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逸多苏毗赶到时,祈挽星已站在栏杆外。
风吹起她的衣裳,她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他永生难忘。
有恨,有悲。
或许,还有一丝曾经的爱。
然后,她向后仰去。
她没死成。
阿逸多苏毗抓住了她。
在她向后倒去的那一瞬间,阿逸多苏毗终于明白,他不能失去她。
无论她恨他也好,怨他也罢,他都要将她留在身边。
他请来了草原最神秘的巫师,为她抹去记忆。
所有痛苦的记忆,关于大祈,关于黑山部,关于他对她的伤害,通通抹去。
等祈挽星醒来时,眼神恢复了初见时的清澈,犹如稚童,没有对他的畏惧与厌恶。
“我,是谁?”
“你是挽星,我的星星。”他温柔的告诉她名字,告诉她她是自己的妻子,是他的王后。
他登基称帝,遣散了后宫,独留下了祈挽星一人,祈挽星成为了新国王后。
唯一的王后。
她一辈子都没想起来曾经的一切。
她为阿逸多苏毗生儿育女,两人携手幸福一生。
穹姒:“???很好,更变态了。”
崽崽尴尬对着自己的小胖爪戳戳戳:“是的呀姒姒,而且那个老男人还是个烂黄瓜!还比女主大了整整22岁!他也下得去手!他大儿子都20岁啦!”
穹姒靠在颠簸的马车内壁,繁复的婚服缀着沉重的宝石与金线,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窗外是永无止境的戈壁,黄沙漫卷。
她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袖口上精细的刺绣,那是大祈宫廷绣娘赶制的喜服,也是一道华丽的枷锁。
原剧情在她脑海里又过了一遍。
祈挽星那所谓的“幸福一生”,属实可笑。
幼时丧母,童年被遗忘,及笄后被当成弃子,送去和亲,以为遇到真爱,又被当成玩物……
短暂又虚假的温暖,换来更深的背叛与凌虐,最终连记忆都被剥夺,成为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
“我们到哪里了?”她问。
“半个多时辰后就到镜澜国境内了,目前还在边塞。”
队伍进入镜澜国边境小城时,已是黄昏时分。
这座小镇名为砾石镇,是戈壁滩中一处绿洲补给点,土黄色的夯土房屋低矮地簇拥着,几条狭窄的街道纵横交错,空气中弥漫着牲口气味、尘土和远处飘来的烤馕香气。
镜澜国派来在此等候的官员与护卫队早已候在镇口,人数不多,约莫二三十骑,个个身形高大,穿着镜澜特色的皮甲与毛边服饰,眼神锐利如鹰。
与送亲的大祈队伍那略显疲惫的仪仗形成了鲜明对比。
为首的镜澜官员是个留着短髭的壮年汉子,名叫巴图,说着一口生硬但还算流利的大祈官话,与送亲使节简短交接后,便宣布国主有令,队伍需尽快赶路,不在边境过多停留,直接前往都城“赤炎城”。
“国主盼着早日见到公主。”巴图说话时,目光并未投向公主的马车,仿佛只是传达消息,他对公主分毫不感兴趣。
马车内,穹姒有些疲倦。
祈挽星连续多日在颠簸的马车中前行,身上繁复厚重的婚服闷得人几乎窒息。
她能感觉到发丝被汗水黏在脖颈,皮肤上似乎都凝了一层沙尘与疲惫混合的黏腻。
更别提这身行头,里三层外三层,宝石金线沉重无比,简直像个移动的祭品展示柜。
她不是祈挽星,没有那份逆来顺受的耐力。
“崽崽,”她在识海中唤道,“从这里到都城要多久?”
“大概七天哒!怎么啦?”
赤炎城是镜澜国最中心的城池,拥有最大的绿洲,环境和中原相差不大。
正因为周边城池都条件恶劣,赤炎城又适宜居住,镜澜国的人才盯上大祈,想要逐鹿中原,想要带着整个国家和部族迁徙,拥有更好的居住环境。
崽崽的声音带着担忧,穹姒回它一声,“嗯。”
想洗澡。
她撩开马车侧窗厚重的锦帘一角,看向外面正在整顿准备即刻出发的队伍,以及那个叫巴图的镜澜官员。
巴图挥手示意队伍加快速度整顿启程时,穹姒清冷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穿透了略显嘈杂的环境。
“等等。”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周围瞬间安静了几分。
送亲使节,一位大祈的礼部官员,连忙小步跑到马车旁,躬身询问:“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今日在此镇落脚,明日再行。”穹姒的声音平稳,却不容反驳,“我需要沐浴更衣。”
礼部官员面露难色,瞥了一眼旁边脸色已经沉下来的巴图,低声道:“殿下,这……镜澜国的使者说国主催得急,我等是否……”
“我是大祈前来和亲的公主,不是囚犯,更不是无需喘息的物件。”穹姒的声音冷了几分,“连日奔波,仪容不整,如何面见国主?若镜澜国主因此怪罪大祈失仪,尔等担待得起么?”
这话说得在理,礼部官员一时语塞。
和亲公主代表的是大祈的颜面,蓬头垢面、满身尘土地去见未来夫婿,确实于礼不合。
然而,不等巴图开口,送亲队伍中一个穿着深褐色宫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嬷嬷却抢先一步,挤到了马车窗前。
她脸上皱纹深刻,嘴角向下耷拉着,一副刻薄严肃的模样,正是祈王赐给九公主的两位教养嬷嬷之一,姓孙。
孙嬷嬷声音和蔼,却带着惯常的训诫口吻:“公主殿下!老奴不得不提醒您,这和亲路上,自有和亲的规矩!公主金枝玉叶,更应恪守礼仪,未到都城,未行大礼,岂可随意下轿落脚?更何况是沐浴这等琐事!这要是传回大祈,陛下定会责怪老奴教导无方!还请殿下忍耐,以大局为重!”她说着,还微微扬起下巴,仿佛自己真是代表皇帝来管教公主的,架子摆得十足。
更何况,进了都城自然会有人安排沐浴更衣,之后才会被告知面见王上,岂由得她如此随意,说停就停。
马车内,穹姒轻轻嗤笑一声。
忍耐?大局?
她不再多言,直接伸手,推开了马车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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