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洋养好腿的第三天,红着眼圈找到江永:“江兄弟,我知道黑狼那帮人今晚要去王家屯的地窖抢粮,他们每次都留两个人在村口放哨,用手电筒打暗号……”
江永心里一动:“你想报仇?”
“不光是报仇。”周博洋攥紧拳头,“王家屯还有十几个老人孩子,粮食被抢了,他们活不过这个冬天。”
邹娟和熊胜军也凑了过来,听完周博洋的话,熊胜军一拍大腿:“干他们!正好让他们尝尝被阴的滋味!”
江永却在地图上画了个圈:“硬拼不行,他们有枪。得用计——王家屯村口有片杨树林,我们可以在那设埋伏。”
他指着树林两侧的土坡:“熊大哥带两个人,在左边坡上堆柴草,等他们的人进林子里,就点火,烟能呛得他们睁不开眼。”又指向右侧的沟壑,“邹姐,你带周博洋和三个后生,藏在沟里,等他们乱了阵脚,就抄后路,把他们的摩托车轮胎扎破。”
“那你呢?”邹娟问。
“我去引他们进林子。”江永摸出那把手枪,“周博洋说他们放哨的用手电筒打暗号,我就学他们的暗号,让他们以为是自己人。”
魏根龙在一旁听着,往灶里添了把柴:“注意安全,别恋战,抢回粮食就行。”
入夜后,一行人悄悄摸到王家屯村口。江永躲在树后,等了约摸半个时辰,果然看见两个放哨的在路边晃悠,手里的手电筒时不时往天上照——三短一长,是周博洋说的暗号。
江永深吸一口气,也掏出准备好的手电筒,对着天空打了三短一长。
放哨的愣了下,又打了两短两长。江永立刻回了两短两长——这是周博洋教的“安全信号”。
“是自己人?”其中一个放哨的嘀咕着,放松了警惕。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七八辆摩托车载着人冲了过来,为首的正是脸上带刀疤的二当家。他们显然没怀疑,径直往杨树林里钻——地窖在林子深处。
“动手!”江永低喝一声。
左侧坡上的熊胜军立刻点燃柴草,干燥的杨树叶被火一燎,“轰”的一声燃起大火,浓烟顺着风往林子里灌。黑狼的人被呛得咳嗽不止,摩托车在林子里乱冲,撞断了好几棵小树。
“有埋伏!”二当家吼道,刚想下令撤退,右侧的沟壑里突然窜出几条黑影,邹娟和周博洋拿着削尖的铁棍,“噗噗”几下就扎破了好几辆摩托车的轮胎。
车胎爆了的摩托车歪歪扭扭地倒下,林子里更乱了。江永趁机开枪,子弹擦着二当家的耳边飞过,吓得他趴在地上不敢动。
“撤!快撤!”二当家喊着,顾不上粮食,带着人往林外跑。可摩托车坏了大半,只能徒步逃窜,被邹娟他们追着砍倒了两个,剩下的狼狈地钻进了夜色里。
林子里的火很快被扑灭,只剩下一地狼藉。王家屯的村民举着火把跑出来,看着被抢回的粮食,对着江永他们连连作揖。
周博洋抱着一袋玉米,眼泪掉了下来:“我闺女……要是能看到这一幕,肯定会笑的。”
江永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他知道,这一计不仅抢回了粮食,更给了周博洋活下去的底气——不是靠蛮力,而是靠脑子,靠同伴间的配合。
回程的路上,熊胜军还在兴奋地说:“你那暗号学得真像!要不是我知道是你,肯定也被骗了!”
邹娟也笑:“浓烟和扎轮胎这两下配合得正好,他们想不乱都难。”
江永望着长港镇的方向,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像层薄霜。他突然觉得,在这末世里,计谋不是阴险,而是保护自己和同伴的铠甲。就像今晚,一把火,几根铁棍,几句暗号,就能击退带枪的敌人——只要大家心齐,再难的坎,也能想出办法迈过去。
风里带着柴火的焦味,也带着粮食的清香。江永知道,这味道里,藏着他们用智慧和勇气换来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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