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的铜炉里燃着上好的檀香,烟气袅袅缠绕着殿内的雕梁,却驱不散惠妃心头的郁气。她坐在铺着貂皮褥子的贵妃椅上,指尖反复摩挲着腕间的赤金手镯——这是闻咏仪送养颜丸时她回赠的,如今瞧着,倒像是对方踩着她的示好,一步步攀上了康熙的圣心。
“那两个没用的东西!”惠妃猛地抬手,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青瓷碎片溅了一地,“盯了半个月,只探到一碗羹汤,连里面加了什么都查不清!”
绿萼连忙跪在地上收拾碎片,头也不敢抬:“主子息怒,钟粹宫防卫太严,春桃查验食物比御膳房还仔细,实在难找到破绽。”
“破绽?”惠妃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找不到破绽,便制造破绽!”她俯身看向绿萼,声音压得极低,“你去查,此前因份例克扣,跟闻咏仪闹过别扭的李常在、王答应,如今还在哪个宫当差?”
绿萼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连忙应道:“奴才记得,李常在在永和宫,王答应在景阳宫,两人因去年冬天份例被克扣,找过闻咏仪理论,最后虽追回了份例,却也结了怨。”
“就是她们了。”惠妃眼中闪过算计的光,“你悄悄去见她们,许她们好处——若能联合起来扳倒闻咏仪,我便让内务府给她们升份例,李常在升为嫔,王答应升为常在,再各赏两匹苏绣绸缎。”
她顿了顿,细细叮嘱:“让她们找些由头,比如‘闻咏仪克扣低位嫔妃份例中饱私囊’‘用不明药物调理身体’,越多人生事,越能让皇上起疑心。到时候咱们再添把火,不信扳不倒她!”
绿萼心头一震,主子这是要联合多人“集体举证”,扩大事态影响。她不敢耽搁,连忙应下:“奴才这就去办,定让李常在和王答应乖乖听话。”
而钟粹宫内,闻咏仪正捧着李答应派人送来的纸条——纸条上只有寥寥数字:“惠妃宫女寻我,欲联对付姐姐。”字迹潦草,却透着急切。她将纸条凑到烛火上点燃,看着纸灰落在铜盆里,眼底的神色渐渐沉了下来。
惠妃果然要升级动作了。之前派眼线打探,如今又想联合旧怨嫔妃,显然是急了。闻咏仪不敢怠慢,当即让人去请李太医。半个时辰后,李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见她神色凝重,便知有事。
“李太医,有件事需劳烦您。”闻咏仪示意春桃退下,轻声道,“近日宫中有异动,怕是有人想在饮食或药材上动手脚。您往后除了每月两次的例行诊脉,还请每周额外来一次钟粹宫,暗中检查殿内的饮水、食材,尤其是御膳房送来的补品和他人赠送的药材,务必确保无虞。”
李太医闻言,脸色也严肃起来。他感念闻咏仪当初的提拔之恩,当即躬身应道:“娘娘放心,臣定不负所托。往后每周三午后,臣便以‘路过钟粹宫’为由进来查看,绝不让人察觉异常。”
送走李太医,闻咏仪又召来小禄子,将一本新账本递给他:“从今日起,内务府送来的所有药材,无论是份例内的还是他人赠送的,你都要记在这本账上——药材名称、数量、送来人的姓名,甚至包装的样式,都要写清楚。”
她指着账本上的空白页,语气郑重:“尤其是他人赠送的补品,比如其他宫送来的燕窝、人参,你要先让人打开包装,对照《本草纲目》辨明真假,再请李太医查验有无问题,确认安全后才能送进殿。若有半点可疑,立刻扣下,绝不能大意。”
“奴才明白!”小禄子捧着账本,心头沉甸甸的。他知道主子这是在防备有人下毒,当即应下,“奴才定仔细核对,绝不让任何可疑药材进殿。”
安排好这一切,闻咏仪才稍稍松了口气。她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丹药——这是她早早就从系统兑换的“初级解毒丹”,兑换价100积分,虽只能解常见毒物,却也是应急的保障。她将丹药贴身藏在衣襟内,指尖触到冰凉的药粒,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当日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闻咏仪站在窗前,望着宫墙外的甬道,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翊坤宫的绿萼,穿着一身素色宫女服,正快步走向永和宫的方向,显然是去见李常在。
她心中了然,惠妃的联盟已然开始组建。风从窗外吹进来,卷起殿内的纱帘,也吹动了庭院里的海棠叶,叶片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宫墙内即将到来的风雨。
闻咏仪抬手抚上小腹,腹中的双胎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她的触摸。她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心中暗道:惠妃既已下定决心撕破脸,这场暗斗便躲不过去。她能做的,便是提前备好应对之策,守住自己,也护住这两个尚未降生的孩子。
窗外的海棠叶还在作响,夕阳渐渐沉下,将钟粹宫的影子拉得很长。后宫的暗流已汹涌至眼前,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在这红墙之内悄然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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