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乾元年八月,河南罗山县的县衙门口,挤满了交秋粮的百姓。晒得黝黑的农户们挑着粮袋,眉头却拧得比粮袋还紧——不是心疼粮食,是怕县吏又要加“苛捐”。王老汉挑着两袋谷子,排在队伍末尾,指尖反复摩挲着口袋里仅有的碎银子,心里打鼓:去年交粮,县吏说“火耗银要加两成”,又收了“笔墨钱”“解银费”,原本该交五两税银,最后掏了七两,今年不知道又要多掏多少。
“下一个,王老实!”税吏张疤脸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他斜着眼扫过王老汉的粮袋,手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响,“谷子两石,按章程该交税银二两。不过今年粮价涨了,火耗银得加三成,再交五钱笔墨钱,总共二两八钱,少一文都不行!”
王老汉的脸瞬间白了:“张爷,去年火耗银才加两成,今年怎么又涨了?俺家就五亩地,实在掏不出这么多啊!”
“少废话!”张疤脸把算盘往桌上一摔,“火耗银是官府定的规矩,想不交?行啊,把你家的地契拿来抵!”
周围的百姓都敢怒不敢言,有个年轻农户想替王老汉说句话,被身边的人悄悄拉住:“别管了,张疤脸是县丞的小舅子,惹不起!”
这一幕,被不远处茶摊旁的两个“商贩”看在眼里。穿蓝布短打的是监察卫队员李勇,他扮成卖布的,身边的“伙计”是当地乡学的先生,受监察卫所托,帮忙指认恶吏。李勇端着茶碗,指节攥得发白——这已经是他在罗山蹲守的第五天,每天都能看到县吏巧立名目收苛税,“火耗银”一月一涨,“笔墨钱”“解银费”更是随心所欲,百姓们敢怒不敢言。
“李兄弟,这张疤脸还不算最狠的。”乡学先生压低声音,“县丞赵德才更黑,去年修水渠,他收了百姓的‘摊派钱’,却没修渠,结果夏天发大水,淹了十几亩地,百姓找他要说法,反被他的人打了。”
李勇点点头,从布包里掏出个小本子,记下“张疤脸加收火耗银三成”“赵德才私吞修渠款”,又画了张简易的税目表——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火耗银”“笔墨钱”“解银费”“粮仓保管费”,光跟交税相关的苛捐就有七种,加起来比正经税银还多。
当天夜里,李勇带着队员摸到县衙的库房,翻出了县吏的“私账”。账本上记着:“八月火耗银加收三成,得银五十两,县丞分二十两,张疤脸分十五两”“修渠摊派钱收三百两,私分二百五十两”,每一笔苛捐的去向都写得清清楚楚,连“给知府送礼五十两”都没落下。
“证据确凿,收网!”李勇对队员们说。
第二天清晨,张疤脸还像往常一样坐在柜台后收税,突然被冲进来的监察卫队员按住。他挣扎着喊:“你们是谁?敢在县衙撒野!我姐夫是县丞!”
“我们是监察卫,奉旨查苛捐杂税!”李勇亮出腰牌,把私账摔在张疤脸面前,“你加收火耗银、勒索百姓的事,都记在这上面,还想抵赖?”
张疤脸看着账本上的字迹,瞬间没了力气。县丞赵德才听到消息,想从后门溜走,也被守在外面的队员抓了个正着。
消息传开,罗山县的百姓都围到县衙门口,想看看这两个恶吏的下场。李勇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私账和税目表,对百姓们说:“陛下有旨,废除‘火耗银’,以后税银按章程收,一分不多要!所有苛捐杂税,比如‘笔墨钱’‘解银费’,全免了!”
他顿了顿,举起一张新印的税票——黄色的纸,盖着县衙的红印,上面写着“罗山县民,田若干,应交税银若干,实交若干,无额外费用”,字迹工整,一目了然:“以后交税,都会给大家开这样的税票,上面写清应交多少、实交多少,谁要是再敢多收一分,你们就拿着税票去监察卫告状,我们一定查!”
百姓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王老汉挤到前面,颤巍巍地问:“李大人,这税票真的管用?以后再也不用交火耗银了?”
“管用!”李勇把税票递给王老汉,“您今年该交二两税银,就交二两,多一分都不用掏。要是有人敢要,您就来找我!”
当天下午,罗山县衙门口贴出了新的《税目公示表》,用通用语和河南方言双语标注,把“田税每亩交多少”“粮税每石交多少”写得明明白白,下面还画了简单的示意图,连不识字的百姓都能看懂。监察卫队员们还在旁边设了“咨询点”,有人不懂就问,队员们耐心解释,直到百姓们都弄明白。
三天后,王老汉再次来交粮。这次,柜台后换了个新税吏,手里拿着新税票,认真地核对粮袋重量,算好税银:“王大爷,您两石谷子,应交税银二两,这是税票,您收好。”
王老汉接过税票,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上面没写额外费用,才小心翼翼地把碎银子递过去。走出县衙时,他看到不少百姓都拿着税票,脸上带着踏实的笑,有人还把税票揣在怀里,像揣着宝贝。
“现在交税明明白白,再也不用怕被坑了!”王老汉跟身边的农户说。
“是啊!”农户笑着点头,“听说赵德才和张疤脸被押去京城了,以后再也没人敢乱收苛捐了!”
罗山县的事,很快传到了其他县。胤福趁热打铁,下了三道令:
1. 全国废除“火耗银”及所有苛捐杂税,税银严格按《商业税收章程》和《田税章程》收取,谁敢额外加征,无论官阶高低,一律革职查办;
2. 各省县衙必须在门口贴《税目公示表》,用通用语+方言标注,附示意图,确保百姓看得懂;
3. 监察卫在各县设“税银监督点”,百姓交税时若遇勒索,可当场举报,队员需在一日内核查处置。
不到一个月,基层的风气就变了。之前嚣张的税吏们,现在都规规矩矩地收税,主动给百姓开税票;百姓们交税时,也敢拿着公示表核对,遇到不懂的就问监督点的队员,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提心吊胆。
在山东曲阜县,有个老税吏习惯了加收“笔墨钱”,刚开口要,就被百姓拿出税票和公示表反驳:“大人,上面写着不用交笔墨钱,您这是违规吧?我要去监察卫举报!”老税吏吓得赶紧道歉,再也不敢提额外费用。
胤福把基层反腐的成效,写成奏折递交给胤宸。奏折里写着:“全国各县已废除火耗银及苛捐杂税共十二种,查处违规县吏八十七人,其中革职五十二人、杖责三十五人;百姓交税满意度达九成,有百姓称‘如今交税像交公粮,心里亮堂’。”
胤宸看着奏折,笑着对张廷玉道:“反腐要从基层抓起,百姓离县吏最近,县吏的好坏,百姓最清楚。现在废除了苛捐,百姓交税收得明白,心里才会信任朝廷,这江山的根基才能稳。”
张廷玉点头道:“陛下说得是。之前百姓怕交税,是怕被苛捐坑;现在不怕了,是知道朝廷会护着他们。基层稳了,天下才能稳啊。”
胤福也补充道:“臣打算让监察卫队员定期下县巡查,不光查税吏,还要查乡绅勾结县吏欺压百姓的事,把反腐的网织得更密,让百姓们不管遇到什么不公,都能找到地方说理。”
御书房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洒在奏折上,“百姓交税明明白白”几个字,被照得格外清晰。胤宸知道,基层反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只要守住“一分不多要”的规矩,守住百姓的信任,宸乾朝的吏治,定会越来越清明,百姓的日子,也会越来越踏实。
而在河南罗山县的县衙门口,《税目公示表》前每天都有百姓驻足,有的带着孩子看,教孩子认“税银二两”的字样;有的拿着税票核对,脸上满是安心的笑。那些曾经让百姓头疼的苛捐杂税,终于成了过去,留下的,是明明白白的税目,和百姓心里对朝廷越来越深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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