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春明喝完药,被刘大夫扎完针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天色也已经有些晚了。
如果今天不是新婚夜,她就要在自己的院子里睡了。
但是不行,她今晚不回去杨景和在相府就无法立足了。
她叹着气,被夏竹搀扶进去暄合院。
刚一进去,就看到了杨景和站在房门口迎接,他还未换下那身繁重的婚服,站在月色下,整个人像根冰糖葫芦般香甜可口。
杨景和见徐春明被搀扶进来,脸色是胭脂也遮不住的苍白,他的眼里掠过一丝担忧。
“妻主,你现下还好吗?”杨景和快步走过去,询问道。
徐春明一愣,颇有些尴尬。她对上杨景和看过来的目光,露出礼貌的笑:“没关系,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她顿了顿,马上补充道:“我歇歇就好,不必劳烦你。”
这话客气到让杨景和皱起了眉,也莫名生了一些气恼。
他唇角微微弯起,极其自然地替换下夏竹的位置,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
她身上清新淡雅香气混合着苦涩的药味萦绕在鼻尖,他的眸光顿时变得更加温柔了。
杨景和开口,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妻主言重了。你我本就是妻夫,怎能提‘劳烦’二字,侍奉妻主本就是景和的分内之事。”
徐春明沉默了一瞬。
心里感叹,这就是女尊国的男子吗?代入角色就是快。
如果原主没有虐待殴打他,他怕是也会尽心侍奉照顾原主。
杨景和扶着她,缓步走向铺着大红锦被的拔步床,让她小心地坐下。
还未等徐春明说话,他修长的手指就落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她浑身一僵,有些不适应,下意识想要避开。
“妻主放松。”杨景和扶住她的头,声音虽温和但态度很坚持,“刚刚景和见妻主眉头紧锁,应该是有些头疼。”
“正好景和略通此道,或可帮妻主缓解一二。”
那指尖按压时力道沉稳适中,渐渐的冲散了原本紧绷的头痛。
徐春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微微向后靠去。
杨景和察觉她的放松,眸光柔和,手上的动作不停。
侍立在一旁的夏竹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而秋吉沉浸在自己的公子怎么一来就伺候上人的心酸中,就被一旁夫人的侍女瞪了一眼。
他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然后还是跟着退到了外面的房间。
杨景和的指尖力道恰到好处,确实让徐春明缓解了些不适。
但是这莫名温馨的氛围太过奇怪了。当然,她刚刚在不应该妥协让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男子伺候自己。
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这般想,没让他按很久就偏开了头,她轻声开口道:“可以了。杨公子,我现下好多了,不必再按了。”
杨景和的动作顿了顿,却并没有立刻收回手。
他并没有帮她按很久。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依旧苍白疲惫的脸上,温声道:“妻主的脸色看着还是有些差,景和再按会估计会更好一点。”
他说着,指尖轻轻落下,又要继续了。
徐春明刚刚因身体太过不适还未察觉什么,可现在她清晰的感受到他微暖的、如玉般的手落在她的皮肤上。
她几乎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想要阻止他。
可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空气瞬间凝固了。
徐春明因久病手既柔软又冰凉。当她的手握住杨景和的手时,他感觉好像被一块上好的冷玉贴住。
杨景和垂眉,看到自己的妻主一脸不知所措,心里那一丝被冒犯的愕然瞬间就消失了。
他心里一边泛起羞涩的情绪,一边又觉得有些好笑。
他的这位妻主,比他想象中更为……羞怯,也更为活泼些。
上次见她病弱清冷,平淡着一张脸,以为她是个沉稳的。
没想到……
徐春明率先反应过来,她像被烫到一般猛得松开手,脸上腾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好尴尬!
她飞快地道歉,语气淡淡的,但仔细听能听出她平淡下的慌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她立刻正襟危坐,用淡漠压抑慌乱的样子,杨景和心底那点好笑的感觉更浓了。
作为一个进退有度的大家闺男,他原本应该退开,再贴心地给自己的妻主一个台阶。
可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还靠近了一点,在她身侧的床沿坐了下来。
看到他的妻主因他的靠近瞬间僵在原地,他忍不住唇角微扬。
那双清润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妻主为何要道歉?我们是妻夫,肌肤相贴,乃是寻常。”
他顿了顿,再次善意的提醒:“妻主曾说过我们婚后要培养感情,可是妻主如此客气,会让景和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是有点喜欢她的,嫁给她也是欢喜的。但是他今日发现徐春明对他的态度过于客气,像是把他排除在外。
若只是因为不相熟便罢了,后面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可他一眼就看出她的逃避和后退,这种如果不点出来后面做再多都是无用功。
杨景和的语气有些无奈,带着一种陈述事实的口吻,把徐春明噎得说不出话来。
但是让他选的是她,她总不能对着他说“你是白月光男配,你注定要离开相府,你不可能和我培养感情,你是女主的”这样的话吧。
最重要的是,她不会对一个心里有别人或有过别人的人动心,这太危险了。
徐春明抬眼,刚想说些什么,却撞进了他温柔包容的眸子里,一时又不知如何回应。
她轻咳一声,默默转移话题。
只要话题转的够快,他就反应不过来。
她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身边只有一个贴身小厮。我记得不管嫡庶,都是会有两位贴身小厮。更何况你是侯府的嫡子,应该只会更多。”
她不觉得侯府侧夫的手段有这么低级,会从嫡子的衣食住行下手。
杨景色听到她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不由觉得好笑,不过妻主需要一个台阶,他自然是要给的。
只是提到这个话题,笑意不由淡了些。
他语气依旧温和:“以前是有的。不过……后面他被人收买,做了一些不利于我的事。除了秋吉,我便不再留贴身之人了。”
他顿了顿:“秋吉他性格莽撞,但胜在忠心。所以后面安排了新的,我也未让他们近身伺候。”
他说的平淡,但徐春明倒觉得,这事对他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杨景和说完,转头看向她,眼中带着柔和的微光:“妻主,你呢?我观你身边,好像也只有一个夏竹姑娘得你信任。”
徐春明一怔,没想到他会反问她。
不过,这个问题她倒没细细想过,原主那也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她只能凭借着原主残存的情感去推测。
“可能,是怕处出感情吧。”
杨景和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他看向徐春明。只见她看着不远处的烛火,声音很轻:
“处出感情,却又……留不住,比较让人伤心。”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他的心湖,心里那块小小的角落被无形的触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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