠绿的竹子旁边,他身上穿着一袭月牙色的锦袍,袍子上绣着精美的君子兰纹案,整个人看上去既清雅俊秀又飘逸出尘。
他已在竹影婆娑中静候多时,见韩贤如姗姗来迟,便轻声问道:“如儿,今日为何来得这般迟?半个时辰前,我已托玉蝉告知你在此相候。”
韩贤如闻言,眉梢微蹙,神情间似嗔非嗔,声音轻柔如风:“郎君这是在责怪如儿吗?若非……若非昨日郎君太过勇猛,害得如儿今日浑身酸软,疲惫不堪,今早起得也比平日迟了些。再加上方才路上走得慢了些,这才耽搁了片刻。”
初尝云雨之欢的少年郎,哪里经得起这般言语撩拨?
谢永泱听罢,只觉浑身酥软,仿佛连骨头都要化开一般。他压低声音,温柔地哄道:“如儿莫要误会,我心中一直盼着你来,只是等了许久不见你,还以为是玉蝉那丫头忘了传话呢。”
“原来是这样……”韩贤如眼波流转,媚态横生,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都如同一根无形的丝线,轻轻缠绕在谢永泱的心头,让他难以自拔。
谢永泱嘴角含笑,目光迷离地凝视着她,心中早已波澜起伏,他低声问道:“如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可曾想过我?”
韩贤如微微低头,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声音轻柔得几乎听不见:“想......如儿自然是想的......”她的声音如细语呢喃,带着几分羞涩与娇媚。
谢永泱见状,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伸手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拉近自己。他压低嗓音,带着几分戏谑问道:“哦?那如儿是想我哪一方面呢?”
说罢,他故意贴近她,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那娇羞的面容,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分神情都刻入心底。
韩贤如装作不敢抬头看向谢永泱,双手佯装紧张地摆弄着衣角,此刻的她宛如一朵娇嫩的花朵,这让谢永泱的目光愈发炽热。
他继续说着浑话:“好如儿,我可甚是想你,想你想到恨不得和你融为一体,与你永远在一起......”
谢永泱的话语中充满了挑逗的意味,韩贤如的脸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这一次的羞涩是发自内心的自然流露。
她毕竟是初次经历这般情事,谢永泱年轻力壮,而她香囊中的那一味百欢香更是让沉浸在情欲中的男子愈发勇猛。昨日的疼痛虽让她记忆犹新,却也让她尝到了些许难以言喻的滋味。
正当她准备回应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
“好一对情投意合的野鸳鸯!”
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如同晴天霹雳,令韩贤如和谢永泱浑身一震。
韩贤如立刻听出,这声音正是她的大伯母林氏的!
怎会这样!
林氏不是不在府中吗!且怎会知晓自己与谢永泱在此幽会?
玉蝉怎么没有事先通传一声!
韩贤如脑海飞速转动思索着应对之策,身旁的谢永泱却已怒不可遏,厉声呵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竟敢打扰本公子的好事......”
话音落地,他猛然转身,想要看清究竟是谁如此大胆。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来人身上时,顿时如遭雷击,瞠目结舌,满脸惊愕。
来人竟是......侯夫人!
“伯......伯母。”谢永泱如木雕般僵在原地,嘴巴张了又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仿佛瞬间失语。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您......您不是和伯父......”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韩贤如也被吓得浑身僵硬,被定住了一般动也不敢动一下,她知道如果此刻转过身来,后果将不堪设想,自己的一生可能就此断送!
“侄儿,孤男寡女在此等幽静偏僻之地,难道是想干些什么不成?”
林氏言辞犀利,毫不留情地向谢永泱发难,丝毫没有给他喘息之机:“本夫人怎不知晓侯府何时成了男女私会之地?!”
林氏的语气充满威胁与警告,双眼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韩贤如,似乎要透过她的背影看穿一切:“这位姑娘为何迟迟不肯转身?看你衣着打扮乃是大家闺秀模样,莫不成是我侯府二房的那位小姐罢。”
韩贤如此刻已是汗流浃背手足无措,心中慌乱无比,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当前局面。
谢永泱紧紧地攥住韩贤如的衣袖,身体微微颤抖着,满脸都是惊恐之色,他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道:“如儿,你先转过身来吧。”
谢永泱直呼自己闺名,韩贤如没有理由不再转身,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缓缓转过身去。
她挺直了背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着眼前的林氏福了一福,轻声说道:“见过大伯母。”
她的声音平稳而坚定,尽力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波澜。
“贤如,竟然真的是你!”林氏的语调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惊讶,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站在面前的人真的会是韩贤如。
接着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死死地盯着韩贤如,质问道:“你和谢公子两人神神秘秘地待在这僻静之处,是想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还有,你可知道谢公子即将成为你的姐夫?你们这般行为,成何体统!”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责备与质问,让韩贤如感到一阵压力扑面而来。
一滴豆大的汗珠顺着韩贤如白皙的额头滑落,流经她那如鸦羽般浓密的鬓角后消失不见。
韩贤如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并迅速整理好思绪,回答道:“大伯母您有所误解,如儿之前并不知晓这位公子乃相宜姐姐的未婚夫婿,只是今日碰巧遇到这位公子在附近徘徊,似乎迷失了方向,而如儿恰好从此地经过,所以才会和他相遇。”
“是的!是的!”听到韩贤如如此解释,谢永泱也连忙点头称是。
“伯母,侄儿确实是因为不熟悉此处地形而不慎迷路,还好遇见了如儿姑娘,原本我正打算向她请教该如何走出去呢!”
“哦?这么说来,你们俩彼此之间并不熟识喽?”林氏语气疑惑,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而后慢悠悠道:“可是听贤侄一口一个‘如儿’地喊,倒不太像是初次见面的模样呢。”
糟糕,真是个蠢货!
韩贤如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咒骂起来,谢永泱怎么在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这样下去岂不是要露出破绽......
韩贤如的大脑飞速地思考着接下来林氏可能会提出的各种问题,没想到林氏似乎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打算,反而见好就收,主动结束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并给了他们一个下台的机会:“外头风大,贤如你快回去吧,我和谢公子还有些话要说。”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折,韩贤如心中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明白此时不宜多留。
于是她恭敬地应道:“是,贤如告退。”
转身离去前她还不忘向谢永泱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不必过于紧张。
待韩贤如离开,林氏的目光才重新落在了谢永泱身上。
尽管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那笑容却并未真正抵达眼底,反而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意。
林氏正色说道:“贤侄,我们去正堂里说话吧,有些话是时候说清楚了。”
说完,便率先朝着正堂走去,留下谢永泱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不出片刻,谢永泱心中就有了决定。
韩贤如匆匆赶回听雨轩,一进门便高声呼唤起玉屏与玉琴两人,语气颇为急切地问道:“玉蝉她人呢?”
玉屏被问得一头雾水,茫然无措地回应:“姑娘,玉蝉不是和您一道出门的吗?她没有随您一同回来吗?”
听到这话韩贤如心头不禁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事情恐怕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为棘手。
正当她心中暗自思量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玉蝉那清脆的嗓音:“姑娘,奴婢回来了。”
一见玉蝉出现,韩贤如便急切地连声追问,语气中透着难以掩饰的焦虑。
“你方才去了何处?为何突然不见踪影?我不是叮嘱过你要在外头好好守着吗?”
玉蝉显然没料到自家姑娘会如此激动,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悄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玉屏和玉琴,韩贤如立刻会意,挥了挥手示意二人暂且退下。
待屋内只剩下她们二人时,韩贤如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心绪,语气缓和下来:“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玉蝉解释道:“姑娘息怒,并非奴婢有意违抗命令擅自离开,是谢公子遣人传话给奴婢,让我去门房那里询问夫人跟侯爷何时能够回府。”
韩贤如心中一惊,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之处。
林氏明明身在府内,为何却要让下人转达给谢永泱说她不在?
“不好!”韩贤如脸色一变,暗叫一声,她恍然大悟,林氏估计对她和谢永泱之事早已心知肚明,今日这番一定是想试探她和谢永泱。
她上当了!
想到这里韩贤如的心跳愈发急促起来,林氏的手段她清楚,定然不会就此罢休,眼下情况紧急,她得想个法子才好。
法子......法子......有了!
“玉蝉,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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