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咏仪撑着木板床想坐起来,刚抬起上半身,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僵在原地。她所在的房间约莫只有七八平米,墙壁是夯土砌的,坑坑洼洼的墙面上长满了绿色的霉斑,屋顶漏着光,几缕灰尘在光柱里飞舞。房间里除了她躺着的木板床,就只有一个缺了口的陶罐和一堆发霉的稻草,墙角结着厚厚的蜘蛛网,几只蜘蛛在网上慢悠悠地爬着。
“这是哪儿?”她低声自语,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脑海里闪过昏迷前的画面——电脑屏幕、咖啡罐、《东华录》上的记载,还有心脏骤停的剧痛。难道是……猝死之后,平行世界魂穿了?
这个荒诞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一阵粗暴的踹门声打断。“哐当”一声,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冷风裹挟着更多的霉味涌进来,一个穿着灰布太监服、留着八字胡的小太监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豁口的粗瓷碗,碗里装着半碗发黑的米粥,上面还飘着几片不知名的菜叶。
小太监三角眼扫过床上的闻咏仪,见她醒着,立刻露出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尖着嗓子呵斥:“罪臣之女还敢装死?咱家还以为你昨儿就该断气了!”他抬脚走进房间,劣质靴子踩在泥土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赶紧起来!今儿的馊粥要不要了?要是敢挑三拣四,往后连这口都没得吃!”
闻咏仪还没从魂穿的震惊中回过神,愣愣地看着小太监。她记得《东华录》里的记载,闻世安的妻女“没入宫中”,难道自己穿成了那个被没入宫中的“闻氏女”?这里是皇宫?可这破败的环境,怎么看都像……冷宫。
“聋了?”小太监见她不动,不耐烦地皱起眉,伸手就要去推她的肩膀。闻咏仪下意识地想躲,可身体实在太虚弱,刚一动就眼前发黑,从木板床上直直地栽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冰冷的泥土地上。
“哎哟!”她痛得闷哼一声,手肘和膝盖都磕破了皮,伤口里渗出血珠,混着地上的泥土,疼得她浑身发抖。
小太监见状,不仅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嗤笑一声,抬脚踩在那碗发黑的米粥上,米粥溅得满地都是,黏糊糊的米粒沾在他的靴底。“贱命一条,连坐都坐不稳,还敢占着冷宫的地儿!”他说着,目光落在闻咏仪撑在地上的手背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恶意,抬脚就朝她的手背踩了下去。
“咔嚓”一声轻响,像是骨头错位的声音,紧接着是钻心的剧痛,从手背蔓延到整条胳膊。闻咏仪疼得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湿了粗麻布囚服,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只觉得意识在剧痛中一点点模糊,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小太监见她疼得蜷缩在地上,满意地收回脚,拍了拍靴底的米粒,骂骂咧咧地转身:“再敢装死,下次就不是踩手这么简单了!”木门被他“哐当”一声关上,房间里又恢复了死寂,只剩下闻咏仪压抑的喘息声。
她蜷缩在冰冷的泥土地上,手背的伤口还在流血,血珠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绝望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崩溃。她想起现代的父母,想起还没写完的论文,想起宿舍里温暖的床铺和热乎的外卖,鼻子一酸,眼泪掉得更凶了。
可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意识模糊间,闻咏仪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泥土里。她不能死,绝不能刚猝死一次,又饿死、疼死在这冷宫里。不管这里是哪里,不管她穿成了谁,她都要活下去——活着,才有机会弄清楚一切,才有机会找到回去的路。
这个念头像一粒火种,在绝望的灰烬里点燃。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点点挪到墙角,背靠着冰冷的土墙坐下,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破旧的木门,眼神里渐渐透出一丝倔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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