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的哭喊声还在殿内余韵未散,康熙刚要吩咐苏培盛将人带下去彻查,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永和宫的李常在竟不顾宫规,径直闯了进来。她发髻微乱,裙摆沾着雪沫,显然是一路小跑赶来,刚进殿便“噗通”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刻意拔高的笃定:
“皇上饶命!臣妾有话要说!”
康熙眉峰微蹙,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何事如此慌张?”
李常在叩了个头,目光飞快扫过一旁的闻咏仪,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半分慌乱,却只看见一片沉静。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皇上,刘妈许是被吓破了胆,忘了细节,可她说的并非全是假话!咏嫔宫中的沙盘确有异常!臣妾上月因份例之事路过钟粹宫偏院,亲眼见小皇子胤宸蹲在沙盘前,用石子摆着奇怪的阵型,横七竖八的,不似寻常孩童玩的过家家,倒像……倒像坊间传言的符咒图案!”
她话音刚落,殿外又匆匆进来两人——正是与惠妃结盟的王答应和张贵人。两人齐齐跪倒,王答应立刻附和:“皇上,李妹妹说得是!臣妾也见过一次,小皇子嘴里还念叨着‘水渠’‘堤坝’,五岁孩童怎会懂这些?定是咏嫔娘娘教了什么异常的东西!”
张贵人则捧着一个锦囊,语气带着“恳切”的担忧:“臣妾前日去钟粹宫探望,特意留意了沙盘,悄悄捡了几颗石子回来,皇上您看,这石子边缘似有打磨的痕迹,绝非普通玩物,怕是……怕是妖术的载体啊!”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瞬间将刚缓和的气氛又搅得凝重起来。王答应的“孩童不懂水利”、张贵人的“石子物证”,再加上李常在的“符咒阵型”,层层叠加,竟真有了几分“众口一词”的压迫感。连殿外候着的宫人都忍不住探头,想看看这场对质会如何收场。
可闻咏仪却像是没听见这三人的指控,反而轻轻笑了笑。那笑声不高,却清晰地落在殿内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四两拨千斤的从容。她缓步走到三人面前,目光扫过张贵人手中的锦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
“李常在说沙盘是符咒阵型,张贵人说石子是妖术载体,倒让臣妾想起一件事——上月京郊田庄的庄头来宫里回话,说今年新挖的水渠防住了暴雨,臣妾便将田庄的地形画下来,做了个简易沙盘,让胤宸用石子当水渠、木块当堤坝,模仿庄头说的‘灌溉流程’玩闹。”
她弯腰从张贵人手中拿过锦囊,倒出几颗青石,放在掌心展示给康熙看:“皇上您瞧,这石子边缘的痕迹,是胤宸前日玩闹时,用小刀刻的‘水流方向’,他说这样就能分清‘哪条渠浇麦子,哪条渠浇玉米’,不过是孩童的涂鸦,何来‘妖术载体’之说?”
康熙低头看向那些石子,果然见边缘有歪歪扭扭的刻痕,像极了孩童随意划下的印记,哪里有半分“异常”?他的眉头渐渐舒展,看向闻咏仪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
闻咏仪趁热打铁,转向康熙躬身行礼,语气坦荡如砥:“若皇上仍有疑虑,臣妾愿让人即刻抬来沙盘,请胤宸当着皇上的面摆弄一番。孩童的心思最是单纯,玩闹时说的话、摆的阵型,皆是发自本心,是否异常,是否是符咒,一看便知,比臣妾百句辩解都管用。”
这番话既给了康熙台阶,又体现了她的坦荡——若真有猫腻,绝不会主动让幼子当众展示。康熙沉吟片刻,想起前日探视时,胤宸抱着他的腿,奶声奶气说“要种好多麦子给皇阿玛吃”的模样,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他点头道:“既如此,便传旨,抬沙盘入殿,再宣胤宸来见。”
“臣妾遵旨。”闻咏仪屈膝应下,转身时悄悄对春桃使了个眼色。春桃心领神会,立刻退下,脚步轻快地往偏院去——她要去叮嘱小主子,待会儿见了皇上,不用紧张,只管像往常一样玩沙盘,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而殿内的李常在三人,见康熙应允,互递了个眼色,眼底都藏着窃喜。李常在悄悄扯了扯王答应的衣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一个五岁孩童,懂什么水利?待会儿定说漏嘴,咱们正好抓破绽!”王答应连连点头,张贵人也握紧了手中的空锦囊,觉得胜券在握。
她们却没看见,闻咏仪转身时,眼底闪过的一丝了然。她太清楚胤宸的性子——那孩子虽年幼,却因常听她讲田庄趣事,对“水渠”“堤坝”记得格外清楚,待会儿只要如实说自己的玩闹心思,便能彻底粉碎她们的诬陷。
不多时,殿外传来小太监抬沙盘的脚步声,还有胤宸软糯的呼喊:“母亲!母亲!”闻咏仪转身看向殿门,嘴角勾起一抹温柔却坚定的笑——这场由惠妃盟友掀起的补刀风波,终将在她儿子的天真玩闹里,彻底落幕。而她与惠妃的这场暗斗,也即将迎来真正的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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