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镇东头那条名为“青石巷”的旧街还未完全苏醒,只有几家早点的摊子支起了炉灶,冒出缕缕带着食物香气的白烟。巷子中段,一扇新挂了简单木招牌——暂时还空着——的铺面前,却已是一片忙碌景象。
苏念棠系着粗布围裙,正和赵家媳妇、钱寡妇一起,将最后几口刷洗得干干净净的酱缸,小心翼翼地搬进铺面后头那个方正的小院里。院子不大,青砖铺地,墙角有一口老井,旁边还搭着个简陋却结实的棚子,正好可以用来堆放柴火和进行一些不怕日晒的粗加工。比起村里那个院子,这里显得规整了许多,也更像是个正经做生意的作坊。
“这院子可真不错!敞亮,还干净!”钱寡妇用力擦了把额角的汗,脸上带着对新环境的兴奋,“比咱们在村里那个强多了!”
赵家媳妇也点头,打量着四周:“是啊,这井水看着也清亮。念棠,你这地方选得好!”
苏念棠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心里却也是满意的。这铺面位置虽偏,但胜在安静,院子实用,租金也合适,正适合她初期稳扎稳打。她指挥着两人将酱缸在棚子下摆放整齐,又将之前带来的一些基本家什归置好。
前头的铺面还空荡荡的,只摆了一张旧柜台和几个货架,等着她后续布置。但苏念棠已经想好了,这里将来会摆上她精心制作的各色酱菜、泡菜、点心,还有那独一无二的“百里香”酱和“木姜子”酱萝卜。她要让“苏记”这个名字,慢慢在这镇上扎根。
忙碌了一上午,初步安顿下来。苏念棠拿出从村里带来的米面蔬菜,就在新垒的灶台上生火做饭。简单的青菜豆腐,配上新蒸的白米饭,却因为是在新“家”的第一餐,而显得格外有意义。
“等明天,我把那些家伙什都搬过来,就能正式开始做了。”苏念棠一边给两人盛饭,一边规划着,“咱们先在镇上站稳脚跟,慢慢来。”
赵家媳妇和钱寡妇连连点头,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与此同时,杨家村的老宅里,却显得有些过于安静了。
明浩和明轩这对双胞胎被暂时托付给了婆婆陆母照看。陆母心里虽然对儿媳突然要去镇上开店有些嘀咕,觉得女人家抛头露面不是那么回事,但看着苏念棠如今确实能干,挣回了真金白银,又给家里添了那么多东西,终究也没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只是念叨着让她常回来看看孩子。
此刻,两个小家伙正坐在主宅的堂屋里,跟着村里一个略识几个字的老童生认字。环境陌生,先生严肃,远不如娘亲教得生动有趣,两个小家伙都显得有些蔫蔫的,时不时就扭头朝门口张望,盼着娘亲的身影出现。
而村头那处破旧的院落里,招娣蹲在自家冷清的院子里,用树枝在地上反复写着苏念棠教她的那些字。院子里没有了往日需要她翻动的菜干,也没有了三婶温和的教导声和点心的香甜气味,只剩下风吹过破窗棂的呜咽声。她写一会儿,就抬头望望通往村外的那条路,大眼睛里盛满了失落和思念。三婶去了镇上,还会记得教她写字吗?
陆建民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看到的就是女儿这副孤零零的模样。院子里空荡荡,灶房冷冰冰,与不远处苏念棠家那虽然主人暂时离开、却依旧仿佛残留着生机与暖意的老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沉默地放下锄头,生火,煮了一锅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
吃饭时,招娣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突然小声说:“爹,三婶说……她在镇上的铺子,叫‘苏记’。”
陆建民动作一顿,没应声。
招娣又低下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喃喃:“……我想跟三婶学写字……”
陆建民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看着女儿瘦小的肩膀和低垂的脑袋,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咽下了所有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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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的“苏记”小院,在夕阳的映照下,终于初步有了点样子。
苏念棠送走了拍着胸脯保证明天一定把定做的招牌送来的木匠,看着空荡荡的柜台和货架,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要进哪些木材,打什么样的展示架更实用美观。
她走进后院,从空间里悄悄取出一些品质极佳的红枣、核桃,以及一小捆新鲜水灵的“百里香”和几颗饱满的“木姜子”果实。这些都是她未来产品的核心优势,必须保证供应和质量。
晚上,简单吃了点东西,苏念棠就在新搭起的灶台上点起油灯,开始试验在新的环境下制作枣泥核桃糕。陌生的灶火,不同的水质,都需要重新熟悉和调整。她仔细记录着每一次微小的变化,力求尽快让产品恢复到在村里时的最佳水准。
直到夜深人静,青石巷彻底沉睡,她才吹熄了灯。躺在临时搭起的板床上,听着窗外陌生的、属于城镇的细微声响——远处隐约的更梆声、不知谁家传来的几声犬吠,她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也夹杂着一丝对家中孩子们的牵挂。
新巢已初步筑就,带着她对生活的全部热情与期盼。而留在身后的旧梁,那些她牵挂的人和事,也需要她用新的方式,去继续温暖和守护。
她知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但她的手中有技艺,心中有信念,足以支撑她在这条新的道路上,坚定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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