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坐在临时布置的会议室里,桌上摊着几份剪报。
《揭发者成众矢之的?默意资本恐将崩塌》
她盯着标题看了很久,手指轻轻划过纸面。
门外传来脚步声,陈默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手机。
“场地定好了,明天上午十点。”他说。
沈知意点头,把剪报合上。“他们不怕真相,但怕眼泪。”
陈默一愣。
“我想去发布会。”她说,“我来讲。”
“你确定?”他问,“那些事……”
“不是羞耻。”她抬头看着他,“是勋章。”
陈默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发布会现场坐满了记者。
闪光灯不停闪烁,摄像机对准主席台。
陈默坐在台下第一排,沈知意走上台时,全场安静了一瞬。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裙,手腕上戴着那根旧皮筋。
主持人刚要开口,她轻轻抬手,示意自己来说。
“我想讲一个故事。”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楚,“关于一个没人要的小女孩。”
台下有人皱眉,觉得这是要卖惨。
可她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六岁那年,我被丢在孤儿院门口。冬天,铁门关着,我在外面坐了一夜。”
她顿了顿,眼神没有躲闪。
“院长说,只有特别的孩子才能留下。他挑有‘灵气体质’的做实验。我没被选中,因为我反应慢。”
有人开始记录,镜头悄悄对准她的脸。
“后来我逃了出来,一直流浪。直到那天,有人递给我一杯热奶茶,说——”
她看向陈默的方向。
“你可以不用这么乖。”
全场静了下来。
快门声不再急促,而是断断续续地响着,像是怕惊扰这一刻。
“我们揭发恶人,不是为了当英雄。”她声音微微发抖,但没停下,“只是不想再有人像我一样,在黑暗里长大。”
她抬起左手,慢慢摘下皮筋。
一道淡淡的疤痕露出来,横在手腕内侧。
“这是当年挣扎留下的。”她说,“我不藏它,因为它证明我还活着。”
台下有个女记者低头擦了下眼角。
“如果你觉得我们该倒下,请继续质疑。”沈知意看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但如果你愿意相信一点光,那就请和我们一起守住它。”
话音落下,足足五秒没人出声。
然后,掌声从角落响起。
先是零星几下,接着越来越多。
直播弹幕瞬间炸开:
“姐姐别哭”
“信你”
“默默支持默意”
陈默坐在台下,手指攥紧了裤缝。
他知道,这一战,她赢了。
发布会结束半小时,短视频平台开始刷屏。
#她说她曾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冲上热搜第三。
老白第一时间转发完整视频,配文:“这姑娘没哭着求同情,她在替所有沉默的人发声。”
评论区炸了。
“看哭了,原来真相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默意不是资本,是敢站出来的普通人。”
“已经转五百,支持知默园!”
水军也来了。
某营销号发帖:“剧情编排太明显,演技浮夸。”
底下立刻有人回:
“你有她手腕上的疤吗?”
“你说她是演的?那你去孤儿院住一晚试试?”
“周执言背后的人急了,开始洗地了。”
另一波人直接截取她摘皮筋的画面,做成动图传播。
短短两小时,#知默园#话题阅读量破五百万。
有公益组织联系沈知意,问能不能合作建儿童庇护所。
她接了电话,语气平静:“名字就叫‘知默园’,地址由公众投票决定。”
消息一出,更多人加入讨论。
捐款通道悄悄上线,第一笔是一百块,留言写着:“学生党只能捐这些,但我挺你。”
陈默站在公司顶层露台,手机不断震动。
合作邀约、采访请求、投资意向书……一条接一条。
他打开热搜榜,前十里有三条和默意有关。
正看着,手机又响了。
是沈知意发来的消息:
“我没给你丢脸吧?”
他笑了笑,回了个“没有”。
转身回办公室时,看到员工茶水间围了一圈人。
电视正播放发布会重播,画面定格在她摘下皮筋的那一刻。
没人说话,都在看。
有个实习生小声说:“原来她经历过这些……”
旁边同事接话:“但她现在站出来了。”
陈默没进去,靠在墙边听了一会儿。
下午三点,沈知意接受一家女性媒体专访。
镜头前她没哭,语气平稳。
“很多人问我恨不恨院长,恨不恨那些做过实验的人。”
她摇头。
“我只希望以后的孩子不用经历这些。所以我们要建知默园,不只是收容,还要教他们怎么保护自己。”
记者问:“你会一直站在前面吗?”
“不会。”她说,“但只要需要,我就在。”
采访结束,她回到后台,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
陈默回了她两个字,还有一张截图。
截图是某财经大V的发文:
“今天起,我重新定义‘资本’——不是谁钱多,是谁敢为弱者说话。”
她看着那句话,嘴角动了动。
然后打字:
“下一步怎么办?”
陈默正在翻法务送来的文件,收到消息立马回复:
“等风来。”
窗外,阳光照进写字楼走廊。
保洁阿姨路过公告栏,看到贴着的新通知:
【默意资本即日起开放实习生计划,优先录用困境青少年】
她驻足看了几秒,掏出手机拍了张照。
朋友圈配文:
“这公司,有点意思。”
与此同时,某高档会所包厢内。
周执言砸了杯子。
“谁让她出来的?!”他吼道,“一个流浪女也敢上台讲话?!”
助手低着头不敢吭声。
“马上找人写翻稿!就说她蹭热度!博同情!”
“可是……”助手小声说,“网上都在传她手腕的疤,还有人比对医疗记录,说她真是L-7实验的幸存者……”
“闭嘴!”周执言一脚踢翻椅子,“查她黑料!小时候偷东西也好,骗人也行,挖出来!”
“可……她档案是空的。”
“那就造!”
他喘着气,眼底发红。
“我不信一群人会为一个弱女子改变立场。”
手机突然响了。
陌生号码。
他接起来,对方没说话,只传来一段录音——
是院长的声音:“七号逃了……但她带走了数据备份。”
录音结束,电话挂断。
周执言站在原地,脸色变了。
同一时间,陈默办公室。
他放下手机,刚才那通匿名电话结束了。
是他故意放出的录音。
沈知意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平板。
“舆情监测显示,支持率升到68%了。”
陈默点头。
“还不够。”
“你还想做什么?”
“让他们知道。”他看着她,“我们不只是受害者。”
“我们是反击的人。”
沈知意笑了下,把平板放在桌上。
“那我继续接受采访?”
“不。”陈默站起来,“这次换我上台。”
“你?”
“对。”他拿起外套,“该轮到我讲故事了。”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刚才说得对。”
“眼泪有用,但光,更要用。”
沈知意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出去。
她低头,重新戴上那根旧皮筋。
手腕上的疤,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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