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大楼他是第一次来，沈缇的办公室也是第一次进，跟他想的一样，装饰是偏冷调轻奢的，偌大的办公室，冷清也淡漠。
他看向她工作的地方。
上面的文件堆成一座小山，桌子上的摆件，却有很多，也有新奇好玩的小物件，相册摆在最中间的位置，他很容易就能看到。
是许言，他们的合照，邵京盯着那张照片，鼻尖一酸，赶紧移开了目光，不敢在看了。
沈缇感觉到有人在拉着她的手，回握住。
邵京叼着烟的唇，啪嗒，掉了，滚落到了脚边，他没捡起，回过头，颤抖着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好像也就只能这样了，找到一点属于他的存在感。
不是许言的。
可以了，邵京，真的可以了。
沈缇醒来，没有看见邵京了，倒是戎晚在。
“你怎么在这？”
“你说呢？”戎晚打了一个哈气，人还是没清醒的状态，“邵京一早打电话给我，说让我过来陪你。”
沈缇掀开身上的毯子，心情烦躁，“他人呢？”
“走了啊。”戎晚说，“我来的时候，他跟我说了几句话，就开车走了。”
给沈缇倒了一杯水，“人家陪了你一个晚上。”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眼睛都是肿的。”
“不是你哭吗，他怎么也哭了？”
沈缇抿下一口水，喉咙的干涩少了不少，握紧杯子，“你们说几句都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戎晚回想，“他就说让我等你起来的时候，给你倒一杯水，说你昨天晚上哭的太狠了。”
“让我陪你。”
“就没有了。”戎晚摊手，“你还没回答我呢。”
“邵京怎么也哭了，他眼睛都是黯淡无光的，脸色也憔，我感觉他比你还要难过呢。”
沈缇找手机，要给邵京打电话。
没等她打出去，林樾的电话先打过来。
戎晚也看见，叹了口气，“一定是打来骂你的。”
“要不你还是别接了吧。”
沈缇接了，林樾嘶吼的声音和怒火如约而至。
“沈缇！”林樾把这辈子能骂的话都骂了一遍，把她全家问候一遍，不忘带上戎晚和江妄舟，结尾说了一句，“你真他妈的缺德！”
戎晚在一旁脸都绿了，从林樾手里抢过手机。
“你骂沈缇就骂沈缇，骂我和妄舟干什么？林樾，你才是傻逼中的战斗机！”戎晚这次真破防了。
沈缇揉着眉心，让戎晚把手机给她，“林樾，你闹也有个度，我不是每次都让你骂的。”
“谁闹？是谁他妈在闹呢？”林樾一手扶着晕倒的邵京，一手拿着手机骂她，又把她从头到脚的骂了一遍后，林樾气都没消。
“是邵京怎么了吗。”她猜测林樾暴跳如雷的原因。
林樾这次没说让她过来这种话，“跟你无关！”
就反手挂了。
戎晚气的呼吸不通，“我说不让你接吧，你非接！”
“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他全家都是战斗机，傻逼中的傻逼，三百六中的二百五！”
沈缇拧着眉心，又给林樾打过去。
打了两次，最后直接关机了。
倒是有脾气，她也不打了，没那个耐心。
她比较关心许言，“戎晚，你帮我查一下那个叫许酌的，他跟许言是什么关系，为什么。”
戎晚拿过桌子上的文件，直接甩给她了。
“都在这了，你自己看吧。”昨晚走了之后，她就让人去查了，就知道沈缇会这样。
“还有，夏莲的，在下面。”正好一起给她。
沈缇感动的有点想哭是怎么回事。
戎晚一肚子气，咬牙切齿，“林樾，我跟他绝对没完！”
沈缇默默低头翻开文件，搓了下鼻尖没敢说话，许酌的个人资料，不多，几页，许言的就在他前面。
沈缇没看，拿起许酌的，“许酌为什么是许言的弟弟？”
戎晚给她把文件往下翻了一页，“你往下看。”
“许言认她当弟弟了。”又觉得不对，“应该是许酌认许言当哥哥。”
戎晚说，“许酌被她那个妈，就是拿夏莲比喻吧，被她那个后妈给骗去了野外，被野兽咬了，也是他命好，许言那一年就在野外救助，剩下的还用我说吗？”
“是许言把他救回来的。”
沈缇看了一眼戎晚，“你怎么用夏莲来比喻？”
呵呵，戎晚把另一份文件递给她，“你看看就知道了。”
“为什么用夏莲比喻。”
沈缇放下许酌的，打开，比江妄舟几页空白好了太多了，密密麻麻的字，“你查到了？”
戎晚得意的挑了下眉，“反正是比江妄舟强。”
她翻开，就是夏莲在美国四年的衣食住行。
还有夏栀栀就读的学校，沈缇看见那学校的名字，和昂贵的学费，挑了下眉，“背后的人本事还不小。”
“嗯。”戎晚点头，“你继续。”
沈缇越往后看脸色越差，“夏栀栀的父亲不是陈霆牲？”
“吓人吧。”戎晚也被吓了一跳，“关键是我什么都查不到，完全查不到她父亲是谁。”
“陈霆牲就是一个挡箭牌，一个吸引注意的幌子。”
沈缇脑袋疼了，放下文件，闭上眼睛不想接受这一切，“那为什么她会跟陈霆牲结婚？”
“不知道。”戎晚摇了下头，“不过，她在美国四年，在京城，城北，还住过一段时间。”戎晚翻下一页，“注意，是没遇见沈钊山之前。”
“夏莲在城北住过。”城北寸土寸金，夏莲一个普通人，不可能住得起那种地方。
沈缇觉得她看不下去了，“沈钊山带了一个什么玩意回家？”他知道夏莲这么有本事吗。
“夏莲背后的人，真的不简单。”戎晚尽力了，“重心不应该放在美国，而是京城。”
她提醒沈缇。
沈缇嗯了一声，拿着文件的手若有所思。
“还是说许言吧。”戎晚转移话题，“许酌那一次差点没命，被许言救回来以后，就拿他当家人了。”
“所以你昨天听见的那个声音，就是许言如假包换哈。”
沈缇白她一眼。
“还有。”戎晚犹豫后，往后退了一步，离她远点，“你觉得是许言女朋友的那个。”
“是许酌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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