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时候找新主谈谈了,无论结果如何,长安望着万年樱纷纷扬扬落下的花瓣想。
实际上找 时溯 也不难,遇到最高等级的枪后传达自己的意思,下一次就可以见面了。
果不其然,长安等候了几日后一次单独侦查以往战场时,一脚踏进了 时溯 准备好的时空裂缝里。
时溯 正背对着他望着灰蒙蒙的天,听见响动转过身来,眯起眼睛,苍白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笑容:“回来了?”
长安恭敬地行了一礼,道:“是,时溯 大人。”
时溯 轻轻“嗯”了一声,问道:“这段时间感觉如何?”
长安斟酌了一下措辞:“时溯大人,我认为时之政府倒是个不错的政府,虽然还有些缺陷,但是在不断改正中,未来会是一个好的当政政府。”
时溯脸色看不出来喜悲:“真的吗?”
长安闭了闭眼:“……大人恕罪。”
时溯:“你不是看见了吗?时之政府依旧把刀剑当做工具,生杀大权全盘掌握在审神者手中,连反抗都不能,这样是正确的吗?”
“那个代号 阑 的审神者,杀了一个满怀憧憬,即将结婚的小姑娘,折断了一本丸的付丧神,他不应该被千刀万剐吗?”
“可偏偏,受伤害者不能亲自复仇。”
“烂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常人修行多年直到走火入魔仍不得其道。”
“时之政府说,让犯罪者悔改,监狱是给罪犯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可就像那句话,他们给受害者机会了吗?”
“我们为什么要忍受着这个腐烂的世界?”
“你看看时之政府所要保护的是什么烂历史,我们为什么不去改变它。”
长安反驳道:“大人,我认为,历史的迷人之处就在于它平铺直叙,缺憾满身。什么遗憾都没有的世界是不真实的,善恶不可能单一存在,有灰暗,有光明,才是完整的,最初历史。”
“历史不会被改变,只会生成新的,另一个结局。”
“而这个结局同样是不可控制,充满变数的,我们不是手中握着笔的作者,无法肯定这个过程不会让原本不该死亡的人死去,无法肯定这个结局就是他们想要的。”
“时溯大人,您能保证吗?您觉得看着不顺心就再重置小世界时,考虑过小世界里的人们是否愿意吗?”
时溯 歪了歪头,似是不解:“我帮了他们,为何不愿?”
长安叹息了一声:“大人,很多事情与我们表面看起来不一样,何况,随心所欲的您……”与您口中的“时之政府”又有什么区别。
长安转了话题:“您说时之政府如何,可那已经是过去,现在的时之政府正在努力变好,您何必以一次案例就对他全盘否定?”
时溯 轻笑一声:“长安啊,你见过一个朝代的兴衰,你该知道的,所有开始富丽堂皇的政策,景象,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坍塌,然后变成一堆灰烬。”
长安皱眉:“可是,大人,这是历史的自然起伏兴衰,非人力所能干预。”
时溯:“哈哈,这代高层不行,换一批不就好了,这段历史是错误的,改正不就好了。”
长安叹气,这位新主看起来已经走火入魔了,他铿锵有力地道:“大人,您的观点,恕我不赞同。”
身为刀剑,自当以主为重,听从主命,他理应如此。可……他被赋予了人身,从冰冷的,只知道挥舞的刀剑变成了有着复杂情感的刀剑男士。
经历了太多之后,再次拥有了最初的情感,长安想起富丽堂皇的皇宫里,满身血腥地坐在最高位的人,他说,刀剑到谁手里,就该听谁所言,为谁所用。
他当时应下了。
可是,他这次不能一味地听从手握他之人的话了,长安想起那些分灵们传回来的开心的情感,那些审神者善意喜爱的眼神,兄长们,父上,弟弟们,同伴们的笑容。
就像那句,情感是最大的软肋与变数。
长安抽出了雪亮的刀身。
他不能让那样的美好被破坏。
身为刀剑,如今,也该为自己挥舞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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