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戎晚尴尬的笑了笑慢慢的笑不出来了。
秦老爷子给他们倒了杯茶，“让你们来，只是想跟你们说几句话，不用紧张，我又不吃人。”
戎晚双手捧起茶杯，却烫又放下了。
秦老爷子眼神威严的看过来，她又拿起来。
“戎氏最近还好吗？”
戎晚点头，手烫的想放下来，“啊，挺好。”
“年轻人不能急于求成，也不要太过执着。”
“有时候想要的东西可能不在眼下，要把目光放长远。”
秦老爷子品下一口茶，“往往眼神也要好。”
“尤其是身边人，要小心。”
戎晚摆手，“那倒是没有，我挺随性的。”戎晚对于戎氏的管理和态度，主要还是戎家父母替她打下了基础，她也不用太操心什么。
江妄舟亦是如此。
秦老爷子喝下一半茶，叫江妄舟，“小舟，给我添茶。”
江妄舟起身，看到秦老爷子两鬓的白头发后，有些晃神，倒茶的手也不稳，抖了一下，秦老爷子的视线投过来时，他又很快调整过来。
秦老爷子添完茶却没再喝，而是说，“你们三个倒是一直都在一起，一直也没分开，霁家的那个，倒是跟你们越来越疏远了。”
“我怎么没看到她。”
戎晚手一哆嗦，差点把茶杯摔了，“也没有啊，我们一直联系呢，就是景枝…她还在国外，您寿宴没来的及回来。”
秦老爷子抬起的眼，透彻锐利，“那我今天看到的那个是谁？难不成是我老眼昏花了，连景枝都认不出来了。”
“虽然你们模样有了一些变化，但还是那样。”
戎晚差点被气过去，又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乖乖挨训。
秦老爷子也站起身，走向书房窗外前，在那站立去望向窗外的秦家，背影依旧威严和严肃。
江妄舟却在他老人家叹了一口气的时候，心不知为何狠狠一颤。
秦老爷子背对着他们，“小沈的脾气和性格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不知道改变，还一意孤行，注定会吃亏。”
“她一个人，不行。”秦老爷子意有所指，“沈钊山带来的那个女人，我看了，两人挺合适，让她别在跟他们过不去，闹到最后跟沈钊山之间的父女情份一点都没有了。”
戎晚忍不住，“是沈缇跟她过不去吗，是她一直再找沈缇的麻烦！刚进沈家就给沈缇下马威，小沈是谁给沈缇起的小名和寓意，爷爷您应该也清楚，夏莲却这么喊她，她什么心思还用说吗。”
江妄舟拉她胳膊，被她甩开。
“还有，您就只是看见了表面而已，您不能就相信您自己眼睛看到的，不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
“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虚，您活了一辈子了，这点道理还不知道吗，应该比我们都清楚。”
“难不成真应该治一治眼睛去了。”
江妄舟没犹豫踹了她的腿一脚。
“啊———！”戎晚疼的直接就扑通一声跪下来了。
回头看江妄舟，喉咙有什么话就要出来，在看到他惨白下来的脸色，和他拼命给自己使的眼神和眼色后。
戎晚就咽了咽喉咙，咽了回去，低下了头，也不敢看秦老爷子，紧张的攥着自己的手。
书房此刻安静的每一秒，都让人如芒刺背。
她今天还能走出这个书房门吗？
打沈缇的那个棍子，可就在沙发上呢。
戎晚手轻轻拽江妄舟的裤脚。
江妄舟硬着头皮来打圆场，“爷爷，你也知道，戎晚跟小沈的感情很好，刚才也只是对夏莲，不是对您，她对您一直都尊敬…爱戴的，没有怨气和不满。”
秦老爷子面色却没有变，只是注视着他们。
不久后，笑了一声。
“说这话，你自己信不信。”尊敬，爱戴，他们这几个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对他有过了。
江妄舟低下头，心里也唏嘘。
肯定是不信的。
秦老爷子走过沙发拿棍子的时候，戎晚以为自己少不了一顿被说教和挨骂了。
江妄舟在秦老爷子拿棍子的时候，就一起跪下来，把戎晚抱在自己怀里，也捂住了她的眼睛。
结果，秦老爷子只是拿完棍子就放回了书柜里。
尴尬的一时江妄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好在，秦老爷子没有抓着不放的意思。
就当江妄舟以为没事的时候，秦老爷子叫他，“妄舟。”
“啊？”江妄舟以为要秋后算账。
“老霁还在楼下等着我跟他下棋，跟你们小辈在一起说话聊天也说不到一起去，你们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就行了。”
江妄舟松一口气，“好。”
等秦老爷子出去，戎晚腿发软的倒在地上，擦去头上的冷汗，手都还在发抖，“怎么回事？”
“我那么说他，他都没生气的？”
江妄舟也拿不准，“不知道。”
“先走吧。”江妄舟担心沈缇一个人在祠堂，“我们去找沈缇，她一个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戎晚也正有此意，”好，那你拉我一把，我腿软起不来了。”
江妄舟把她拽起来后，她想到刚才秦老爷子拿起棍子，他却把自己护住，捂住了她的眼睛。
“刚才，如果秦老爷子要是打我了，你是不是就要替我挨打了？”
江妄舟低眼睨她一眼，“明知故问。”
“什么时候我在让你挨过一次打了。”小时候，哪一次不是他在她后面的。
戎晚忍住眼尾闪烁的泪花，“那一起挨打的时候呢？”
江妄舟气笑，打开书房门，“你还走不走了？”
“走走走。”戎晚挽上他的胳膊，两人一起离开，还在小声嘟囔，“一会见到沈缇了我一定要跟她好好说一下。”
闻易在他们走后，出来。
看着桌子上的那一杯温热，添好的新茶。
他跌倒沙发上，注视着那一杯崭新的杯子冒着热气的茶，就觉得自己傻的够可以的，以为天衣无缝。
实则，早已被看穿。
闻易目光渐渐深沉下来，为数不多能让他脸色发白，沉着冷静的面容也垮下来，连带着他这么多年的城府和心思功亏一篑，不知应该怎么办的一次。
秦老爷子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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