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后的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杂役院的演武场上已人头攒动。林霄突破聚气境的消息一夜传遍，隔壁丹药房的三名弟子换了早班赶来，捧着刚出炉的清心丹——既想观摩聚气境实力，也盼着攀谈这位百年不遇的杂役天才。演武场中央青石被扫得纤尘不染，边缘临时搬来十多排木凳，前排被杂役院老弟子占满，连负责洒扫的刘婶都端着瓷碗站在角落，碗里还冒着灵米粥的热气。王虎站在演武场中央，新换的弟子服被淬体八重的灵力撑得紧绷，拳头上凝着淡淡的土黄色光晕——他借灵脉节点灵气稳固修为后，将“猛虎破山拳”练至小成，掌心还留着昨晚打磨灵力的薄茧，满眼亢奋：“林兄，你刚突破可得留手！我这拳头没收住，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林霄缓步上前，周身灵力如退潮般收敛，只留淬体九重的沉凝气息——他不愿未战先压人，更想看看聚气境与淬体八重的真实差距。“点到即止，王兄尽管出招。”话音未落，王虎已发出震耳虎吼，脚下青石被踏得“咔嚓”轻响，身形如扑食猛虎般窜出，右拳裹着浑厚土灵力直轰林霄面门。这记“猛虎破山拳”是他压箱底的招式，拳风卷着尘土，连前排木凳上的灵米粥都泛起涟漪。林霄足尖轻点，踏出青云宗基础“踏雪步”，身形如风中柳絮斜飘半尺，恰好避开拳锋。趁王虎旧力刚泄新力未生之际，他右手食指点在王虎手腕“阳溪穴”上，一缕金旋气旋凝练的灵力顺势涌入——这灵力看似柔和，却带着金行锐劲，瞬间搅散王虎拳上灵力。王虎手腕一麻，拳头软塌下来，踉跄两步才稳住，盯着自己的手腕满脸错愕。
“好家伙！这就破了猛虎拳？”前排弟子惊呼出声，刘婶手里的瓷碗都晃了晃。王虎揉着发麻的手腕，眼神更亮：“再来！这次我不跟你拼力道！”他脚步一变，改用杂役院弟子惯用的缠斗战术，双拳交替挥舞，拳影罩住林霄上中下三路，每一拳都刻意放慢发力，避免被轻易点穴。林霄站在拳影中心，聚气境神识如精密罗盘，王虎每一拳的轨迹、发力节点都清晰映在脑海。他不闪不避，只在拳头临身时微微侧身，指尖精准点在王虎手肘、膝盖等发力关节。十招过后，王虎额角渗出汗珠，浑身灵力滞涩——每次发力都被林霄轻描淡写化解，比跟淬体九重弟子硬拼还累。林霄见他气息不稳，右手轻搭其肩头，一股温和灵力注入帮他平复气息，顺势将他推退三丈：“王兄气力消耗过大，再打就伤根基了。”王虎喘着粗气摆手：“服了！聚气境的神识预判太变态，我出拳前你就知道我要打哪，根本没机会发力！”
“林兄，我来试试！”李石从人群中走出，他身着灰布长衫，手里还攥着半本炼药手册——刚在一旁记录完两人招式，便按捺不住上前。李石擅长青云宗基础“流云掌”，这套掌法以“卸力、借力”见长，他曾凭此以淬体八重击败过淬体九重的外门弟子，手腕上还戴着护腕，刻着流云纹路的法器能增幅掌风旋转力。“我这掌法偏技巧，林兄小心了。”他脚掌轻点地面，身形如流云般飘忽，掌心泛起淡青色灵力，掌风带着顺时针旋转的劲道擦过林霄肩头，看似轻柔却暗藏拉扯力，想引偏林霄重心。林霄眼中精光一闪，丹田内金旋气旋微微转动，一缕金色灵力注入手掌——这灵力刚触碰到李石的掌风，便顺着旋转劲道流转，竟与“流云掌”的卸力法门产生微妙共鸣。他顺势握住李石掌锋，金色灵力轻轻一震，便化解了旋转劲道，同时一股穿透性灵力传入：“李兄掌法精妙，可惜灵力纯度稍逊。”李石抽身后退，看着微微发麻的手掌惊叹：“你不仅化解了我的卸力，还能反震灵力！这金行灵力的掌控力，比外门执事还厉害！”
演武场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丹药房弟子举着清心丹高喊：“林师兄好样的！”苏清瑶提着绣莲食盒从人群中挤来，食盒里垫着保温的灵草绒，装着两碗灵米莲子粥和一小碟腌灵菜——粥面上飘着淡淡的灵气光晕，是用松霞谷带回来的灵泉熬制的。她将一个瓷瓶递过，瓶身刻着莲花纹：“这是今早炼的清心丹，加了静心草，能稳固刚突破的灵力。”林霄接过时，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背，瞥见她眼底青黑，便知她为炼药又熬夜了，心中一暖：“你也别太累，丹药房的活我让王虎他们轮流帮忙。”这时张诚捋着山羊胡走来，目光扫过林霄周身，赞许道：“你这‘金旋气旋’果然不凡！寻常聚气境初期只能做到灵力外放，你却能精准控制灵力强弱、穿透性，连‘点穴卸力’都运用自如，这份掌控力，堪比聚气境中期修士。”他顿了顿，看向围观弟子：“都学着点！林霄能突破，不光靠灵脉，更靠对灵力的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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