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东六宫务半月有余,闻咏仪深知,仅靠圣眷与子嗣不足以稳坐掌宫之位——需在宫务中树威信,在人脉中织网络,才能真正在后宫站稳脚跟。她将心思拆作两步:以透明化宫务拢住低位嫔妃的心,以稀缺好物撬动高位嫔妃的局。
第一步便是拿“份例发放”开刀。东六宫低位嫔妃常年受内务府克扣之苦,绸缎被换劣等货、食材缺斤短两是常事,却因位份低微敢怒不敢言。闻咏仪借“掌宫之权”下了一道令:“自本月起,每月初五辰时,在景仁宫正门张贴东六宫份例明细,一日不撤。”
明细单是春桃与小禄子熬夜核对的成果,用朱砂笔写在洒金宣纸上,字字清晰:从钟粹宫的“杭绸两匹、精米三斗、月钱五十两”,到景阳宫的“云锦一匹、鲜鱼两斤、胭脂一盒”,不仅标注数量,还写清“绸缎采自江南织造局”“食材由御膳房每日配送”等来源,末尾盖着景仁宫的朱红印章,两人各自签字画押,确保无半分差错。
初五清晨,明细单刚贴出,便引来了一众低位嫔妃。刘答应凑在最前头,指着自家份例念出声:“苏绸两匹,果然是苏绸!上月内务府送来的明明是粗布,竟还骗我说苏绸断货了!”苏答应也跟着点头,语气满是激动:“这下好了,有明细单照着,他们再想克扣,咱们就能拿着单子去质问,再也不用吃哑巴亏了!”
消息传开,东六宫低位嫔妃纷纷到景仁宫道谢,连往日不太参与联盟的李常在都来了,手里捧着一罐自制的玫瑰酱:“娘娘为我们做主,往后您说往东,我们绝不敢往西!”闻咏仪笑着收下礼物,温声道:“都是同处东六宫的姐妹,本该互相照应,份例透明是应有之义,不必多礼。”自此,低位嫔妃彻底成了她的“心腹班底”,宫务推行时再也无人掣肘。
稳住了基层,闻咏仪转头将目光投向高位嫔妃。惠妃、宜妃、荣妃三足鼎立多年,若能拉拢其一,便能打破现有格局。她打开系统面板,目光落在“中级养颜丹”上——此丹需1500积分兑换,比初级版功效强三倍,七日便能淡化深纹、提亮肤色,是后宫嫔妃最追捧的好物。她果断兑换五颗,命春桃分装在锦盒里,以“姐妹同享”为由,分别送往三位高位嫔妃的宫殿。
送礼的效果比预想中更快。五日后,荣妃便亲自登门拜访。她身着月白色宫装,脸上未施浓妆,却难掩气色红润,往日眼角的细纹淡了大半,连眼神都亮了许多。刚进殿,她便拉着闻咏仪的手笑:“妹妹这养颜丹真是神物!姐姐服了五日,今早对着镜子竟发现细纹浅了,昨儿皇上见了,还特意夸我气色好,说比年轻时还显嫩呢!”
闻咏仪笑着请她入座,亲手沏了杯花茶:“姐姐本就貌美,这丹药不过是锦上添花。我想着姐姐平日里操持宫务辛苦,便寻了这好物送来,能让姐姐舒心,便是我的心意。”
两人闲聊片刻,从双胎的趣事说到宫务的繁杂。荣妃叹道:“后宫之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处处藏着算计。惠妃性子急,宜妃又爱争,我夹在中间,总有些力不从心。”
闻咏仪知道时机成熟,便顺势开口,语气诚恳:“姐姐在后宫资历深厚,宫务上的经验是我比不了的。我虽掌着东六宫,却常遇拿不定主意的事,身边也缺个能真心说话的人。若姐姐不嫌弃,咱们便结为姐妹,往后宫务上互相扶持,有好事同享,有难处共担,也能在这后宫里多份依靠。”
荣妃眼中一亮。她早想找个盟友制衡惠、宜二妃,闻咏仪圣眷正浓、手握东六宫权,还有三个皇子傍身,是最佳人选。她当即点头,语气热切:“求之不得!我入宫多年,难得遇着妹妹这般通透又真心的人,往后你我便是异父异母的姐妹!”
闻咏仪心中一喜,命春桃取来一个锦盒,里面是一颗包装更精致的中级养颜丹:“这是我特意留的,便作咱们的结义信物,愿姐姐岁岁安康,容颜常驻。”
荣妃也从发髻上拔下一支玉簪——簪身是羊脂白玉,簪头雕刻着一朵盛放的玉兰,纹路细腻:“这是我祖传的玉兰簪,送予妹妹。玉有君子之德,愿你我姐妹情谊,如这玉簪般温润长久。”
闻咏仪接过玉簪,簪身微凉却透着暖意,她郑重地插在发髻上:“多谢姐姐厚赠,妹妹定当珍藏。”
两人相视一笑,殿内的气氛愈发融洽。荣妃又留了半个时辰,不仅教了闻咏仪许多宫务诀窍,还透露了不少内务府的隐秘规矩,临走时仍依依不舍:“往后我常来景仁宫,咱们姐妹多聚聚。”
送走荣妃,春桃笑着上前:“娘娘与荣妃娘娘结为姐妹,往后在高位嫔妃中便有了助力,惠妃、宜妃再想为难咱们,也得掂量掂量了。”
闻咏仪抚摸着发髻上的玉兰簪,眼底满是笃定。份例透明化拢住了基层人心,与荣妃结盟打破了高位僵局,一张从低位到高位的人脉网已悄然织成。她望着窗外飘落的腊梅花瓣,轻声道:“后宫之路,从不是单打独斗。用真心换真心,用实利聚人心,才能走得稳、走得远。”
此时,景仁宫门口的份例明细单仍贴着,路过的宫人时不时驻足查看,脸上满是安心;内殿里,刚送来的中级养颜丹还在锦盒里泛着微光,那是撬动人脉的钥匙。闻咏仪知道,这只是开始——随着人脉网的铺开,景仁宫的荣光,终将在后宫之中,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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