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萧远山!!你们这两个狗贼!!安敢如此欺我!安敢如此辱我!!”
耶律重元状若疯虎,咆哮声响彻整个大帐,甚至传到了帐外,让守卫的士兵都吓得噤若寒蝉。
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已是怒极攻心。
萧格和兀颜杰吓得魂飞魄散,再次噗通跪倒在地,连声道:“陛下息怒!陛下保重龙体啊!”
帐内其他侍立的将领和谋士,此刻更是人人自危,个个缩紧了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缝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谁都看得出来,陛下此刻正处于爆发的边缘,太子被擒,谈判受辱,双重打击之下,谁要是这个时候不识趣地开口,绝对是撞在刀口上,下场堪忧。
这群人能混到如今高位,个个都是人精,深知沉默是金的道理,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此刻最好的选择就是装聋作哑。
然而,他们想躲清静,盛怒中的耶律重元却不会放过他们。
发泄般的摧毁了眼前能毁的东西后,耶律重元赤红着双眼,如同困兽般在狼藉的地毯上来回踱步,猛的停下,扫视着那群鹌鹑一样的臣子,声音如同寒冰刮过铁板。
“你们都哑巴了吗?!啊?!平日里一个个不是都自诩足智多谋,能言善辩吗?怎么现在都成了锯嘴的葫芦?!
说!都给我说!现在该怎么办?!如何才能救回太子?!谁能想出可行的办法,我重重有赏!加官进爵,封妻荫子,绝无虚言!
哪怕是要我这半壁江山都想!只要能换回吾儿涅鲁古平安,我也认了,你们快给我出谋划策!”
他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和对独子安危的极致担忧。
为了儿子,他显然已经有些失去理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帐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叫苦不迭。
这种情况下,还能有什么可行的办法?
打又投鼠忌器,谈又对方寸步不让,根本就是个死局啊!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位于耶律重元左手边第一位,一个年纪稍长、面容清癯的谋士,知道再不出声恐怕真要惹怒陛下了,只得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出列。
却见着老谋士躬身道:“陛下,请暂熄雷霆之怒,依老臣愚见,那萧峰父子如此强硬,未必是真要逼陛下自缚。
此举更像是一种施压的手段,意在试探陛下的底线,并逼迫我们拿出更多的好处。”
他偷偷抬眼看了看耶律重元的脸色,见其虽然依旧阴沉,但似乎略微冷静了些,在倾听自己的话,于是壮着胆子继续道:“他们或许是在待价而沽,只是尚未开出具体的价码罢了。
既然他们不愿明说,我们不妨再让萧格与兀颜杰二位大人,辛苦一趟,再回一趟土护真城。”
这话一出,跪在地上的萧格和兀颜杰差点晕过去,心里把这老家伙骂了千百遍。
妈的!刚回来又去?你这老狗逗我们玩是吧?
那谋士无视两人哀求的目光,继续说道:“此次回去,不必再提那些虚的,可让二位大人直接、坦诚的向那萧峰询问,他们究竟想要什么?
是更多的城池?更丰厚的金银财帛?还是某些特定的官职权位?只要他们肯开出条件,万事皆可商议!”
他话锋一转,开始为耶律重元描绘一个看似可行的未来:“陛下,当务之急,是确保太子殿下万全。
只要人能平安回来,其他一切皆可徐徐图之。即便我们暂时做出更大的让步,哪怕是割地赔款,甚至暂时承认他们的一些过分要求,那又如何?”
他压低了些声音,带着一丝蛊惑:“陛下莫要忘了,我们在上京临潢府,在萧观音母子身边,乃至在他们如今的军中,都还埋有不少暗桩!
只要太子归来,陛下手中依然掌握着十数万精锐大军,实力远超对方,届时我们大可假意履行协议,暗中却让那些卧底加紧活动,离间、策反、收集情报……
待我们稳住阵脚,内部准备充分,再寻得一个良机,里应外合之下,何愁不能一举荡平萧观音母子,收复失地?
这天下,终究还是陛下的!无非是将统一大业的时间,稍稍推迟一些罢了。”
他最后总结道,语气无比诚恳:“老臣以为,与太子殿下的安危相比,这些暂时的隐忍和代价,都是完全值得的!还请陛下明鉴!”
这番话说得可谓滴水不漏,既分析了对方可能的意图,给出了可行的行动方案,又为耶律重元找了一个能够暂时忍辱负重、未来还能翻盘的心理台阶和战略构想,极大的宽慰了他那颗因儿子被擒而焦躁恐慌的心。
只能说能当文臣的,这脑子都不白给,短时间内搞出这么一个活,也不是一般人了。
果然,耶律重元听完,眼中那疯狂的赤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精明的算计和权衡。
他沉默了半晌,反复咀嚼着谋士的话。
是啊,只要儿子能回来,暂时低头又如何?
他有的是时间和实力翻盘!
那些卧底,就是他翻盘的最大资本!
“好!”
耶律重元猛地一拍大腿,做出了决断,目光锐利的看向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萧格和兀颜杰:“萧格!兀颜杰!”
“臣……臣在!”两人浑身一颤,连忙应声。
“我命你二人,即刻准备,再赴土护真城!”
耶律重元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这一次,你们给我放下所有身段,直接去问那萧峰,他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人!
除了让我自缚请罪这一条,其他的条件,只要他敢开出来,你们立刻回报于我!
记住,态度要谦卑,言辞要恳切,务必打探出他们的真实意图和底线,一切为了太子!”
他顿了顿,语气骤然变得森寒无比,如同冰锥刺入两人心脏:“若是此次再无功而返,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二人也就不必回来见我了!听见了吗?!”
萧格和兀颜杰闻言,如遭雷击,瞬间面无人色,心中一片冰凉苦涩,简直像生吞了黄连一般。
这差事一次比一次凶险,这次更是直接关乎自家性命了!
可陛下的命令如山,他们岂敢违抗?
他们不敢骂耶律重元什么,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那提意见的老谋士,心中已经把这老狗祖上十八代女性都给问候了一遍。
“臣……臣等……领旨!”
两人几乎是哭着应下了这要命的差事,声音都在发抖。
“立刻去准备!滚吧!”
耶律重元不耐烦的挥挥手。
萧格与兀颜杰如蒙大赦,又似奔赴刑场,失魂落魄、脚步虚浮的退出了大帐,心情那叫一个草泥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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